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沅藏香一本正经,夕曛闻之感同身受,想当初她虽未掉入沼泽却失足河沟,关键还被叶悔洒下的渔网来了个“现成捞”。这捞上来就不说了,叶悔居然还架好了火,准备拿她来个火烤凤凰,直让她这活了数百年的万鸟之王气到差点自焚。而今再听沅藏香提及,夕曛止不住拍了拍沅藏香的手,两人四目相对同时一叹,愣得阿曼眉峰一扬间落葵反松了口气。她之前还担忧阿曼不知去处,眼下沅藏香说出了思莲苑的位置,只要阿曼有心定会前去,那样她也算完成了古竹苓的交代。由此,落葵望向阿曼。“三夫人,你需要休息一下吗?”落葵此话意在送客,如此才能给阿曼足够的时间前往思莲苑,而阿曼闻言垂首一笑,这落葵事关古竹苓。古竹苓与她合作,明面为她着想夺取圣净果,暗里却是变相借刀杀人,让她替古竹苓背后的主子除掉叶悔。暂不论古竹苓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单凭昨晚灵佛寺窥视她的涵虚,叶悔就不可能不知道古竹苓与她的“合谋”。眼下叶悔明知故为还拿她当幌子,诱使古竹苓让落葵前来怂恿她,无疑借力打力,只为欲擒故纵,等着瓮中捉鳖。既然两方都拿她作“饵”,而她的目的又是圣净果与归墟岩,这两者直指妖界,那她就顺势而为先攻妖界。反正九州一战妖界逼死她的父君,如今又伤她香曲、害她灵族后生落难蟒穴,现在居然还算计她灭了她的“剑”!简直天方夜谭,她岂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至于夕熏涉及神族,她倒要看看这群神、仙、妖、魔要搞什么鬼。思绪落定,阿曼冲落葵扬唇一笑。“我确实该好好休息下了!”言语间阿曼顺手打了个哈欠,一脸疲惫不假,瞧得沅藏香甚是心疼,反手将芙蕾霜还给夕曛。“六姐姐,药还给你!”不料夕曛意在阿曼,正所谓舍不得名药,讨不好关系,一旦阿曼解封金佛内的神后于她神界功不可没,由此她怎会吝啬。“不用了!给老三吧!”声于同时夕曛接过芙蕾霜递给阿曼,阿曼微微一愣,顺着芙蕾霜看向夕曛,寻着夕曛眼底暗藏的期望,心下一动。“谢谢你!”四目相对,夕曛回以一笑。“无妨,大家都是爷的妾嘛!”闻言,阿曼垂首深觉有理的点了点头。...对啊!...她是叶悔的妾!父君死前让她只做一件事,一心一意解封灵柩剑上九重封魂印,而今叶悔与剑都在她身边,她岂能负‘剑’放‘人’。毕竟人剑合一,缺一不可,她得时时跟着叶悔,爷去哪儿,她就去哪儿,总之剑(人)在她在,此生此世唯此一剑(人)。至于其他困惑,她总觉得跟着叶悔自会循序渐解,毕竟从她入局所遇那场幻境火劫起,一切便与叶悔脱不了干系了!思已至此,阿曼收敛思绪,翻身往锦被内一钻,沅藏香识趣的看了眼夕曛,夕曛琢磨着自己该说的话都说了。而今炎迹已落阿曼身上,她剩下的便是等待,何况她还得去看看神子的恢复情况,于是夕曛冲沅藏香点了点头。两人默契的退出阁楼,余下香曲瞥了眼落葵,落葵避嫌的退了下去,阿曼一感香曲为自己整理被角的认真与仔细。一时五味杂陈涌上五官,令阿曼一见香曲弯腰理弄自己颈边被角,左手迅速拉下香曲同时右手一点香曲睡穴。八壹中文網香曲迎面倒入阿曼怀中,阿曼将香曲放上床榻,之后为香曲认真的盖好锦被,末了下床穿好外袍,转头看向香曲。瞧着香曲睡颜上依旧紧蹙的眉峰,阿曼心下一疼,缓缓走到床边,抬手一边拂开香曲双眉,一边在香曲耳边轻声道。“香曲,既然你们都说我是城主!那...”话至一半,阿曼眸光一沉。“这一次城主就替你们先向妖族讨个公道!”阿曼话音落下,覆掌于香曲面颊,待到手掌挪开时,香曲已然化作阿曼的容貌,而阿曼反手在自己脸上一挥变成香曲。两人瞬间互换身份,之后阿曼看向阁外静候待命的落葵,行至桌边拿起一个茶杯,走到门后故意一砸。...嘭!碎瓷声起,落葵冲进屋内就被阿曼打晕,阿曼将落葵拖至内阁,随后整理好衣袍,转身出了阁楼。一到阁外,阿曼关上门扉,转头对上闻声赶来的南椒与几名侍女。“夫人今日心情不好!你们刚也都听见了!”言语间阿曼故意凑近南椒道。“方才落葵姑姑好不容易哄三夫人睡下,你们可要机灵点儿,莫去打扰!记着谁都不见啊!”南椒闻言狐疑的瞄了几眼阿曼。“那你?”“我这不正赶着前去通报二夫人吗?”二夫人掌管后院事务,向来仔细谨慎,如今阿曼前去汇报倒也合情合理,于是南椒只好应承的点了点头。“好!那倒是辛苦你了!”“主要是落葵姑姑辛苦!”阿曼说完便离开了逸苑,一路直通世爵府大门,跨过门庭时被上方檐台内纵观府邸全景的山琥发现。山琥寻着阿曼顶替香曲的容貌,想起今早的不愉快,一时忍不住就欲追上阿曼,不想刚动身就让涵虚拽住。“哟!这啥情况呀!”涵虚说着望了眼远去的阿曼,回眸眼珠一转。“咱家虎子春心骚动啦?!一语调侃,山琥反口一呸。“你个死猫才春心动荡!”声于同时山琥脸色一红,惹得涵虚抬手揽过山琥。“我说虎子,你可别不好意思!这年少轻狂,你猫哥我多多少少还是见过,你这纯属...”“喵~涵涵~咪咪咪咪~”涵虚正说得起劲,未料檐台下唤猫声来。“涵喵喵~你在哪儿呀!快出来~咪咪咪咪~”熟悉的语调还是熟悉的配方,而涵虚一如既往毛骨悚然。...我屮艸芔茻!...又来!!!想他今早好不容易逃离花水月魔爪,此时花水月找上门来,他不逃等着被豪撸一把吗?!如是惨无猫道的非礼,直让涵虚擒着花水月找到檐台下,反手将山琥朝花水月扔了过去。“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