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点点头。楚灵蹙眉,随即露出讨好笑容:“和尚,你帮帮忙,跟九哥说一声,别告状了呗。”“我可管不了王爷。”法空道:“而且这一次不同以往,恐怕殿下你有一阵子出不来了。”他心眼一直在观照大严寺,自然是听到了冯超凌与楚祥的对话。楚灵可是云英未嫁之身,将来是要嫁人的,如果与和尚有奸情的名声传出去,将来想找个好驸马可不容易,也有辱皇家的脸面。所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是很严重的事。当然,还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如今的形势变化。神京已经不同以往,变得更危险了。要知道进来的武林高手可不仅仅是名门正派,还有很多邪道高手。很多都是心智不正常,处于疯狂状态。这些家伙可不会管是不是公主殿下,惹了公主殿下会招来多么疯狂的报复。逞一时之快,才不理会将来怎样。“不会吧?”楚灵顿时色变。法空摇摇头:“原本还能多喝几次茶的,现在嘛……”“如果我这一次不来,就不会被禁足?”“嗯。”“我回去之后会被禁足?”“显而易见。”法空颔首。“禁足呀……”徐青萝惊奇的道:“师父,有这般严重吗?”法空道:“我要送你们四个字。”楚灵忙问:“什么字?”“咎由自取。”“师——父——!”“小心眼!”楚灵狠狠瞪一眼法空。法空笑起来。“师父,真没办法了吗?”徐青萝不甘心的道:“被禁足呀,楚姐姐也太可怜了。”她知道楚灵最渴望自由,渴望出宫游玩,实是在禁宫里呆腻了,呆怕了。刚刚品尝到自由的滋味,又被禁足,她想想都替楚灵难受。法空摇头:“没办法。”“唉——!”徐青萝叹息。法空瞥一眼楚灵。楚灵不在意的哼道:“我会有办法出来的,放心吧。”徐青萝道:“皇后娘娘如果诚心要禁你的足,楚姐姐,你的易容改扮之术不管用的。”“我还有别的办法。”楚灵道。法空道:“如果不想一直被禁足,殿下还是乖乖待着吧,过了这一阵子再出来不迟,你可以趁机练一练武,修为太低则处处麻烦。”“正是正是。”徐青萝忙点头:“楚姐姐,你瞧我现在也一直在苦练呢。”“我也一直在苦练,回到宫里可没闲着。”楚灵道。她觉得自己出去找法空玩玩,喝几口小酒,回宫之后修炼起来更快,心思更灵动。如果一直呆在宫里,心思失去了灵动,练功的效率大大减缓,练上一天还不如练半天的。法空道:“殿下所练的奇功潜力无穷,不要辜负了这门奇功。”鱼龙乾坤变是一门奇功,估计皇帝也练过这门奇功,能成为天下第一,应该有这鱼龙乾坤变的功劳。楚灵哼一声。这口气像极了父皇,让她听得很不耐烦。——第二天清晨,法空一行人出了寺门,沿朱雀大道往观云楼而去。一路之上,两边的人们纷纷行礼,唤“法空大师”,神情恭敬。法空现在的名声越发响亮了。甚至比刚刚结束了祈福大典还要响亮。那些受益的病人们渐渐成了榜样,事情传得越来越广,也越来越让人们相信。人们刚开始是怀疑的。因为太过匪夷所思,太过神奇,打破了他们的想象与观念,所以很难相信。即使亲眼见到也半信半疑,觉得可能只是一时的障眼法,其效果可能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可现在过了这么久,那些人还活蹦乱跳,显然是彻底的好了,即使是障眼法,能多活这么久,已经是神奇无比。原本亲眼见到的,也渐渐相信。听说过的,原本不相信的,看到了身边的实例,也由怀疑转成了相信。人都是从众的,相信者越来越多,从而带动了更多人相信,对法空也越发尊敬。法空的神僧之名也越来越响。法空一直保持合什状态,微笑颔首,从容不迫,紫金袈裟飘飘,一派高僧风范。“法空大师!”忽然一声粗豪的喝声响起,却是三个粗壮大汉站到了朱雀大道的中央,挡住了法空几人的路。林飞扬脸色一沉,便要发作,却被法空一抬手挡住了。法空微笑看着这三个魁梧大汉。三个粗壮汉子上下打量着法空,满脸的审视神色。法空一身修为尽皆敛入药师佛像内,看上去弱不禁风,好像一个不会武功之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隐藏了武功修为的,可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在难以确定。他是四品呢,还是三品,甚至是二品?一品是绝对不可能。人们很难相信他会是一品。法空面对三人无礼的目光,只是淡淡微笑,温声道:“不知三位施主有何贵干?”“听闻你是神僧!”