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空刚将巴姆鲁克收入储物空间,下一秒便被一股恐怖的精神力给锁定,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千万只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所注视着,一举一动都被那如有实质的视线死死地剜一眼,不论他如何行动,都逃不出这些视线之外。“华夏人,你最好祈祷陆行之在暗中保护你。”一个身着暗灰色长袍,头戴遮面兜帽的中年人蓦然现身,他所到之处,所有的东西都仿佛被他所蛊惑,就连空间都以他为原点产生了微微的扭曲。教父莱昂,全球最强的几人之一。他明明以兜帽遮面,但是任明空却始终觉得在那兜帽的下面有一双阴鸷的眼注视着自己。任明空如坐针毡,但表面上却不显慌乱,他歪了歪头:“如果没有呢?”教父呵呵一笑:“那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后悔踏上这片土地了,相信我,现在开始后悔不晚,一点也不晚。”他的手中聚起了迷蒙的灰雾,那些雾气之中仿佛有无数呢喃细语的面孔,一声声的呼唤都在侵蚀着任明空的理智,教父的低语之境是超凡世界中最恐怖又最让人心醉的东西。这一招也正是当时用来侵入陆行之意识世界的能力。教父一眼就认出了任明空,对于这位来自华夏天外天的奇怪超凡者,他一上来就动用了低语之境,足以见得他对任明空的重视。而且,以他的经验来看,没有任何能力是全面万能的。对方身上的这身古怪机甲赋予了他畸形的防御力,手中的黑色长刀提供了毁灭的攻击,那他在其他方面一定是极其薄弱的,尤其是灵魂和意识。教父的猜测是正确的,对他这个水平的强者来说,找到对方的破绽,比实力的强弱对比更为重要。低语之境弥漫开来,那位行走在灰色世界的教父张开了他的双翼,扭曲的无实体身影从任明空的身侧掠过,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断蚕食摧毁着任明空的心灵防线,或者说,教父在试探对方会不会有什么底牌。终于,过了一会儿,教父发现任明空的心灵防线似乎脆弱得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彻底冲垮。于是教父收回了所有的力量,接近崩溃边缘的任明空如释重负。“孩子,你现在后悔,依旧不晚。”教父的声音飘渺不定,此时的他已经脱离了实体的束缚,更接近于“蛊惑”本身的存在,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让任明空心神摇曳。之所以没有立刻冲垮任明空的心灵,也是教父起了别的心思。八壹中文網对方作为天外天继陆行之与程夏之后第三位冲上全球前十榜单的超凡者,在天外天中的身份地位自然不言而喻,抓活的、有理智的,自然比弄死或者直接被他冲垮心灵防线后奴役要来得好。不管是用来和天外天谈条件还是策反,都是绝佳的选择。教父更倾向于秘密策反,甚至他已经想好了如果任明空倒向灰色议会,要如何给任明空安排一个合理的安全逃离这里的方案。任明空大口喘着粗气,短短几秒的时间,却比他刚才十分钟的战斗都要让人心力交瘁。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已经给了教父答案。教父叹了口气,语气悲悯,仿佛兼爱众生的慈爱老人:“好,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做出了选择,那我也要帮你完成你的选择。”他的意志再次笼罩了任明空所在的位置,但是这一次,他突然发现自己丢失了任明空的目标。怎么回事?脱离了实体的教父莱昂失去了光学观测的能力,他凭借的是生物的情绪情感波动来观察世界,但是此时任明空的心灵却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就在他疑惑之时,刚才任明空所处的位置重新出现了对方的心灵。教父在感受到任明空独有的波动后,毫不犹豫地发起了吞噬。可是教父在冲入任明空的心灵世界后察觉到了一点不对,这里比刚才要宽广宏大许多,如果说任明空的心灵世界和普通人无异只是一间小屋子的话,那现在教父面对的就是一片无垠的大江大河。是大河,是真的大河!教父看见一片河水从虚幻渐渐转为真实,无数的根茎从河底的淤泥中冒出,却不沾丝毫污秽,那翠绿的茎或展开为一片宽大的莲叶,或长出一朵艳丽的莲花。霎时间,整个心灵世界的大河之上都被莲花与莲叶铺满。惯于操控心灵的教父此时依旧镇定,他在刚意识到不对劲时就知道自己落入了任明空的圈套,可是在这个星球上,他不认为还有什么人能在心灵世界里占到他的便宜。那古怪的花和叶在他看来都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把戏而已。教父尝试着用灰色的雾气侵染这片大河。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动,就听见脚下的河面之下出现了一点点动静,那好像是小鱼游动时拨弄到根茎的声音,又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啃噬柔韧的植物。教父紧紧地盯着脚下的河面,他感觉这片水域的颜色好像在一点点变深。这是什么意思?但就在下一秒,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水域的颜色在变深,而是水下有什么东西在快速上浮,那东西的体积庞大到难以想象,在教父观察的这个高度尚无法看见那东西的边缘,所以才错看成了水域颜色在变深。虽然反应了过来,但是那东西也已经上浮到了水面之下。一只巨大的乌**颅破开水面,卷扬着漫天的水花,一口咬在了侵入心灵世界的教父身上。巨龟的大口将其整个含住,随后便落回水中,潜回到了河底深处。现实世界,整个低语之境随着教父在心灵世界的失利如崩裂的瓷器一般寸寸崩塌,教父重新回归到了实体之中,他猛地跌坐到了地上,刚才的那一幕仿佛梦魇一般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一遍遍地复现,饶是操控心灵强大如教父,也稳定了半分钟才恢复过来。再次看向任明空站立的位置,他看见了那个笑得贱兮兮的华夏人。“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