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石破天,我待你不薄,你竟私通逆贼刘裕,挟持天子,出卖我荆州军民,祸乱天下。害我荆州将士数千人惨死,你可知罪!刘毅杀气腾腾喝道。经过这两日排查,刘毅已经十分确定石破天出卖了自己。刘毅平生最恨反复之人,对背叛者他必要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恨因人生,祸从心起!解恨须得杀人,解祸须除乱心!今日,石破天将是那被杀之人!“石破天,你还有何话可说?刘毅问道。殿中沉寂无声。稍顷后,一直被大斧士缚捆着的石破天缓缓抬头,定定望向刘毅,不甘心的道:“主公,为何不信我?满面污血,一身是伤,铠甲残破,长枪折断。石破天乃武道极境的高手,状态这般凄惨,可见战况之激烈。那王恒不过一流高手的水准,如何将之擒获?张小玄十分好奇。“你自己看吧!刘毅冷哼一声,抛下一封书信,掉在石破天脚边。大斧士捡起来,打开后面向石破天,双手将信举到他面前由其自行观看。大斧士自身绝不会看到任何字眼。石破天阅信后面色陡变,先是潮红,继而惨白,最终恢复平静,挣扎向刘毅郑重道:“破天自幼父母早亡,家族为胡人所破。主公从北地胡人手中将我救出,对我有再生之恩。破天铭感五内,怎会与太尉私通款曲,背叛主公。“主公,他沉声一字一句道:“这封信乃有人模仿破天笔迹,杜撰而成。万请主公明察!刘毅挥挥手,大斧士将信奉于高台阴影中的刘异。“那泰山猛虎’的玉符可曾丢失?刘毅冷笑问道。“猛虎符主公赐予破天后,破天一直携带从未离身。石破天道。“这信上猛虎符可是伪造?刘毅咬牙切齿。“此为真符!破天亦不知信上为何会有符印。石破天惨然道。刘毅勃然大怒:“此信将仅有你我二人所知之事,悉数叙述,笔迹与你丝毫不差,泰山猛虎符和刘寄奴的符印我皆认得。你却告诉我这是别人伪造,真当我刘毅好欺吗?“刘监侍,把这狼心狗肺之人带下去立刻腰斩,将其头颅挂在城门上,让他好生看看我怎么灭了刘裕的叛军!刘毅截然下令。刘异和大斧士将闻言悲怆凄惨大笑的石破天押出大殿。“不可!朱显之高声疾呼:“卫将军,石破天一向忠心耿耿,视将军如父。此中必有别情,还须从长计议!卫将军万勿中了离间之计啊!朱显之原本已经决定离开江陵,但是毕竟人非无情草木,石破天必须要救。朱显之平日与他交情匪浅,二人相知。朱显之深知石破天性情。石破天绝不会背叛刘毅。其中显然有所误会。“朱将军且退下!郗军师早有仙法探查,石破天一事已定,无需再议!刘毅截住话头,转而对殿中诸人道:“诸将按我之前所令,各归其位,与我共破贼军!“诺!诺!诺!殿中诸人轰然应诺,陆续离开。朱显之只得退下。殿中唯有二人留下,正是朱显之和张小玄。西府兵未得将令,自是要留下听听刘毅有何吩咐。刘毅对二人确实另有安排。西府兵并非刘毅嫡系,如今主帅新换。但是换汤不换药。实际上朱显之仍然对西府兵有绝对的掌控力。张小玄初来,并未对西府进行任何调控。朱显之只要留在身边,张小玄和西府兵便会卖力守城,全心与敌厮杀。“朱将军,且留在刺史府与我坐镇中枢。小玄将军,西城门便交给你了,速速回去接管西门。刘毅令道。张小玄领命而去,暗中传音朱显之:“师伯小心!。朱显之微微点头,表示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半个人质啊。刘毅还是刘毅,大战初起便杀心腹大将,又变相留自己做人质。其人虽勇猛善战,然刚愎自用,狡诈多疑,本性不改,无人主之相。刘裕完全不同。二人如今处境实因性格相异所致。逐鹿天下,刘裕在攻,刘毅已在守。刘裕得到南方必逐鹿中原,进军河北,驱除胡虏。天下又要乱了,也许他会一统中原,恢复华汉故土,旧时衣冠。那都与我无关了,要回都天峰了。朱显之心中感慨万千。张小玄领命之后,退出大殿便欲离开。大殿门口的大斧士依旧,金甲大将何在?忽有所感,疾行往外,左转右折之际,趁府中巡逻兵士无人注意,身化虚影,消失不见。刺史府极为广阔,西北角一带都是府中仆人居住,相对简陋一些。但是亭台楼榭,屋舍绵延,仍是蔚为壮观。其中最偏僻的西北角院墙边的一处小院中,一个身姿挺拔的灰衣人,头戴草笠,面容完全被宽大的帽沿遮住。院中还有一人,正是刘毅的监侍刘异。说来也是奇怪,刘毅乃上位者,身边之人竟然叫刘异。名字完全谐音,无尊者之讳。“你我并无多少交情,为何私放我走?灰衣草笠之人问道。“江陵城危,将军速离此地便是,何必多问。刘异轻笑道。灰衣人沉默片刻方道:“我从未背叛主公,内奸另有其人。主公为人所惑,我岂能一走了之。只不过以后没法在主公身边效力,有劳监侍多观注主公安危了。刘异嘿嘿两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肃然道:“将军倒是忠心耿耿。主公倒真没有看错你!灰衣人闻言似大吃一惊,愕然抬起草笠,露出面孔。正是石破天。“监侍此乃何意?难道……石破天疑惑不解道。“将军勿要多问,既然将军挂念主公安危,不妨出江陵城往北行二十里。此处有个牛牧寺,寺庙后门有条小径通往后山不高山。如江陵城破,将军可在牛牧寺后山静候三日。三日若未见主公到来,自去便可。刘异一脸平静道。“破天明白了!石破天大喜,振衣破空而去。“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