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裕闻言当即道:“灵宝保管令二位满意,只是这灵物有主,所以此事恐怕还要多费一番功夫。”“有主?”黑袍老者露出一阵不置可否的笑意,“若真是难得一见的奇珍,强者居之,哪管他有没有主?夺过来便是了。”“老仙有所不知。”旁边一人笑道,“这宝贝可是厉害得紧,竟能镇压得了九圣魔君,真要交起手来,还真很难有人应付得来呢。”“哦?”黑袍老者眼中当即露出一抹精芒,“此话当真?”“黑冥老仙有所不知,最近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还有什么真真假假的?”黑袍老者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如此说来,当真是天助我也!”他看向旁边的白袍老者道:“我们二人如此神功刚成,便有如此至宝送上门来。”那白袍老者则假意推脱道:“裕公既然有心邀请诸位道友在此,想必是对此二宝势在必得了?我们又怎可夺人所好?”鲁裕当即笑道:“阴月老仙言重了,鲁某既然邀请大家来,自然是群策群力,又哪能一家独大?”“宝物,能者居之,这宝贝,自然谁夺到就是谁的。”黑冥老仙当即哈哈大笑道:“此言当真?”两人相视一眼:“若是我们二人夺得此宝,还有谁人是我们的对手?”这个时候,鲁裕眼中神光却是不露痕迹地沉了沉。他看向一旁的鲁长风,双方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却是不动声色。随即鲁裕只是呵呵笑道:“那就预祝二位老仙马到功成。”他双眼微眯,这两个老鬼倒真是会想,不过,这东西要这么好拿的话,他觉得鲁元恐怕早就动手了,又怎么会善罢甘休?这两个老鬼乃是黑冥山阴月洞的两个老怪,修为极高,如今修为又进一步,恐怕是已经半只脚踏入太境了。不过这两个老鬼可不仅仅是修为高深,还身怀黑冥幡和阴月瓶两件至宝。那黑冥幡也不知是如何炼制,只需稍稍摇动,便是天地俱暗,周围之人魂魄立即便被其摄走,历年来,死在其手中的大修士不在少数,其威能,恐怕太境修士猝不及防也要着道。虽然太境修士的手段,还不至于因此陨落,但若真是猝不及防之下为此幡所摄,也非得吃个大亏不可。而那阴月老怪,看似不显山露水,手中的阴月瓶威力据说更在黑冥幡之上,只是这阴月老怪生性比黑冥老怪更加谨慎阴毒,历年来见过阴月瓶出手的,几乎全都死了,个个身首异处,死相凄惨无比,却无人能够知晓此宝究竟有何效用。这样的修为在稷山东部倒确实是鲜有人能及的,只是以两人的态度,若叫他们得了宝,恐怕今后连鲁家也不放在眼里。鲁裕眼中微不可察地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在场的各修士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神光转动,显然都是各怀鬼胎。鲁裕随即又道:“据我所知,这两件至宝,如今都在世安谷一名唤作方先生的修士手中。”此人不但有两件至宝傍身,还习得一手神妙无比的剑术,曾一剑斩杀一头古魔。“诸位可有对策对付?”“哦?”阴月老怪目光透着几分阴沉之色,“此事倒也不难,只是不知此人秉性如何?可有至亲之人?”“此人向来以大义自居。”鲁裕立即会意,“若是阴月老仙欲以其亲眷相要挟,莫说是至亲之人,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遭受为难,都会竭力相救。”“也正因为此,就在这短短数月之内,此人在稷山东部声名鹊起。”“虚伪!”阴月老仙当即露出几分耻笑之色,“这样一来,寻其软肋也实在太容易了。”黑冥老怪也嘿嘿冷笑道:“如此至宝,落在这种人手里,实在是暴殄天物。”“我这便命门人布局一番。”黑冥老怪笑道,“不怕他不就范。”……这个时候的方勉,正在世安谷的广场上。他望着远方,只见远方的天空,有黑、灰二气,占据长空。方勉目光微凝。事到如今,莫说是方勉懂得周易,即便是不会卜算,稍懂得一些道法的人,都能看出来,世安谷当兴。只是世人皆只知世安谷遭逢大劫,而并不知道,世安谷内部发生了怎样的改变。大浪淘沙,真金已经淘出来了。这片山谷中的修士,将迎来崭新的开始。此时此刻,世安谷所有修士,包括各弟子、执事、长老,都聚集在此,甚至连前任谷中凌之华,也到场了。原本世安谷遭逢大难,作为谷主,却什么都做不了,凌之华也不由得心情郁结。但现在,他看到世安谷人虽然变少了很多,却越来越朝气蓬勃、生机盎然。就像是一株即将病死的老树,忽然又焕发了新春。他心中无比庆幸,虽然太上长老不在了,方先生还在。至于争权夺位的那些旧心思,他如今已经是一介废人了,自然也慢慢放了下来。环境是能改变一个人的,更不用说,能够在大劫中留下来的,本就是心中有道之人,而非那种无药可救之徒。老子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有没有修行天赋,得看这个人能不能真正坚持下去,勤而行之。这才是真正的修行天赋。别看有的人以前并没有那么好,但在闻道之后,他会懂得珍惜,会做到勤而行之,这样的人,无论现在修为如何,地位如何,在将来,都是能有所成就,甚至飞升证道,也并不是那么天方夜谭的事情。事实上方勉也很庆幸,在这世安谷中,有不少勤而行之之人,有不少上士。而别看这片修真界还有一些人,实力高强,仙根不凡,地位崇高。他们是下士。老子曰: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他们在闻道之后,会是这种态度。甚至看到别人做了一件好事,都会嘲笑别人傻。这种人谁都很难去改变他们,因为他们已经完全被他们那种肮脏的思想所蒙蔽了。“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