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中西伯利亚高原腹地位置。这里是人迹罕至的高原地带,即便是雄壮如本地人,也不愿意密集地定居在这片区域,这里存在最多的就是各种自然资源,相对来说文明程度就比较落后一些,大部分地区都是尚未开发的原野。脱离了寒带气候的笼罩,这里的绝大部分都要比北极圈暖和了许多。一个魁梧健硕的身影出现在了一座小山丘的上面,他身披着绒毛耸立的大坎肩,一身的肌肉充满了沉重的力量,在外面又包裹着一层厚厚的保暖用的脂肪,就像是北极熊一样,在北极,他就是至高的主宰。B级强者,白熊,极地组织“白熊”的首领。“时间到了……”他凶悍的眼神遥望南方的疆域,此时的他距离华夏的边境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中间还隔了一个不小的国家,但是他却在此处停住了脚步。按照西蒙·凯撒计划中商议的时间,他此刻就应该出现在这里。当然,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也该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那个人也来了,他从山丘的另一侧走了上来,身为B级强者的他们却选择了这样朴素的赶路方式,这是对对手的尊重以及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这种默契是在多年的对抗中养成的。诺顿·克里斯蒂安的块头丝毫不输白熊,甚至犹有过之,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块坚硬的钢板。两人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对方的身上,各自势力活动范围的冲突让两者也在很早之前就成为了死敌,其实不论凯撒是否开出条件,白熊都很乐意来和诺顿打一场。两人中间的草地和山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他们的对峙引起了周遭环境的变化,这就是B级,或者说混元级的力量。所在之处,皆是极地。数秒过后,两只拳头同时向着对方挥了出去,猛地在空中轰击在了一起,但那声音却不似血肉之躯的碰撞,反而像是坚硬金属的碰撞。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从两拳对轰的地方向四周迸散开去,两人脚下的山丘被着余劲一震,竟有小半个山头直接化为了齑粉,像是被一只手直接从半山腰开始抹去了上半部分一样。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战斗风格,抛弃了所有华丽的招式,只需要最简单的硬碰硬。北地的决斗就是这么的粗犷狂野。一拳又一拳,两人的动作几乎是同步发生,多年来的对抗让他们对彼此都无比熟悉,诺顿出拳时,白熊就已经料到了下一步该做什么。同样的,白熊出拳时,诺顿也做好了接下另一拳的准备。恐怖的震荡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发散,这是荒无人烟的高原,草地茂密,地势起伏平坦。但在他们的双拳之下,竟几乎要硬生生地在这里轰出一个盆地来。这一战,没意外的话应当是胜负难分的一战,但他俩必须打一场,既是表达坚定的态度,也是各自心中必须向对方发泄的怒火。……华夏以西,极西边境。喜马拉雅山脉某个不知名的山巅。这里不是登山爱好者钟爱的高峰,也不在他们的登山路线上,超高的海拔使得这里的氧气极为稀薄,气温也不比极北地区高多少,甚至综合环境比北极圈外围还要恶劣许多,到达一定高度之上后,裸露的山体上几乎看不见任何的植被,只有冻雪似的白皑皑的岩石僵硬地矗立在这里万万年,就连岩羊这种天生的登山高手也不会触及这片生物的禁区。但是在仿佛触手可及的天空上,却出现了一个人影。他身穿雍容的红色长袍,以天鹅绒和金丝带镶边,手中握着象征神权的教皇权杖,一步便迈过了崇山峻岭。这等手段,只是随手为之,但也比程夏一开始对上的白人少年要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联合教团教皇,西蒙·凯撒,如约而至。他的脚步没有停顿,因为他知道整个华夏的精锐都已完全出动,或许只有两三个C级还留在境内,但是除了陆行之,他不认为有任何其他人能够阻止他踏入喜马拉雅山后那片沃野千里的高原。喜马拉雅山脉的风雪吹刮着他肃穆神圣的脸庞,两撇胡子上沾满了细小的雪花与碎冰,周围的环境温度已经降至零下三十多度,稀薄的空气也远远低于了正常生命的活动阈值,这两点无论是哪一点都足以让贸然涉足这里的登山者再也回不去。