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受伤的魔爪上手指粗细的金光正灼灼燃烧起来,转眼将魔人的巨爪湮灭。那个受伤的魔人不停仰天怒吼。额,应该是痛的吧。逃向远处的张小玄如是想。四魔之中最高大的一个,似乎灵智最高,当机立断,一道黑光从他口中吐出,瞬间将受伤魔人的巨爪斩掉。受伤魔人似乎极为感激,先是嗼咕嗼咕一句,便施展魔力又凝出一只魔爪。但是肉眼可见的他的身体明显小了一圈。这样也行?肉体乾坤大挪移!张小玄咋舌不已,浑忘了自身怕是也要来个肉体乾坤大挪移的。他身上好几个窟窿呢!要补全啊!白衣赤脚,鹰目碧眼的跋陀罗凭空出现在他面前。张小玄望之犹如高山仰止,深海无垠,立即生出敬意,忙虔诚施礼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金丹修士!这是金丹修士!头回得见啊,比东海里的鱼人还少见,比长了翅膀的鸟人更稀罕。张小玄内心震撼不已。四个魔人真不算鸟人,那是魔鸟人。“贫僧跋陀罗。小道友,无需多礼,且去止血。额,再流下去,道友怕是要成人干了。跋陀罗温润如玉微笑道。张小玄为之结舌,金丹修士挺诙谐啊。他再次施礼后,嗑上几颗疗伤丹药,盘膝坐于空中,默默运转自身灵气,先简单处理下受创之处。空中魔气弥漫,张小玄屏住呼吸,丹田穴不断涌出的灵气像针线一样将伤处不断缝合。丹药的作用同样发挥出来,像阻断大河的堤坝,很快止住外流的鲜血。灵气缝合之处,立刻就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凡人如果受到刀伤之类的,伤口愈合时便会有这种酥痒之感。魔人在侧,张小玄虽然前面有金丹修士护住,仍不敢大意。一半心神在疗伤,一半心神在那位金丹修士跋陀罗身上。跋陀罗此时正以一挑四。额,似乎有些情况不妙。他光秃秃的脑袋上咋像刚开锅的样子,直冒蒸汽。“小友,只管安心疗伤。以贫僧境界一打二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一打三亦能旗鼓相当……跋陀罗虽然是后背对着张小玄,却似背后长了眼睛,能看到张小玄的神情。“大师,这是四个魔人!您这是漏了一个。张小玄弱弱的道。“额,一打四呢,以贫僧的修为,且能顶一柱香……一柱香?跋陀罗金丹高手兼大师的形象立马在张小玄心中跌的粉碎。难怪跋陀罗漏了一个。他这是不好说你快点个吧,贫僧有点扛不住啊。魔人不弱。张小玄心中暗道,加速运转丹田灵气。远处,郗僧施这时已经在阵法边缘游走,身形飘忽不定。金丹修士的出现令他的底气全无。那种全面的威压,他在尸仙教教主身上早就感受过了,而且那种记忆已经深深刻在骨头里。四极魔阵虽有越级败敌的历史。但是释门历来修炼的功法天生与魔人相克。金丹修士若是逼急了,那是可断江毁山,覆灭方圆十数里生灵的存在。郗僧施十分清楚,筑基期与金丹期的差别。那真是蚂蚁与……超级大号蚂蚱的区别。这里不安全!一旦形势有变,郗僧施便要逃之夭夭。他做好了随时逃离的准备。论观察形势和逃生经验,怕是没几个赶得上他了。这情形有句话可以形容,正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又有一比:洞房花烛夜,谁都没有底。张小玄急忙集中精力,全力愈合伤势。一柱香长也长,短也太短。要看是何种情形了。一柱香的时间对洞房花烛夜的新郎来说那…真是很长了。但疗伤的话可就太短。“咳咳,说你那,怎么你们四个魔人围着我师尊暴打。魔气弥漫中,忽有一黑脸小和尚身泛颤颤悠悠的灵光闯入,怒指魔人喝骂。正是重晏来也。重晏见张小玄盘膝而坐,略一施礼,便飘身走过。魔气滞涩,犹如沼泽。修士身速受到制约和影响。重晏飘的有点慢。随之而来的是姜空。姜空见到血淋淋的张小玄,心中悬着的石头算是放了一半下来。尽管飚了很多血,但是精神状态看上去不错,修士嘛,些许皮外伤,死不了人…额,死不了修士。姜空不待张小玄施礼,忙让其疗伤去。血肉糊糊的,看上去还是吓人的,这就是悬着的那一半石头了。肉身皆有眼障!姜空停在张小玄前方三丈,完全封住了魔人来的方向。护法,护法!他天师道的弟子,怎好让释门来救。降魔是释门金丹大师的重任。金丹实力的魔人可不是一个小小筑基中期修士能降伏的。姜空完全分的清形势。把握战场形势是修士的必修课,徒劳送死的修士不是好修士。绝不是他姜空见到魔人太强大胆怯了。姜空默默坚定脑海中强大的把握形势的信念。这信念果真是…太强大了。看着莽莽撞撞冲上去的重晏,姜空直摇头。年轻修士还是要多磨练啊,分不清形势。果不其然,那个最瘦小的魔人,三两下就戳破了重晏的护身金光,让刚筑基的黑脸小和尚哇哇惨叫,嗞嗞飚血。“郗僧施这厮,哪里唤来的魔鸟,咋听不懂人话呢。重晏欲与魔人理论一番,缓口气。魔人完全不搭理他,追着他狂揍。完全是一副猫捉老鼠的戏耍样子。魔人强大,要杀他太容易了。但是魔人更喜欢修士被逼到极限时的状态。那种状态下的修士,血是沸腾的,带着恐惧的味道,香甜可口啊。重晏在魔阵中抱头逃窜,完全摆脱不了魔人,待瞥见数十丈外的跋陀罗皱眉头的望向自己。重晏忽有所悟:师父本与四个魔人斗的热烈,怪自己多事引走一只魔人,这岂能显出师父的伏魔本领。师父现在打那三个魔人都提不起兴趣了,出手轻飘飘的,完全没有刚才对阵四个魔人的激情。师父这样的状态可不行啊,得点燃他老人家的激情。重晏忙改变方向,奔向跋陀罗所在:“哎呀,你这魔人傻大黑粗的憨憨,别一直追我啊,去找我师尊吧,我师尊更抗揍。实在不行,张道友、姜道友也挺香啊.......跋陀罗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出手的速度陡然加快,力度比刚才不知大了多少倍。四只魔人果然重新围攻起跋陀罗。“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