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落葵擒着阿曼眼底平静,只觉这阿曼看似寻常,实则话语含锋,之前她确实因为古竹苓才来应付阿曼。如今被阿曼拆穿,落葵难免面露尬色。“夫人见谅,确实是落葵疏忽,落葵...”话至半截,阿曼抬手阻了落葵言语,迎着落葵眸中错愕,阿曼扬唇一笑,她可不是客套,而是没心思听废话。由此,阿曼收手同时话锋一转。“你刚刚说什么御猫?”闻得阿曼发话,落葵收敛慌乱,垂首边替阿曼系衣带,一边应道。“涵虚!”“这名不错!上善若水即虚无缥缈!”落葵闻言念及涵虚平日里的心高气傲,甚是认同的“嗯”了一声,随后看了眼窗外夜色,转头望向阿曼。“夜深了,夫人该睡觉了!”“好!”话音落下,落葵扶着阿曼前往内阁,途中阿曼念及落葵所言世爵府过往,唯大夫人仙逝已久仅存记忆。可按照叶悔传闻九州的风流纨绔,若能将一个“死人”旧居正位,不予她人取而代之,着实有悖其性。世间情感譬如合作,要么叶悔对他这位大夫人用情至深,又或是这位大夫人本就别有玄机不可替代!思绪间阿曼下意识望了眼隐于帐幔中心的三瓣莲纹,低眸趁着落葵整理锦被,故作随意道。“看来你家爵爷倒也并非传闻那般见异思迁!”落葵闻言顿停手中动作,转头寻得阿曼眼底好奇,唯恐阿曼因此对叶悔感兴趣,忙提醒道。“那也是对大夫人!夫人可别忘了其他妾室的悲惨!”说着,落葵念及叶悔过往带回的美妾无一不是倾城之姿,而眼前的阿曼着实姿容平凡,不经委婉道。“更何况爵爷胃口独特,夫人还是安心睡觉为上!”阿曼听得懂落葵话中深意,心下不以为然,面上顺口一应。“放心!我只对剑情有独钟!”“啊?剑?!”面对落葵的惊愕,阿曼扬唇一笑,虽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就得出这么个结论,但她从小到大确实只对灵柩重剑感兴趣。父君曾言灵柩重剑随她一同降生天爻宗,至此以后她在、剑在,几乎剑不离身,即便她平时常骂灵柩是“贱人”。可她心里很清楚,唯有灵柩重剑在她身边,她才能安然入睡,反之譬如仪庄幻境内她所遇的夺剑危机。她虽不知那银发男子为何对她嫉恶如仇,更不明其容为何让她铭刻于心,更甚是那声“曼嬅”让她心绪不宁。但她清楚灵柩的重要性,所以落葵的担忧纯属笑谈,要让她对叶悔感兴趣,除非叶悔能人剑合一。思已至此,阿曼眉峰一扬,顺着落葵服侍钻入锦被,看着落葵替自己整理被角,阿曼眼珠一转。“不知这位大夫人叫何名?”落葵虽不愿回应阿曼,但为了让阿曼早些入睡,沉声一答。“赤莲!”一语入心,阿曼神情一僵,一念赤莲譬如月煌图腾‘三瓣莲纹’的异形,脑中闪过一抹女子容颜,转头一盯落葵。“赤莲?!”“是...是啊!三夫人,你没事吧?”落葵寻着阿曼眼底寒意,正欲再言便闻阿曼直道。“所以这里是大夫人的房间?”一语既出,落葵本能一应。“怎么可能!”落葵猜不透阿曼所想,见阿曼眸光一沉,未免阿曼再次咋呼其神吓坏自己,故而耐着性子解释道。“咱家爵爷对大夫人情深义重,专门为大夫人修了一座思莲苑,此苑不在府中,这里是原三夫人的居所!”闻言,阿曼擒着落葵眼底认真,念及落葵话中“三夫人”,联想到帐幔上的三瓣莲纹,眉峰一蹙,紧随一问。“那这三夫人与大夫人有何关系?”落葵不明阿曼为何能将三夫人与大夫人联系起来,不过这两人的关系在府中众人皆知,自然没啥好隐瞒。“三夫人曾是大夫人的帖身丫鬟!”话至此时,阿曼心下一沉,一个贴身丫鬟每日守望月煌图腾,而其主却名赤莲,由此可见这两者与月煌城脱不了干系。数百年月煌城灭,天魔祖与月煌城主同时消失,如今她倒是可以借助叶悔,找到与月煌城有关的“大夫人”。寻得天魔祖下落,从而得知“魔魂”踪迹,只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好好琢磨如何与叶悔过招,毕竟无风不起浪。这叶悔能在九州“美名远扬”,绝不可小觑,更何况自己当一场九州首富的妾室,多少也得讨点小费啊!否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思绪间阿曼寻得落葵转身欲走,抬手一拉落葵,落葵被阿曼拽了个仓促,转头看向阿曼。“夫人,还有何吩咐?”“你那里有佛经吗?”阿曼扬唇一笑,正所谓为人妾室,保命第一要素投其所好,既然叶悔如此珍惜大夫人,她不妨效仿一二。“可否送一点儿来我看看?”闻得阿曼讨要,落葵歪头一愣。“夫人这...啊呀!夫人你有话好好说!拽我做什么!”落葵被阿曼拉了个仓促,抬眸对上阿曼眸中精明,四目相对,落葵明明看到阿曼在笑,心里却是阵阵发虚。“你...”“你不都说你家爵爷对大夫人情有独钟,我若是想活命,岂不得仰仗大夫人,常言爱屋及乌嘛!”阿曼说得玄妙,落葵听得恍惚。“夫...夫人可真会举一反三啊!”说完,落葵便欲推开阿曼,不料阿曼紧抓不放,两人拉扯间落葵臂上形似半月的纹耀,落入阿曼眼中。阿曼双眸一眯,加重力道直将落葵拖上床榻方才卸了力,开玩笑,待会儿她还得上梁一探,自然不能留只尾巴在外监视。更何况屋顶现在打得热火朝天,落葵一出去,岂不是坏了香曲舒展筋骨的好机会,别问她为何知道是香曲。总之灵焰一出,她就猜到了香曲,至于她为什么不慌,她也说不上来,反正香曲给她的感觉不像是敌人。何况香曲既是灵族,又是活的,实乃她探究“大夫人”路上的最佳助力,由此水到渠成只差叶悔!心下落定主意的阿曼迎上落葵错愕目光,一脸无辜道。“初来乍到,不安于心,你陪我!”声于同时阿曼抬手一挥,劲风携带迷药灭了屋内烛火,带起黑暗吞噬落葵思绪,使得落葵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