诸葛黎民将密信放置于怀内,抱拳向书案后的兄长拱手一礼:“大兄,我这就去左卫将军府。诸葛长民微微额首示意。诸葛黎民喜形于色大步流星的走出书房,推门而去。“二弟自幼修炼烈阳功,性格暴躁,刚愎自用,悲喜皆流于表面,徒有一身武力。即使将来我取代刘裕,却非良助,一介武夫难成大事啊。我之子房何在?可惜三弟幼民醉心山水…哎。诸葛长民枯坐屋中,心中暗自叹息,摇头低语。数日后的江陵,天幕低垂,月华冷谈,星辉灿烂。正被诸葛兄弟谋划反叛的刘裕正在大宴群臣。宴会地点正是荆州刺史府。这座荆州刺史府是当年陶侃所建,自第一任主人陶侃之后,经桓温桓玄父子、刘道规、刘毅等历代主人。时至今日已近百年光景,屋舍连绵下的雕梁画柱,浮雕彩绘仍然精美壮阔之极。今夜之后,这座豪华的府邸又要变换主人了,却不知这位主人又能居住多久。刘裕夜宴之上,武将谋臣、豪族巨贾皆乃权贵之人。文臣居左,列席而坐;武将居右,分食于案。刺史府宽阔的大殿之上,宴席食案满百之多,气氛热烈。武将有功臣之首王镇恶,王镇恶食案之侧有王弘、蒯恩、王恒、刘遵考、沈庆之等先锋大军的有功将领,亦有随刘裕大军而来的朱龄石、朱超石、孟怀玉、沈田子、沈林子等将领。沈渊子受军规处罚伤势初愈,未与先锋军的将领同席,反至沈田子、沈林子身侧同坐。荆州降将中申永、胡泰等人原是北府兵将领,与蒯恩、朱龄石等人乃旧识,却未去同坐。他们现在是降将的身份。按北府惯例,降将当列于后。他们只能与西府兵孟仙客、牛金山、张现等人在主殿最偏远的门侧几席食案上用膳。孟仙客见到兄长孟怀玉自是喜出望外,但殿内人员众多,派系林立,孟怀玉所在席位乃太尉心腹所在,紧邻太尉。孟仙客并无资格入席。孟仙客与孟怀玉叙几句兄弟之情后,便各自回位,并未像沈渊子一样与兄长同席而坐。文臣一侧则是王氏豪族的王诞、谢灵运、毛修之、羊邃等人。谢灵运虽有武将之勇,却属文臣,故与王诞等人同席。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刘裕饮酒后满面红光,居于高台之上,顾盼大殿之内,武将衣甲之盛几不下于当年谢玄麾下的北府。北府再兴有望。刘裕击缶举杯,高声道:“诸位皆为我晋国雄才伟士,望今朝之后同心协力,为我华汉光复北方。满饮此杯!满饮此杯!雄浑的声音穿透大殿,人人可闻。满殿文武皆起身拜倒高呼:“愿追随太尉光复北方!人心聚拢,展望北方。刘裕踌躇满志。这次他西征刘毅,欲引建康不稳因素爆发出来。攘外必先安内。刘裕伐灭燕国之后,本欲继续北伐。但是卢循、徐道覆之乱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剿灭卢、徐之后,刘裕声威日隆,征伐之心再起,但上次的教训让他明白,这次出征之前必须将内部所有的反对势力全部剿灭,省的乱他谋划。建康兵变,控制皇室只是第一步,刘毅是第二步,诸葛长民则是第三步。内部归拢顺了,他就会征伐他国。攘外之事,刘裕第一个目标是长安姚秦。姚秦皇帝姚兴生性仁慈,气度不凡。开国皇帝姚苌病亡,姚兴继位后勤于政事,治国安民,利用商贾富国强兵,疏通河流兴修水利,让多年战乱之地的秦国之地风调雨顺,民众恢复晋国之初的丰衣足食。姚兴继位不过七年时间,秦国国足民丰,南伐晋国,攻陷洛阳,一统关陇之地,旧秦之地全部为其统治,一时声威赫赫,与拓跋魏国、司马晋国三足鼎立。洛阳之失,刘裕痛心疾首。当年晋国正值天师道孙恩作乱,挥师围堵建康,晋国举国震动,姚兴趁机出手攻伐洛阳,晋国无力北顾,只得放弃洛阳之地。洛阳可是谢玄率领北府军北伐血战之地,多少北府猛士惨死此地方夺回洛阳。大儒姜龛、淳于岐,释教掌教鸠摩罗什皆是姚兴的支持者。姚兴的太子姚泓,拜大儒淳于岐为师,皇子姚黄眉拜鸠摩罗什为师。姚兴得到儒佛两门支持,又是雄主之姿,不除,如鲠在喉啊。晋国稳定后,刘裕第一个就要攻伐姚秦,收复洛阳。这两日王恒密报一事却让他改了念头。王镇恶攻打江陵之前,蜀国皇帝谯纵派公主来江陵联合刘毅,欲与姚秦共缔盟约。蜀国偏安一隅却不安现状,真是自寻死路。刘裕要先灭姚秦的走狗蜀国谯纵。这次刘裕的大军不会返回建康,将一路直捣巴蜀,灭蜀国。武将之首的王镇恶,虽立大功却不居功自傲,与诸将言谈笑意晏晏,欢饮畅言,一拨又一拨的将领都去邀他共饮,甚至大殿最远处的降将,亦有数人起身端杯走向王镇恶。伐蜀乃灭国之战,功成则主帅必成晋国干城,功劳不弱于灭慕容燕国。王镇恶视刘裕心中伐蜀主帅的首要人选。刘裕此时愈看王镇恶,心中愈是喜爱。不料身侧,一人忽悠悠出声道:“王镇恶不愧是王猛之后,收拢人心的手段倒是可以。这才不过数日,便能令刘毅麾下的降将俯首而拜了。太尉此人有大才啊。八壹中文網正是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的王仙洲。恰逢沈田子请酒而来,闻言冷笑道:“符秦丞相王猛的余孽,我沈田子羞于为伍。道长修道有成,却不识人啊。刘裕闻言,眉头微皱,目光在王镇恶和那群降将身上,逡巡不已,并未关注王仙洲和沈田子二人的辩论。忽见王镇恶那席不远处,一人端坐如松,渊亭岳恃,面对身边纷扰饮酒的喧闹,面无表情,自斟自饮,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此人仿佛置身于殿堂之外,与周边诸将毫无交流,独自端着一壶美酒,自得其乐。正是宁远将军、西阳太守朱龄石。“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