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洲,你为何不早些出来?险害太尉于死地!莫非是将太尉当成司马皇帝,随时出卖吗?刘穆之十分不快,目光不善望向中年道人。刘裕袖中抽出一方帕子,擦掉面上鲜血,亦是目光不善,盯着中年道人不语。中年道人王教主的全名便是王仙洲。八壹中文網“太尉和刘道友误会本教主了。本教既决定与太尉合作,又怎会朝三暮四,首鼠两端。王仙洲教主态度诚恳,神情坦荡。“为何隐在殿中如此之久,你作何解释?刘穆之步步紧逼。“刘道友莫非忘了一人?王仙洲讶然道。“何人?刘穆之不以为然。“尸仙教郗僧施!王仙洲一字一句道。“你是说他在?刘穆之悚然而惊,与刘裕互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惊诧。郗僧施惯会耍弄阴谋诡计,隐忍如毒蛇。善于渔翁得利,乱中取胜。又有筑基后期修为,绝非好惹之人。“郗僧施刚才隐身在大殿之中,意图不轨。我怕其对太尉不利,将其惊走!你们完全错怪我了。王教主施施然道,语气中有些不忿。不满之意溢于言表。“王教主,只要你信守承诺。我和军师必会令教主满意。你要的灵石我一定满足!刘裕心情平复后,试图缓和下刘穆之和王仙洲间的关系。数日前,这天师道下四教之一的丹霞山丹鼎派教主王仙洲,忽秘密拜会刘裕。二人谈了一些条件后,王仙洲俯首称臣,自愿辅佐刘裕。刘裕命王仙洲贴身护卫,将自身安危交于王仙洲。不过王仙洲乃是隐身保护,平时根本不会现身。刘穆之闻讯后,极力阻止,刘裕却一意孤行。刘穆之与王仙洲之间早有恩怨,二人是泾渭分明。“太尉乃一诺千金之人,我自然是信的。刘道友迟迟解决不了这小子,便交给我来解决如何?王仙洲向刘裕拱手致礼。又转向刘穆之略有嘲弄的道。“哼,我刘穆之做事何须他人插手!刘穆之怫然不悦,不再搭理他。转身缓缓向张小玄行去。边上萧承之离三人不远,自是听得到三人的交谈。他望望刘裕和王仙洲,又看看张小玄怀中气绝而亡的庾飞白。萧承之长吸一口气,往前几步,俯身请罪道:“末将请太尉责罚,险置太尉于死地!刘裕忙上前扶起他,态度极为和善:“承之快起。你何罪之有。承之身怀绝技,重创庾飞白,险将其杀死。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我得承之,如虎添翼。承之,自即日起我便任命你为太尉府亲军副统领,你可愿意?萧承之面上一副大喜之色,躬身再拜道:“末将谢太尉信任,承之必效死命。心中却想王仙洲乃仙道中人,何以寻机杀之?刘裕忙将他扶起,让他且在边上静观刘穆之和张小玄斗法。至于边上那些不幸死于非命的,自是有人上来清走。伤者则被抬去救治。阶下的谢混在连连大战之中,一副怡然自得模样,却是想死前看些热闹。如今最悠哉的便是他了。可惜好景不长,便有人捧来玉玲珑。玉玲珑名不虚传,壶如皎皎明月,腰身玲珑。壶把上雕着一条细细的青绿色小龙。张开的龙口便是壶嘴。整个壶看上去,匠心独运,果真不凡。刘裕端起玉玲珑,按住龙头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示意将玉玲珑送至谢混手中。玉玲珑一壶两个空间,按住龙头倒出来的便是美酒。未按住龙头倒出的则是毒酒。谢混正衣冠,面向皇极塔方向行参拜大礼。随后目视刘裕,郑重躬身一礼道:“太尉,我有一事相托,不知可否?刘裕肃然回礼道:“请尚书仆射明言。“我侄儿灵运乃江南文心,又是康乐县公之嫡孙。在荆州效力,皆是我谢混一手安排。请太尉念在康乐公有功于国的份上,留其子孙性命!谢混恳切的道。“康乐公谢玄乃我辈楷模,北府创立者。力挽狂澜,救华汉于危难。灵运承其芝兰玉树风姿,独得江南之文气。我刘裕立誓,灵运若无反叛国家之事,必不会刀斧加身。即使叛国,我亦会给其两次改正的机会。刘裕正色道。“多谢太尉成全。谢混就此别过,再无遗憾。谢混谢过刘裕,仰天大笑吟道:“斧柯尽烂山中人,黄粱一梦不愿醒。随后端坐椅上,手中玉玲珑壶嘴向下,一股清澈的透明的美酒倾倒而出,涌入他的口中。美酒打湿谢混的衣衫,醉眼朦胧。几十息后,谢混软绵绵地仰躺椅上,无声无息,像喝醉入了梦乡。只不过这一梦,便真的不再醒。玉玲珑空荡荡地从其身上滚落地上,当啷一声,声音清越,震人心神。“世上再无谢书源。乌衣之游至此绝矣。刘裕举杯饮尽杯中之酒,摔之与地。谢混风格高峻,很少与人交纳。谢灵运则为人狂傲,素少交游,十五岁自会稽还归帝都后,居乌衣巷内谢氏家族旧宅中。为让谢灵运适应帝都的生活,谢混便常带领谢家同宗优秀子弟谢瞻、谢晦、谢曜、谢弘微等六、七人,在建康乌衣巷清谈玄理、商较人物、吟诗作文,以文酒赏会。豪门望族的子弟如有出类拔萃者,谢混偶亦邀至乌衣巷共宴玄谈。凡被邀请者,立时便会名动天下。乌衣巷谢氏故居一时成为帝都最负盛名的玄谈之所。帝都名士,豪门子弟无不以受邀为荣。故帝都之人谓之乌衣之游。谢混曾做五言诗云:“昔为乌衣游,戚戚皆亲侄。如今谢混已死,乌衣之游便成绝响。既便是死对头的刘裕,亦是感慨不已。“嘭的一声撞击声,将刘裕心神拉回。只见刘穆之不知用了何种秘术,隔空将张小玄击飞。张小玄携带庾飞白尸身,紫霄神雷便被其收回体内。他自然不是刘穆之的对手。刘裕与其无生死之仇,张小玄随庾飞白同来。一是为庾飞白的忠义所感。明知必死而行之,孤身入太尉府复仇。还有一个便是,他亦想再会一会刘穆之。刘穆之和郗僧施是他见过修为最高之人。郗僧施因功法为张小玄的紫霄神雷所克,他心中并无畏惧。但面对刘穆之之时却毫无还手之力,心中留下阴影。张小玄必须清除掉畏惧的念头,否则将来必会影响其修道之途。甚至这一念头会随着他修为的增高,成长为魔念,再难清除。如今他与之交手,互有攻守,畏惧念头尽消,心中再无挂碍。张小玄为刘穆之秘术击退后,趁机转身而去,溜之大吉。“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