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安静的岘山崖边,海风拂过阿曼脸颊,掀起阿曼心底源于香曲的痛诉,浮上瞳孔映现一抹不自知的哀伤。半晌,阿曼转头望向沅藏香,倘若沅藏香所言不假,叶悔的目的就是归墟,那她倒是可以顺水推舟跟随叶悔前往归墟岩。归墟岩乃妖界禁地,传闻其周边熔江环绕,若非妖界王嗣引领,别说到达归墟,单是熔江下的噬妖都能化了她。如今她若是能让叶悔打头阵,自然再好不过,可关键在于她要如何才能真正掌握到叶悔的行踪?迟疑间阿曼念及叶上秋今晨现身城东赌房的诡异,默着叶上秋与叶悔的关系,缓步行至沅藏香身边。“话说悔悟堂在东街?”“怎么可能!悔悟堂是我师兄专门用来...”沅藏香本想说“收拾”,可转念想起自己的“诱”师“卖”兄计划,唯恐吓退阿曼,忙改口道。“用来锻炼下人的地方!”闻得沅藏香话中急转,阿曼故作未察的点了点头,琢磨着叶上秋高于自身的实力,瞥了眼沅藏香手中月见草。“看来叶上秋这一次受伤不轻啊!”阿曼说着点了下月见草,引得沅藏香想起悔悟堂内凶猛无比的奇兽异怪,呡唇“嗯”了一声“无奈”。“谁让叶大哥运气不好,撞上...”声于同时沅藏香挑眸瞅了眼阿曼,垂首憋笑道。“撞上我师兄流年不利!”阿曼不知沅藏香为何发笑,琢磨着沅藏香性子本就一惊一乍,亦未在意的话锋一转。“那叶上秋不会怀恨在心吗?”“怎么可能!叶上秋对我师兄可忠心了!”这话沅藏香应得不假思索,论叶上秋与她师兄的关系,那绝对是主仆情深毋庸置疑,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义不容辞。如是忠肝义胆,令沅藏香想起涵虚,又补了一句。“不止叶上秋还有涵虚!”“涵虚?!”“嗯!他和叶上秋从我师兄出生便陪护了!”说完,沅藏香还不忘给阿曼浅谈了番她师兄小时候让涵虚满竹林抓竹鼠的趣事,直听得阿曼心下一沉。一个天衍魔猁,一个魂体凶魇,两者皆与她交过手,且势力都在她之上,如是九州翘楚能守护叶悔从出生到现在。足可见叶悔身世绝然,以至阿曼一念席间与叶悔对视的灵柩“嗡鸣”,再到沅藏香身上属于天魔祖的“寸行珠”。这两者直指天魔祖,令阿曼恍然忆起香曲曾言她心脏剑疤由紫魔晶所致,而紫魔晶属于天魔祖,现存思莲苑。思莲苑事关叶悔的大夫人赤莲,如是一来,阿曼默及沅藏香听闻“赤莲”的异常反应,一盯沅藏香重新颈脖的鳞贝链。“那赤莲也是吗?”自古妻为正,尤其对高门贵族“大夫人”这位份举足轻重,赤莲既是叶悔的正妻,自然不会差于涵虚与叶上秋。由此,阿曼就着香曲给自己讲述的“赤莲新婚被杀”,寻着沅藏香闻言微愣的神情,呡了呡唇再声道。“我的意思是说赤莲被杀之前是否也跟涵虚和叶上秋一样同你师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沅藏香虽不知阿曼为何突然话转赤莲,但阿曼话中“青梅竹马”着实让沅藏香纳闷,青什么梅?竹什么马!她从小到大就没在师兄身边见到过赤莲,要不是师兄特意修建思莲苑,她连赤莲的名字都是因为莲子与传说。而今阿曼一问,沅藏香一脸茫然不解,愣得阿曼耐着性子继续道。“就是你师兄与赤莲成婚之前!”“成婚?!”“对啊!否则赤莲怎会成为大夫人?”话至此时,沅藏香总算懂了阿曼的意思,然她师兄从始至终就没成过婚!这点就府中几位名存实亡的夫人都能证明!可沅藏香瞧着阿曼眼底认真,琢磨起师兄这些年“美名”在外,难免有人故布谣言,由此她绝不能让阿曼信以为真。“三姐姐,首先赤莲从来就没有陪过我师兄!其次我就没有见过赤莲这个人!最后你这故事从那里听来的?”沅藏香条理清晰,一句句说得振振有词,问得阿曼尬然无语间回忆香曲给自己讲的事故,低眸沉呤一语。“难不成她骗我?!”“当然是骗你啦!”说完,沅藏香见阿曼眉峰一蹙,“啪啪”几下拍了拍胸脯。“这一点,我老四用命担保!”反正事实如此,沅藏香自然毫不迟疑,而且误会这种事不能拖,必须就时就地说清楚,不仅如此还得乘胜追击。“话说三姐姐对这故事记得这么清楚,是对我师兄有意思吗?”闻得沅藏香话中刻意,阿曼反口一怼。“我只对剑感兴趣!”沅藏香闻言一愣,默了一声“剑”,脑中闪过“贱”,一来二去“剑”同“贱”,令沅藏香顺势道。“那你觉得我师兄贱不贱?!”阿曼没料到沅藏香能从“剑”横跨到叶悔,不过沅藏香这一提醒,倒让阿曼想起被叶悔拿香曲引诱柳金娄的损招。这笔账,她迟早得向叶悔讨回来,可眼下“赤莲”成谜,她只能将目标再次转回叶悔,思绪间阿曼回视沅藏香。“有点点!”“那你要不要试一试!”四目相对,沅藏香双眸一眨,阿曼嘴角一抽。“试...试什么?”“当然是我师兄啊!”沅藏香一把握上阿曼肩胛,一鼓作气。“三姐姐!我跟你说!”“...”“你别看我师兄长得不行还时常吐血,可他灵药保命身强体壮,你别看他穿衣薄弱,但脱衣绝对是身材一流!”言语间沅藏香见阿曼下意识往后仰身,赶紧拽回阿曼。“最重要的是我师兄富可敌国哟!”“呃,我...”“你想你要是干掉,啊不!收拾!不对!拿下我师兄!”说着,沅藏香右手拉住阿曼,左手朝天一指,末了回眸一盯阿曼。“届时你就是九州第一富婆!如此便宜的事,你要不要考虑下?”“...”“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