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极招冲击,大地动荡,激起满天烟尘,遮了视线。“嗯……”师魁轻咦,神情凝重,手负身后,暗运真元。待风吹烟尘散,赫见奇迹。何来遮天芭蕉?气通天,根植地,一擎天地倾。何来垂叶芭蕉?风吹摇,雨吹打,浮世风雨渡。芭蕉,芭蕉,天降芭蕉救命来。苍涯行客刀剑谁死里逃生,顿时一股气力泻,差点瘫倒在地,勉力支撑站着。他看向前方的山,山顶死气环绕,隐有鬼气阵阵,走兽不过,飞鸟不落,俨然一处生灵不存的死绝之地。邙山!竟不知觉间,逃奔至此,也是命不该绝。师魁冷道:“高手,现身来。”芭蕉迎风小,悬浮空中旋转,有声自芭蕉中传出,道:“到此为止,离开吧。”“月关山不死,吾心难安。”“哎。无奈啊。”芭蕉转动,洒下阴月之华,朦胧月华中,不世身影缓缓浮现。黑色的袍,镶着金色的丝,阴冷的面,流露高贵的神态。鬼神、鬼神,邙山鬼神再现,殇麒隐接住落下的芭蕉,一道掌风轻送,将刀剑谁推出战圈之外,淡漠道:“吾予你一招的机会。”话音落,气氛陡然肃变。师魁眼一凛,真元早已运足,随着话落之际,双掌自背后出,极招瞬发而去。“幻灭真功:神吾无穷!”霎时,只见无穷无尽的劲力,排山扫荡而去,天地为之震慑,树木为之倒摧。殇麒隐似有预料,轻抛芭蕉,掌一合,有金光自掌中浮现,双掌画圆,顿现六道之相。“轮回六道·人间道-求不得。”人生三大悲,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三者皆苦,源自不得。鬼神殇麒隐再开轮回神通,招虽慢,式已成,轮回六道转,转生转死转轮回。磅礴轰掣而去。两道极招冲击,只听得一声惊爆:“砰……”顿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星辰暗淡。终究师魁功差一着,虽抢先出招,占了先机,仍是不敌。只见轮回神通先破幻灭真功,再击师魁。师魁云气护体,顿被打的云散。就在他真身将现、身份暴露之际,身形速退,顿化流光飞离去,眨眼不见了踪迹。遥遥远处,一座高山之上,师魁化光至,受了轻伤,先吐一口淤血,闭目调息,良久方才气顺。“三元合一,天无之境,正道为仙,邪道为魔,鬼道者是为鬼神。人间何来这等高手?邙山,嗯……昔日曾听主上言,有地狱通道开于此,一名地狱的罪人,趁乱逃入人间……”邙山脚下,就在殇麒隐获胜、师魁离开之际,苍涯行客刀剑谁伤势太重,终于撑持不住,昏死过去,瘫倒了下来。殇麒隐撑着芭蕉,走到进前来,盯着刀剑谁看了一阵,长叹一声,带着他入了邙山。邙山之顶,小亭之中,殇麒隐躺坐着,饮一杯淡茶,闲看风云变,愁容上眉梢。亭下流水淌淌,岸边芭蕉招阴,柳条摇曳,微风徐徐,真个安逸逍遥。又记休休老所言:你于人间,只有三次出手的机会。“鬼神不容人间,随着这次出手,吾已渐感天地压制,麻烦啊,地狱回不去,人间留不住,烦烦烦,烦啊!”“呃……啊……”对面岸边,芭蕉叶下,刀剑谁悠悠醒来,浑身疼痛,内伤沉重。环视一圈,见亭中鬼神,已知身处何地。他拜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刀剑谁铭感五内。”“免了免了。”殇麒隐饮一杯茶,余光看向刀剑谁,心下有疑。此人能为非凡,虽简单见过数面,也知他手段高超。方才那人功力深厚,境界深厚,但也不至将他伤重至此,毫无一战之力。“现今苦境,群魔乱起,鬼氛荡荡,阴邪太甚,前辈身为鬼神,还请出山相助……”“哎…哎……”殇麒隐忙止住他,叹道:“吾来自地狱,不容苦境,恐有心无力矣。”刀剑谁闻言皱眉,推托之词,还是?突然,他伤势加重,猛吐一口大血,气息萎靡,脸色苍白。“你伤势太重,吾为鬼,生死殊途,无能为力,快快下山求医去吧。”“无妨,吾可自医,还请前辈相助。”