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白燕离开不久后,一处山谷中,埋伏其中的某支骑兵的领兵将领再也按耐不住。苦等的信号未曾出现,但是他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王镇恶的大军就真的打下江陵了。一声令下,数千骑兵浩浩荡荡的冲向江陵城西门。江陵西门外,正在无聊数着星星的刘遵考忽然感受到大批骑兵冲锋带来的地面震动。他双眼中放出亮光,心中大叫一声:果然来了!刘遵考默默的举起手,身后从船上刚下来不久的水军兄弟们立刻将数十辆重弩车,推向前方,列于弓箭手方阵之前。半柱香后,黑压压的骑兵出现在眼前。“放箭!刘遵考大声喝令道。在无边的夜色里,数十根粗如婴孩手臂一般的重弩箭形如黑色蟒蛇,激射向不远处狂奔来的骑兵们。无数羽箭同样射向这些奔驰的骑士。数千奔向江陵城的骑士在付出几百人的性命后终于冲过了箭雨。但迎接他们的是绊马索、陷马坑等等陷阱。又是几百骑兵的死亡,终于换来了两军洪流般的撞击。从天空看去,整个江陵城内外都成了修罗战场,时时刻刻都有人战死。内城有数支军队同时开拔,杀向各自的目标。内城的奸细造成的混乱正在扩大,波及面越来越广。一旦剿灭他们,这些军队就要内外夹击王镇恶的大军。金城东门外,赵蔡引外城的兵马退回门外,他令人上前叫门。得到的回复却是:天黑难辨敌我,无主公之命不能开门。赵蔡闻得回报,大怒,拍马向前。离得城门数丈后,望向城楼上的守将,喝道:“我乃赵蔡,城上何人?为何不开城门?城楼上火把,在风吹得忽大忽小,火光幽暗难以看清楼上守将的面容。“赵将军,主公令你守外城,为何你擅自领军退回?主公令我守内城,无主公虎符,我王恒岂敢擅自为你打开城门?何况,哼哼,夜间敌我难辨,谁知赵将军身后都是什么人?不要有人混入你的军中,赚开城门吧!门上守将冷笑几声回到。门上的守将正是刘毅的亲兵统领王恒。石破天被斩后,副统领王恒便被擢升为统领。王恒话中之意,便是怀疑赵蔡通敌了。赵蔡闻得是王恒在此,只好忍下心中怒气,高声道:“王统领,既如此请你立即通禀主公,西府通敌擅开西门。外城恐将不保,容我集中外城兵力回防内城,为主公死战于内城,绝不后退一步。八壹中文網王恒傲立城楼之上,斜斜望向下面的赵蔡和他身后退回来的军队。城下火把林立,密密麻麻的兵士铺开在门外二三里之远。外城南门往此数里之地正有一支军队打着无数的火把,犹如一道火龙扑向赵蔡军的身后,很快便会攻击到赵蔡的后军。另有一支火龙直奔内城南门而去。再放眼望向外城东门,则可见城楼上似乎燃起冲天大火,赵蔡撤出后东门似乎同样沦陷了。“赵将军,我自会通禀主公。但在此之前请你稍安勿躁,掉头解决掉身后的追兵再说吧。王恒从城楼上的火把边退回城墙内,任凭赵蔡如何喝问、怒骂再未出来。赵蔡无奈只得领兵回身与外城南门进来的蒯恩军交锋。拿下外城南门后,放埋伏在城外的王弘军入城后。王弘、沈庆之立即和蒯恩分兵。王弘、沈庆之分兵去袭内城南门,蒯恩则领兵去打内城东门。蒯恩人尚未到东门,便远远看到东门外黑压压的敌军。蒯恩此时杀得性起,战意正浓,完全不惧对方远胜己方的军力。他马不停蹄,领军直接插入敌阵正中心,搅得匆忙摆好阵型的赵蔡军立刻乱了阵脚。赵蔡军中数员战将迎击蒯恩,都是交手不过三合便死于其铁刺狼牙棒下。赵蔡远远看到大怒,持枪杀退周边的敌军,策马来战。蒯恩大笑一声:“赵蔡,多年不见,今日倒要较量较量,试看鹿死谁手!二人中蒯恩豹头环眼,络腮黑胡,面目凶恶,悍勇雄壮;赵蔡身姿挺拔,面貌英俊,沉稳冷肃。正如张飞战吕布,许褚斗子龙。他们策马杀在一处,你来我往,刀砍枪挑,一时难分胜负。这二人都是军中主将,乃是全场战斗的焦点,两人的亲兵亦是钢刀对钢刀,长矛战长矛,混乱的厮杀在一起。夜色中已经很难区分出敌我阵营,一场乱战打成了一锅粥。城楼上的王恒顶盔带甲,冷眼看着楼下的厮杀。蒯恩兵虽少,但是战意旺盛,悍勇无匹,攻势如潮水,一浪盖过一浪。赵蔡军乃临阵撤退之兵,兵众将勇,但战意已泄,恰似千疮百孔的防洪大堤,早晚都要崩塌。王恒身侧,一个矮壮的将领许是压抑许久了,开口便粗着嗓子嚷嚷道:“王统领,难道俺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赵蔡将军和楼下的兄弟战死?“那依胡泰将军之意又该如何?王恒冷目如电扫向身侧之人。胡泰素来和赵蔡、石破天等人交好,此刻自然是要鸣不平的。“俺胡泰愿领本部兵马出门助赵蔡将军杀退敌兵,绝不叫敌军靠近城门半步。王统领若不信,俺立军令状!主公追究怪罪起来,俺胡泰一人承担。胡泰沉声道。“胡泰听令!王恒默然片刻方道。“末将在!胡泰黑色的短须,根根炸起,满脸喜悦,准备接令。“命尔速领本部兵马支援南门,无本将之令不可私自出城浪战,违者斩!王恒冷声道。“你.......!胡泰闻言笑容戛然而止,颚下的根根黑须如针抖动,怒从心起,拔刀相向。王恒冷笑道:“怎地?胡泰你这是要反吗?王恒的亲卫纷纷拔刀围住胡泰及其亲兵。胡泰心中大骂,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恨恨的看了两眼王恒,收刀入鞘。他遥遥向城下赵蔡厮杀的身影望去,静静行了个北府军礼。赵蔡虽有千军,却似一个人在孤军奋战。兄弟,你若战死,俺必杀王恒!胡泰心中默默自语,看也不看王恒,领着几个亲兵转身疾走,径直往金城南门而去。金城南门,王弘、沈庆之军攻城亦是悍不畏死,战况极其惨烈。双方都是北府军精锐,昔日同袍,今日相杀。“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