可是这只是人类的禁区。并非跨越了分隔人与非人的大门后的B级超凡者的禁区。对于西蒙·凯撒来说,这些风雪确实很恼人,但远远没有威胁到他的安全,即便是此时正有一片暴风雪向着他的方向袭来,凯撒也丝毫没有慌乱。他举起象征神权的手杖,顶端镶嵌的一颗比拳头还要大的白色宝石亮起了和煦的微光,凯撒扬起手杖在身周一挥,一道看似脆弱但实际上坚不可摧的屏障便将他保护了起来。在海拔5000米的高山之上,暴风雪就是这里最恐怖的白色死神,每年都会有保护措施不到位,或者对天气估计失误的登山者被暴风雪永远地留在这里,在这里,失误只能有一次,因为禁区不会给这辈子的你第二次机会。那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暴风雪笼罩了整片天空,将凯撒包裹了进去,狂暴的气流夹杂着在这片永冻的领域沉眠了无数年的石块和冰渣无情地刮扯着被卷入其中的所有东西。昏天黑地。十几分钟后,暴风雪渐渐停歇。凯撒的身影彷如水中岿然不动的磐石,重现显露了出来,那层看似脆弱的屏障甚至没有减弱丝毫的光芒。他扯着嘴角轻轻一笑,将这片暴风雪视为了华夏疆域对自己象征性的抵抗。可是这种抵抗有什么意义呢?除了陆行之,华夏还拿得出来第二个B级?若是没有陆行之,天外天什么都不是!他将欲迈步向前,喜马拉雅山脉的南坡归属于别的国家的领地,以珠穆朗玛峰最高点为界,华夏人插下的国旗将整个北坡都划入了华夏的疆界中,凯撒只需要再走一步,就能踏入那片丰饶的土地,那片陆行之向全世界严正警告过不允许不请自入的土地。但就在这时,凯撒刚刚抬起的脚却顿在了半空。他的眼神疑惑地看向暴风雪席卷过后的一片坡地上,那里四面都无遮挡,可以说是被暴风雪袭击最严重的区域。在那里,坐着一只体态丰腴,动作优雅的橘猫,它正舔着自己的爪子,然后扒拉两下被暴风雪吹得有些凌乱了的毛发。凯撒的瞳孔微微收缩。如果不是他出现了幻觉,那就是这只橘猫大有来头。八壹中文網计划之外的情况发生了。凯撒没有慌张,他本身就是这个计划的最后一道保险,他被拦下并不意味着其他两面会直接失败。而且……一只猫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总不可能这是陆行之吧?想到这里,凯撒嗤笑了一声,但他没有意识到的是,他在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跳竟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那是出于本能的恐惧。……华夏极东,东海边境。这里是东海的边境,是华夏海域的极东位置,再往外走,就是众所周知的“三不管”公海地带。在公海上,漂浮着一具庞大的遗体。峨冠博带,无有凡尘杂欲;宽袍大氅,尽是仙人气派。通天教主的遗体在云端已经坐了快两年的时间,所有人也早都习惯了这片海域上空的祂。瘦削的身影从云端降下,陆行之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背负双手凌空虚立,一双平日如春风一般温润的眼眸此时就像坠入了极冰窟似的严寒。他从不对进犯华夏者有任何的客气和宽容。他到了,教父莱昂也该到了,陆行之环顾了一下四周,宽阔的海面上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人影。“陆行之,好久不见了。”一个充满了蛊惑力的声音从高处传来。这个声音听上去明明很是正派,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正义凛然,但是却总让听者产生一种忍不住向这个声音臣服的想法。陆行之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通天教主遗体的头冠之上。“莱昂·艾达斯。”陆行之的声音不大,但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莱昂的耳朵里,“你把我引诱出来,如果只是为了讲两句废话,那还是请回吧,再往前就是华夏的海域了。”一个身着灰色单薄长袍的身影从头冠上走出,一步一步地踏在空中,像是走在楼梯上,慢慢走了下来,他头戴着和长袍相连接的宽大兜帽,整张脸都遮蔽在兜帽的阴影中,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相貌,只知道他是整个北美洲的教父,是灰色议会的议长,莱昂·艾达斯。“我承认我打不过你。”莱昂的态度一反常态地诚恳,“但是陆行之,你怎么始终看不见呢。”陆行之冷冰冰地盯着他,没有搭话的欲望,在他的脚下就是海域的边境。“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