“如何助?”刀剑谁不答,运劲走全身,鼓起一荡,顿时身躯爆裂开来,化作一团紫气,飘向亭中。紫气中,夹杂数团黑色鬼气与三道魔幻之能。殇麒隐心领神会,连发数道鬼元,化去黑色鬼气,唯三道魔幻之能,异常诡异,合魔与幻之威,近乎神能,功行许久,方才祛除。紫气落亭中,又化刀剑谁,坐于殇麒隐对面,此时大汗淋漓,气虚不止。伤虽复,元气难愈殇麒隐斟一杯茶予他,刀剑谁接过,一饮而尽,道:“鬼阎罗携各境鬼道高手,为祸苦境良久,天地阴阳有失衡之兆,到如今,已不得不除。”“能杀阎罗者,唯有阎罗。鬼阎罗易灭,然阎罗不可欺。当此时,能解决阎罗者,唯有一人。”“哈,英雄所见略同。吾元气大伤,不良于行,还请前辈捎带一程。”殇麒隐看向他,元气大衰,小小一名后天武者,便能将他斩杀,有心拒绝,又无从出口。“罢了,你救道鬼一命,道鬼救吾脱困,因果循环,身在红尘,逃脱不得。走也!”殇麒隐取过芭蕉,带着刀剑谁,化光而去。行至半路,忽感不对劲,隐隐有被算计的感觉。罢了,罢了。又过闲暇,月至正中,殇麒隐、刀剑谁终至万象鬼窟。老远外,便闻沧桑的音传出,而至近前,正见一名沧桑老者,闲情拉二胡,有歌哼道:“后来人,听老来讲:吃饭不喝汤,走路看前方。烦恼莫忧心,一觉到天亮……夏天要乘凉,冬天晒太阳。一年又一年,能活百岁长。”刀剑谁站立一旁,静静听着,歌谣虽简单明了,却饱含人生智慧,受益匪浅。待曲终,他走上前,恭敬拜道:“晚辈月关山,拜见先贤。”伏枥不熄休休老看了过来,是个少年人,英气蓬勃,令人欣慰啊,他笑道:“精气神饱满,有朝气,不错,不错。殇麒隐,切记老朽之言。算算时间,人也该来了。”八壹中文網话刚落,赫见天际光芒一闪,天地乍白,一尾金色鱼儿,徐徐游来,念道:“定天干,分地支,自成方圆一境界。勾山水,划四时,生灭尚有千百劫。”金色鱼儿转瞬至,拜道:“伏羲传术·静清铃,拜见祖师爷。”“不用多礼,开始吧。”“是。”万象鬼窟,万象鬼窟,自琴圣仰山水、与琴死鬼阎罗大战后,此地鬼气蔓延,生灵难近,鲜有武林人士前来。今日,众多高手齐聚,一定神州未来。万象鬼窟中央,八卦为阵,八卦剑封为阵眼,镇压地狱通道。静清铃游来,两道鱼须伸长,没入八卦阵之中。“八卦转变,运化万千,至十六卦,至三十二卦,至六十四卦,至无穷。然其根不变,不离其宗,好友仰山水,你信奉天意,留之生门,是乾吗?”乾对应天。两道鱼须往乾位去,卷住一物,用力一拔,八卦剑顺势而出。顿时,八卦阵:破。“果然,哎,好友啊,天意当真难违吗?”八卦剑去,八卦阵破,霎时,地狱通道大开,地狱群鬼蜂蛹而出,降临人间。“哈哈哈……人间,人间啊,我来了。”“人间的气息,人间的气息,美好,美好。”“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在地狱受罪,何人人间享福,杀啊,杀……”“杀,杀向人间,占领人间。”危险之际,休休老甩出一口连心竹,连心竹凭空放大,堵住地狱通道,群鬼尽入了连心竹中。他道:“月关山、殇麒隐,可敢随老朽去?”刀剑谁道:“先贤相邀,敢不从尔。”殇麒隐沉思片刻,道:“人间留不住,唯有向地狱,无奈啊,望你能替吾周旋一二。”“自然。”休休老拉着月关山,顺着连心竹,一步迈出,已是离了人间,入了地狱。静清铃拜道:“恭送祖师爷。”殇麒隐亦迈步而上,就在他一步将入地狱之际。突然,遥遥远外,崂山方向,庞然鬼气冲霄起,撕天裂地,震撼神州,人间阴阳顿时失衡。引起道道诡异气象浮现:日升不落,月升不降,夏雪冬暖,四时乱……鬼祸,鬼祸,人间掀鬼祸,生灵具受劫。与此同时,另有一股气息,肆无忌惮,扫荡神州而过。立时,殇麒隐心悸不已,冷汗不止。那迈入地狱的一步……“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