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辰,旭日灼阳冉冉升起,阳光下落葵受山琥吩咐,带领侍女齐齐赶往逸苑为阿曼穿戴碧水蓝瑱。此时逸苑内香曲因双生草的效果,在山琥送回阿曼时便已清醒,一见阿曼浑身青肿,反手就将山琥打了个鼻青脸肿,导致山琥不得不放下碧水蓝瑱爬上屋顶保命。而今香曲看着桌上的碧水蓝瑱,再瞧床上沉睡的阿曼,一时不明所以间闻得屋外“嘭嘭”敲门声。“三夫人!落葵前来服侍你了!”闻言,香曲想也没想,反口一怼。“我家主子还在休息,你吵什么吵!”落葵没料到香曲会守着阿曼,想起之前阿曼对香曲的袒护,难免心存忌讳,稳了稳心神再道。“有劳香姑娘转告三夫人,三夫人昨夜胜得爷心,爷特让我等前来服侍三夫人前往丰园奉茶!”一语落定,香曲脸色一黑,奉茶?昨夜?胜得爷心?这什么情况!...难不成我就昏睡了一夜!...我家主就被叶悔给吃干抹净了?!乍呼间香曲双袖一撸,开门就准备找落葵问个清楚,不想刚抬腿就被榻上强撑爬起的阿曼唤住。“你回来!”闻得阿曼哑声,香曲转身直奔床边。“主,你没事吧?!”香曲一边说,一边扶起阿曼,寻着阿曼身上青肿交替,外加额上青包发紫,心下一疼。“主,怎么你每次出去回来都这鬼样子啊?”言语间香曲见阿曼抬眸看了眼自己,话锋一转。“说!是不是那叶贱人欺负你了!”香曲说得咬牙切齿,阿曼看着自己身上伤痕,想起昨晚漓池对战,不经垂首一笑。“他现在估计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吧!”一语莫名,愣得香曲搞不清楚状况间阁外叩声再起。“三夫人!”声于同时阿曼抬手一拍香曲。“去吧!让他们进来!”香曲虽心疼阿曼,但主子命令不可违背,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开门,余下阿曼费力掀开锦被,从床上坐了起来。其实山琥从漓池捞出她时,她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她瞧山琥从她衣服兜里拿走了三角符,方才按兵不动。眼下她回了屋,正想着可以休息一会儿,未料落葵前来竟是让自己前去奉茶,如此损招非叶悔不能施展。不过既然落葵都说了是奉茶,而奉茶亦代表叶悔承认自己是他夫人,加之昨晚叶悔的怒极自招。无论是对剑还是对她都是得偿所愿,所以奉完茶再回来休息亦不迟,思绪间阿曼由着进屋的落葵领至梳妆台。一坐定,阿曼正想着奉茶之事,抬头就见镜内反射落葵招呼侍女端来碧水蓝瑱,寻着盘上精美绝伦的衣冠服饰。阿曼心下一颤,只觉这一套加身没数十斤,简直愧对此物仅眼观便可知的价值连城,直让阿曼口水一噎。“这...这是什么玩意儿?!”说着,阿曼抬眸看向落葵,落葵解释道。“禀三夫人,这是咱爷赏您的碧水蓝瑱!”“赏...赏我?”“是呀!咱爷说了昨晚三夫人服侍周到,所以赏三夫人这套碧水蓝瑱,让您今日穿去奉茶!”话音落下,阿曼看着侍女盘间贵‘重’赏赐,银牙一咬,心下碎了口“死剑人你给我等着”,面上深吸缓呼。“来吧!”一语壮士断腕,愣得落葵右眼一跳,一瞅阿曼浑身青肿,一念昨晚阿曼服侍叶悔后的侥幸存活,舔了舔唇安慰道。“夫人你可真幸福啊!你...”正说着,落葵被阿曼冷眸一瞥,赶紧闭嘴为阿曼穿衣打扮,奈何阿曼这颈脖与脸上青肿太过明显,落葵只得加重傅粉计量。八壹中文網一来二去直至穿戴完成,阿曼一瞅镜中自己白如无常的诡异妆容,自个儿先是吓了一跳,一转头又将香曲唬得连退三步。“主...主主主,你...”惊恐间香曲转头一瞪落葵。“你存心的吧你!”落葵被香曲一吼,再见阿曼看来,心脏“咯噔”一跳,她知道自己这粉也是过了量,可她又不能让阿曼以青肿见人。如是两难下,落葵跪地一拜。“三夫人赎罪,主要是三夫人你身上的...”闻得落葵欲言又止,阿曼擒着落葵偷瞄自己颈脖和脸颊的为难目光,心知落葵是在掩饰自己的伤痕,不经转头再瞧镜中自己。...虽说白是白了点!...但绝对惊艳四座!...既然叶悔要让她隆重登场!...那她不如震惊全府!思已至此,阿曼扬唇一笑,低眸冲落葵道了声“好”,落葵双眸一眨,阿曼又补了一句“干得非常好!”一连两声道“好”,怵得落葵恍惚不明间右眼跳得厉害,心下总觉得哪里没对,抬眸对上阿曼。“三夫...”“奉茶良辰不可误,走吧!”阿曼说完迈步走向阁外,临到香曲身前故意停顿,抬手一拍香曲,一记暗语“好好休息”,落入香曲耳中。香曲微微一愣,末了目送阿曼远去后仰头朝房顶一望。“你给姑奶奶麻溜的滚下来!”声于同时屋顶“咔呲”一响,下一秒山琥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没对,竟当真蹲下身顺着屋檐往阁内一滚。只不过山琥体积过大,落下时砸中檀桌,扑了香曲一脸灰,气得香曲拳头一握,眼看就要揍上山琥,却不小心扯到背后伤处,痛得“哎呀”一声,愣得山琥赶紧道。“姑奶奶,你让我滚,我滚了!”“我...嘶...”“你还想怎样嘛!”山琥看着香曲疼,心里亦是委屈,毕竟香曲因他受伤,他自然过意不去,更何况他对香曲好像还不止是关心。而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挂念,以至于香曲眉峰一蹙、一扬,都让山琥忍不住跟着香曲有样学样。由此两人神情同步间香曲以为山琥在取笑自己,抬脚一踢。“你个臭老虎,你给我滚出去!”山琥被香曲揣个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到地上也是来了脾气。“滚就滚!你可别后悔!”说完,山琥起身就往屋外走。“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