一个粗豪大汉打量着他,哼道:“不知道是不是名不符实?”旁边一个粗豪大汉摇头:“有太多的人是名气大于实力,盛名之下其实难符!”“不知道是不是花架子。”第三个粗豪大汉摇头。法空收敛了笑容,温声道:“三位施主,到底有何贵干?”“我们兄弟三人得了一种奇病。”当头的粗豪汉子大咧咧的道:“听闻你是神僧,能治所有的病,便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原来如此,是求医的。”法空颔首,点点头:“不过三位施主的态度可不像是求医的。”“呵呵,法空大师,那我们应该用什么态度求医呢?”当头的粗豪汉子大咧咧的道:“难不成要跪下来求你不成?”法空摇头,瞥一眼林飞扬:“给三位施主说一说规矩吧。”林飞扬踏前一步,冷冷瞪着三人,身上气场放出,一品的气场让三人脸色顿变,后退两步。林飞扬冷冷瞪着三人:“重病者,去寺内饮神水以延缓伤势,轻病者,发放回春咒,等候祈福大典。”“我们可是重症。”当头的粗豪男子哼道:“我们外表看着好好的,其实已经不行了。”“轻症还是重症,那要敝寺判断,不是你们自己说的。”林飞扬一闪。下一刻,已然站在三人当中。他探手握上一人的手腕,随即放下,又握住另一人的手腕,然后又放下,再握上第三个人的手腕。他的动作看着很慢,三个粗壮汉子很想反抗,可是偏偏自己好像不会动了一般,任由他分别握上自己手腕。他们感觉到林飞扬分别将一股气息注入自己身体,然后这股气息缠绕不去。三人的脸色顿时发苦。大宗师的气息,他们也知道是多么的难缠,除了大宗师是没办法化解的。林飞扬一闪回到法空身边,对三人淡淡道:“你们三个都是轻症,不必饮神水,去寺外排队吧,等候回春咒。”“可是……”“可是什么可是!”林飞扬道:“或者去领回春咒,等候一个月后的第二次祈福大典,或者自己去找神医吧,看能不能治了你们的伤。”“我们不是受伤!”一个粗豪大汉忙道。林飞扬冷冷道:“如果不是受伤,我把自己的头拧下来当夜壶!”三人对视一眼。他们很想说自己不是受伤,可一想到要让一个大宗师把自己的头拧下来做夜壶,便识趣的不再坚持。受伤便是受伤吧。其实……真是受伤。“三位施主,请罢。”法空温声说道,合什一礼。林飞扬在一旁虎视眈眈。三个粗豪大汉尴尬的笑笑,退后几步让出位置,合什一礼。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即使不敬法空神僧的佛咒神妙,也得敬他身边的大宗师侍从,真是太奢侈了。一个大宗师竟然甘愿当起了侍从,这天下是怎么了!人心是怎么了!他们心里呐喊着,脸上挂着尴尬笑容,周围人们看得咧嘴,觉得有趣。他们先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尴尬,就多么的有趣。法空微笑颔首,缓缓从他们身边经过。林飞扬瞥一眼他们,淡淡哼一声。法宁经过他们的时候,礼貌性的轻颔首,却让他们吃了一惊,这才发现,又一个大宗师!他们发现自己额头的汗珠,情不自禁的抹了一下,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没人告诉自己法空身边有两个大宗师啊!不是说他只是个浪得虚名的骗子吗?骗得整个神京奉若神明,需要有明白人点破。他难道还骗了两个大宗师护驾?大宗师真这么容易骗?他们觉得嘴里发苦,好像又犯糊涂了,闯了大祸啊。一下得罪了两个大宗师。同时,经脉里的一缕气息在隐隐约约蹿动,提醒着他们已经得罪了一个大宗师,随时会被这位大宗师灭掉。在大宗师跟前,自己三人就像三只蚂蚁,说碾死就碾死了。“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去赔礼道歉?”“现在来得及吗?”“要不是赔礼道歉,恐怕我们活不过今天呐。”“不会,法空神僧总需要顾及名声,不会杀我们的。”“可我们说自己有病,如果病死了好像也没什么人会奇怪。”“……那就去道歉!”“走!走!走!”他们三个嘀咕了几句,猛的冲出去,一股恼狂奔到法空跟前,挡在观云楼的前面,直接抱拳行礼:“法空大师,我等失礼了。”“大师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们这一回!”“我们确实错了。”“我们不该听别人的挑拨,觉得大师你是骗子……”他忙捂住自己的嘴。另两个大汉狠狠瞪着他,怨他话漏了嘴。PS:待会儿再写一更哈,补上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