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莫紫鸢回眸时黎天枢已穿戴整齐,正一本正经的望着她,那眼神看似端正雅静,却让莫紫鸢心下莫名发慌。之前她还没什么感觉,可眼下她总觉得黎天枢让她生出一种扮猪吃老虎的后知后觉,尤其刚刚对视的感觉最甚。反观黎天枢擒着莫紫鸢眼底质疑,面上正襟危坐,心下暗笑不止,这姑奶奶想看就看呗!看了我又不少块肉!一时僵局对持,莫紫鸢闻得石堆旁脚步临近,眉峰一蹙,黎天枢见此抬手一指石堆外,莫紫鸢会意点头。末了,莫紫鸢先行跨出石堆,不料前脚刚出,后脚火光炸现,掀起雷弹嗡鸣,霎时乱石齐飞,砸得黎天枢伤口再次开裂。莫紫鸢一感黎天枢气息不稳,抬眸迎上火光笼罩的古竹苓,四目相对,莫紫鸢见古竹苓抛来雷弹,反手一挥。雷弹临空爆炸,绽开火光阻扰古竹苓视线,莫紫鸢趁机拉起黎天枢往前跑,一路狂奔以至脚下踩空。两人滚落林边悬崖,荡起惊呼落入古竹苓耳中,古竹苓纵身一跃,低眸一望悬崖,正欲直驱而下便被赶来的柳氐宿拉住。“古首领切莫冲动!”古竹苓眉峰一蹙,转头一盯柳氐宿。“柳长老来得可真是时候!”一语深意,柳氐宿见古竹苓斜视崖底的不甘,心知眼下正是捉拿神子的好时机,故而含蓄道。“古首领这是怪我来迟了吗?”瞧着柳氐宿满腹为难,古竹苓嘴角一勾,他可不认为柳氐宿是来迟,怕是早就静观许久,只等着坐收渔利。而今捕获“神子”触手可得,他没那心思与柳氐宿浪费时间,由此古竹苓抬了抬自己被柳氐宿握住的手臂。“柳长老这是什么意思呢?”“我这是提醒古首领莫因小失大!”古竹苓闻言一愣,反口一问。“因小失大?”柳氐宿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古首领可别忘了你来灵佛寺的任务!”言语间柳氐宿凑近古竹苓耳边念了一声“叶悔”,引得古竹苓转头回视时再道一语“金佛!”话音落下,古竹苓擒着柳氐宿示意云庙的提醒目光,本能握紧了被柳氐宿钳制的五指,一咬牙道。“那神子?”“古首领放心,老朽定不会让主子失望的!”闻得柳氐宿话中“主子”,古竹苓下意识看了眼悬崖,念及仙帝交代的另一个任务,眸光一沉。既然叶悔想要金佛,那他就顺从其意,反正阿曼身在世爵府,亦省了他带阿曼来灵佛寺的麻烦。至于神子,他有金佛在手,纵使柳氐宿暗中耍奸,他亦能有所拿捏,毕竟神子前来目的就是金佛。由此,古竹苓敛眸一笑。“那就有劳长老了!”“古首领客气,咱们可是为一个主子办事!”柳氐宿说得客套,古竹苓听得可笑,妖界与他蛟龙族数百年恩怨,岂会因为仙帝文渊就不了了之。何况妖界自他蛟龙族解封后处处针对,尤其叶悔师父沅崇的死,他虽不知妖界从何得到蛟龙鳞毒。但依照妖界的阴狠险毒,指不定正盘算着借“叶悔”倒打他一耙,思绪间古竹苓抬手一挥,两名暗卫应召而出。“你务必全力协助长老!”闻得古竹苓吩咐,两名暗卫异口同声。“是!”古竹苓见此冲柳氐宿深意一笑,转身前往云庙。一待古竹苓离去,柳氐宿瞥过紧盯自己的暗卫,心知古竹苓有心监视他,不慌不忙的行至崖边,低眸打望崖下局势。此时距离崖底寒潭百米的峭壁凸岩上,莫紫鸢左手紧抓枯藤,右手扣住崖上岩石,用身体将黎天枢护在内侧。一内、一外,两人面容相对,近在迟尺,黎天枢感知着莫紫鸢迎面呼来的沁神馨香,心下“咯噔”一跳。慌神间黎天枢故作掩饰的抬眸看了眼崖顶,低眸擒着莫紫鸢面上紧绷,正欲宽慰几句,一张嘴就被莫紫鸢怼了回来。“你...”“我说你别动!”黎天枢眉峰一扬。“我没动!”“你没动那谁在动!”正说着,莫紫鸢又感左手紧抓的枯藤一颤,心生疑惑间抬头一望,只见藤上一条黑红毒蛇正冲她狂吐性子,顿时背脊一凉,仰头一嚷。“蛇啊!!!”尖锐破音直冲耳膜,震得黎天枢内伤告急间莫紫鸢一把抱上黎天宸,胸口正好压到黎天枢胸上箭伤,痛得黎天枢哑喝一声。“我说你不要压着我啊!”黎天枢说得连喘带呼,偏偏莫紫鸢恐蛇至深。“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一大老爷们装什么纯洁啊!”声于同时莫紫鸢见黎天枢面色越来越红,心以为黎天枢是害羞,一边躲避毒蛇,一边往黎天枢身上蹭。“我就抱你一下怎么啦!”“我...我...”“你满脑子圣贤没告诉你要保护女孩子啊!”妙语连珠,怼得黎天枢身心受创,圣贤虽告诉他要爱才怜弱,但没说痛不能言啊!尤其眼下蛇还没怎么着!这莫紫鸢已然是完全要勒死他的节奏,以至于黎天枢的伤口被莫紫鸢压得再次开裂溢血,疼至忍无可忍。“我说你这女人到底能不能听我说啊!”“你究竟要说什么啊!”“我说你压到我伤口啦!!!”霎时安静,莫紫鸢低头一看,寻得黎天枢胸前白衣上血花惊心,不经身形一晃踏破凸岩,扯动藤蔓“咔嚓”一断。“轰动”一声,两人坠落崖底寒潭,致使崖上柳氐宿闻得惊呼随声而下,隐卫见此招呼同伴跟上柳氐宿,自己赶回云庙。云庙前,古竹苓一瞧隐卫赶来的匆忙身影,一听隐卫于耳边回禀,念及崖下寒潭隐藏的恶灵蟒穴,转头看向顾少宰。“劳烦太子看好他们!”闻得古竹苓嘱咐,顾少宰瞥过搬运金佛的侍卫,回眸对上古竹苓。“你确定要将金佛带回世爵府?”顾少宰不知仙帝文渊的另一个计划,自然不明古竹苓的顺水推舟,反观古竹苓遥望天际黎明,垂首一笑。“天赐良机岂可辜负!”说罢,古竹苓收敛笑意,招呼侍卫带着金佛赶回世爵府。“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