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阁内,商枝一脸霜打茄子的歇菜样儿,瞧得叶悔上下一观商枝年少英武之容,忽的拍了拍商枝肩胛。“要不爷给你支个招?”商枝闻言一愣,歪头看向叶悔。“啥...啥招!”说不上为什么,商枝总觉得自家爷接下来话无好话,果不其然叶悔一开口,商枝就黑了脸。“用你的美色去勾引一个!然后...”迟语间叶悔擒着商枝右眉一扬,抬手于颈上一划,一记无声“咔呲”,呼应叶悔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怵得商枝心脏“咯噔”一跳。“爷,你...”“爷!品诗宴马上开席了!”月狐话语横插而入,引得叶悔转头间商枝暗松一气。...我勒个乖乖!...果真是世无最贱只有更贱!...虽说无毒不丈夫!...但他家爷这招是不是太损了点?商枝思绪间面上为难,映入月狐眼中,月狐一进阁,一瞧叶悔面上顽劣,不用想都知道自家爷又在使贱招。“小道士,这梨和李虽同音,但梨遇水可炖润喉良药,而李混水小心肚子排江倒海,茅坑蹲穿!”一语双关,商枝“呃”了声“了解”道。“谢谢五夫人提醒!”月狐闻言,看向叶悔。“爷,您觉得呢?”叶悔瞅着月狐眼底埋怨,顺势抬手摸了摸喉咙,轻咳一声。“听老五这么说,爷觉得爷确实该喝一盅冰糖雪梨润润喉了!”“那就请爷随妾前往宴席吧?”月狐说得恭敬,一双灵眸瞪得叶悔又咳了数声“尴尬”,这月狐对他的心思,数百来年他心知肚明。所以他知道月狐最不喜他拿感情开玩笑,偏偏他心有所属,确实无法回应月狐,只能这番双方僵持。一来二去,叶悔随月狐走出炼器阁,行至回廊时望了眼位于天水台中风华坛的宴上众宾,眉峰一扬。“今儿好像特别热闹啊!”如叶悔所言,天水台自撞上净世坛与沧海湖联姻传闻,生意如日中天,其中不乏前来打望的九州探子,由此月狐回应道。“这不是多亏了龙皇助力吗?”“锦鲤怎么了?”关于“锦鲤”乃是他家爷对龙皇邢将离的特别“爱称”,没法!谁让邢将离是天地间第一条鱼跃龙门的沧海龙神。如是多年,叶悔念多了,月狐习以为常。“传闻龙皇将东海鲛人族少主方怜许配给了净世坛主帝鸿!”叶悔闻言微愣,反口一问。“所以帝鸿同意了?”迎着叶悔话中迟疑,月狐点头一应。“爷对此如何看?”“如何看啊...”迟语间叶悔逐一望过宴上宾客,寻得其中最为突出的妖主柳木奎,斜眸一瞥月狐,引得月狐白眼一翻,偏头一“哼”。叶悔见此垂首一笑,回眸再望席上复出的蛟龙族少主云屿。“那小子怎么来了?”随言,月狐看向云屿,心知云屿所在蛟龙族事关自家爷少时弑师恩怨,故转头对上叶悔,沉声道。“因为他就是本次护送鲛人族方少主前往净世坛的主要负...”月狐话未说完,便闻叶悔冷呵一笑。“爷笑什么?”叶悔双眸一眨,回视月狐。“爷笑了吗?”月狐瞧着叶悔明显上扬嘴角,眉峰一蹙。“难道爷没笑吗?”闻得月狐恍惚,叶悔念及自己前段时间传书邢将离,怀疑当初潜伏沅藏香身边的小蛟龙就是云屿。不想邢将离便将云屿给自己送来了,着实让叶悔心里赞了把邢将离,果真不愧是他的“锦鲤”宝贝。如今邢将离借联姻净世坛,一令蛟龙族因他命不得不派出云屿,二来又让忌讳蛟龙族的妖界蠢蠢欲动。由此两者抗衡,既能让他查明当年蛟毒始末,又能揪出云屿靠近师妹的真正用意,更可助他进入归墟岩前往净世坛。如此深得他心,直让叶悔擒着席上随柳木奎隐于他天水台侍卫之中的妖界暗探,笑意加深间抬眸一望空中艳阳。“今儿天气真好,照得爷都忍不住想活动活动了!”说完,叶悔朝月狐抛了个媚眼。“走吧!”月狐一愣,垂首间俏脸一红,尬得一旁涵虚与商枝对视一眼同步摇头后跟上叶悔,余下月狐抬头见三人走远紧随其上。与此同时风华坛上,众宾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着本次品诗宴的主题,从天水台风行品诗宴起,为避免有人作弊。每月的品诗主题皆有改变,如是一来,不仅体现了品诗宴的公平,又增添了品诗宴的乐趣,而且品诗宴设在午时。美酒佳肴醇香浓,行诗作乐行酒令,全然不似寻常科考严肃的肆意潇洒,直让更多九州俊才相聚于此。此时端坐宴席右排中位的柳木奎,寻着正对面品茶不语的云屿,念及云屿这一次出海目的,起身行至云屿桌前。“好久不见,云少主!”一语熟悉,云屿抬眸看向柳木奎,瞧着柳木奎那张神似柳星亢的脸,心底压制数年的恨意浮上眼帘。当初蛟父为让仙界助蛟龙族重获地位,甘愿取下自身鳞片炼制蛟龙鳞毒,交于妖界完成毒杀叶悔的指令。未料妖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导致他差一点点便能从沅藏香口中获得“莲子”下落时被沅崇重创于身。好在沅藏香以死相护送他离开,否则他早已不存,如今龙皇下令让他护送鲛人族少主方怜出嫁。他方才借机前来天水台,一为完成蛟父受令仙界继续暗杀叶悔的任务,二来打听沅藏香的下落再夺莲子。顺带找回当年他逃离落下的离火枪,这期间他对妖界险置他于死地的仇自然也不会忽视,由此云屿呡唇一笑。“妖主别来无恙!”声于同时云屿双眸一凝,刺激柳木奎眉心一震,一感云屿手覆桌案,柳木奎反手一抵,霎时风起华坛乌云骤聚。乌云之下,步入华坛门庭的叶悔轻咳一声,涵虚脚下一蹋,阳光再次笼罩风华坛,照亮柳木奎与云屿面上微愣。半晌,两人齐目望向由月狐作扶前来的叶悔。“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