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楼内,商枝仰头望天,时不时发出‘啧啧’暗叹,落入叶悔耳中,叶悔眉峰一扬,不以为然的冷呵一笑。末了,叶悔寻着月狐把玩腕间勾魂,想起另外一把武器,叹道。“可惜,这世间精器无数,但最实用女子的武器唯一具绝品!”月狐很难得听到叶悔感叹,不经一问。“什么绝品?”“九歌!”叶悔一应,引得月狐与商枝异口同声。“月煌城主曼嬅的临世之器!”说着,商枝又补了一句。“传闻此物可鸣九曲,初始为五指铃链,一曲、一层、一态化利剑长鞭不在话下,然从未有人见过九歌的第九层形态!”“是的”对此回应,叶悔毫不迟疑,他虽与曼嬅有仇在先,但他从不自欺欺人,世间万物唯有看清自己,才不会小看别人。思已至此,叶悔算着古竹苓送回金佛的时间,抬眸一瞅窗外临近晚膳的夕阳,起身间拍了拍椅子扶手道。“哎呀!天要黑了!爷要回去瞅瞅爷的宝贝小三了!”说完,叶悔眼底闪过一抹久违的兴奋,惹得月狐心生不悦间商枝双眸一眨,凑近月狐问道。“五夫人,这小三是指?”月狐闻言咬了咬牙,她昨日瞧阿曼姿容平平便没放在心上,如今见叶悔对阿曼不是感兴趣,而是非常感兴趣,顿觉醋意上涌。“新来的魔族少主阿曼!”“哦!怪不得二百五会变三!不过...”迟语间商枝左念了一声“二百五”,右默了一句“小三”,末了望向月狐追上叶悔的背影,抬手捞了捞后脑勺。“不过这...这两称呼咋都怪怪的...”当然纳闷归不解,商枝倒也没忘叶悔落下的任务,寻着手中泛黄的四方叠纸,商枝行至门前,斜眸一瞥身后道衣卫。“我出门一趟,尔等今晚全力配合花水月完成任务!”“是!”道衣卫抱拳一应,商枝纵身一跃,消失于万里红霞,霞光布满大地染上一层壮丽,荡染恢弘笼罩世爵府逸苑。逸苑床前,沅藏香就着取回的双生草为香曲施针治疗,而塌边来回走动的山琥时不时瞅一眼香曲,见香曲未醒又叹一口气。一来二去,阿曼被山琥晃得心慌,以至忍无可忍准备狠揍山琥时,楼外“嘭咚”一响带起地面震动,瞬停沅藏香手中银针。“什么情况?”闻得沅藏香惊语,阿曼看了眼沅藏香,再望等待治疗的香曲。“你们看好香曲,我出去瞅瞅!”说罢,阿曼朝楼外走去。一过门槛,阿曼关上房门,一转头便见一座金佛赫然映入眼帘,怵得阿曼瞳孔一睁,半天回不过神来。“这...这这...”“这是世爵爷送给三夫人的礼物!”声于同时古竹苓从金佛后走了出来,抱臂间擒着阿曼面上惊色,垂眸念及心底计划,启齿道。“爵爷说三夫人崇尚佛理,便让属下从灵佛寺将金佛抬回夫人院内,望夫人切莫辜负爵爷心意!”说完,古竹苓瞥了眼阿曼身后紧闭的门扉,随后识趣的退了下去,余下阿曼瞪着眼前的金佛,回眸一盯门板。她的房间除了香曲和落葵,便只有山琥经过,香曲自不用说,而经书是落葵带来,落葵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唯剩山琥,如今叶悔给她送来这么“大”尊佛,提醒之意不在话下,果然这年头装孙子,装得好那叫狐假虎威。装不好那就成了东施效颦,且不论叶悔此举有多匪夷所思,就问她一个魔,这“佛”放她院里还让不让她活了!一想到自己每日睁眼、闭眼都能被佛光普照,阿曼的脸黑如罗刹,瘆得前来探究的山琥一开门,一见佛,瞬“嗷”一语。“我去!”阿曼瞥过山琥,回望金佛间又闻赶来的沅藏香一句“哇靠”,一连两语道尽阿曼心中郁结,直让阿曼咬牙一语。“你师兄这是想干嘛啊!”“呃...”沅藏香寻着阿曼盯视自己眸中怒火,口水一噎,一步步退到山琥背后,探出半个小脑袋支吾道。“我...我师兄,大...大概太太太喜欢你了吧!”此话一出,别说沅藏香自己不信,山琥都憋不住“哐呲”笑咳,对上阿曼看来的冷冽目光,背脊一凉。“我...我也觉得是...是是是这样!”阿曼看着被自己瞪得抖如筛糠的山琥与沅藏香,十指握得“噼啪”作响间垂首闭眸,全力压制内心愤怒。昨日她已因冲动暴露了自己,若是她再按耐不住,岂不是自投罗网,由此阿曼调匀气息,抬眸看向沅藏香。“香曲如何了?”闻得阿曼转移话题,沅藏香神经一绷。“用...用完药了,休...休息就好了!”“好!我...”阿曼正说着,山琥忽的“啊”一声指天道。“太阳下山了!我要回家了!”山琥一说完,沅藏香赶紧接应。“对!月亮要出来了!我要回去觉觉了!”两人说完逃命似的跑出了逸苑,留得阿曼遥望两人背影,差点儿没绷住怒火,直接杀去苍阁灭了叶悔。半晌,阿曼本欲望天一叹,不想抬头就对上金佛慈目,尬得嘴角一抽,低眸再逢金佛赤足,顿感一口老血涌至喉结。呛得阿曼抬手扶额,只道眼不见心不烦,转身便准备进去看看香曲情况,未料一步踏出,阿曼背后金佛光影一震。如似灵魂共鸣的感官冲击,致使阿曼心脏“噗通”一跳,脚下一顿,猛一回头看向金佛,与此同时金佛光影再震。释放光圈将阿曼猛的拉入金佛,霎时黑暗袭来,阿曼闻着界内安静,心底不安攀升间抬手点燃灵火。赤焰升起照亮结壁,反射阿曼面上震惊,愣得阿曼环视四周由水晶制成的结界,一时彷徨放大感官。“城主!”空灵呼唤嵌着渗透肺腑的哀凉,刺激阿曼本能一喝。“谁在叫我!”“城主!!”“你出来啊!”“城主!!!”界内呼唤越来越重,如叠音重重,搅得阿曼一感脑后凉风袭来,一转头对上一座突然出现的棺柩,吓得双眸一瞪。“你是谁?!”“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