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师兄,看来别人并不领你的好意。”王师妹见状笑了起来。她语气刻薄,似乎想激怒凌云。凌云却半点反应都没。这态度,让王师妹愈发不爽。接着她眼珠一转:“大家想不想增添一些乐子?”“什么乐子?”有人很感兴趣道。“我们来打个赌,赌这小子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王师妹言语恶毒道。“这倒是很有趣。”白胖青年道:“正好沿途枯燥,用这来解解闷是不错。这断魂深渊,充满了黑煞之气。且越往下,黑煞之气越重,对人体有着巨大伤害。这小子只是合虚武者,我赌他顶多再往下走三百丈。”“三百丈?”王师妹笑了笑,“我觉得焦师兄你太高看他了,我赌他顶多再往下走两百丈。”“我倒是很看好这小子,就冲他那股傲气,我赌他能走五百丈。”“一百丈必死。”其他年轻人也纷纷参与进来。一众守护者见状都觉得颇为好笑,但也没有阻止。那黑衣少年,区区一个合虚武者。在他们看来不值一提,能给他们的弟子当个乐子,这已经算是发挥最大价值了。伏波对此很不喜,但终究也没多说什么。他从不认为,出身高贵者就真的有多尊贵。从古至今,不乏贫贱者成为强者的例子。那黑衣少年是修为低,看起来也没什么大背景。但对方的命同样是命。同门之人用一条人命在这寻开心,这在他看来很不尊重生命。可惜,他同样很清楚,这在当今世道,是司空见惯的事。别说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弟子。就算他将来成为宗门高层,同样无法改变这些。他能做的,只能是不参与这些。当即,他不理会其他同门,加快脚步朝下方深渊走去。他身后其他人见他走了,也只能跟上。众人周围,黑色雾气不断翻滚。起初这雾气还很温和。越往下,黑色雾气越浓,而且会形成罡风。不仅如此。这断魂深渊的路,极为险峻。宗门资料记载,断魂深渊深达十万丈。这要不一留神掉下去,哪怕他们是洞天武者,同样要摔个粉身碎骨。当然,现在还是起步阶段。对他们来说,这远远谈不上危险。他们还有心思观察凌云。“钱师弟,你已经输了,那小子已下行百丈。”白胖青年焦虎道。“我是小看了这小子。”钱向明道:“不过他走不了多远,他的速度实在太快。越是这样,消耗愈大,等到了后面,有他苦头吃。”“前师弟所言甚是。”王师妹赞同道:“我看这小子,明显不知道断魂深渊到底有多可怕。他现在是轻松了,可等他再走一段路,就会发现什么是噩梦。”“他现在及时后退,其实还能退回来。”焦虎道:“但再走一段路,元罡消耗巨大,到时想退都没法退,只能等死。”伏英也在叹息。其他师兄妹说到底没错。那黑衣少年脚步太快。可这并不是好事。在断魂深渊,应以稳扎稳打为重,最好让自己慢慢适应黑煞之气。走的太快,短时间没事,实则身体很难适应黑煞之气,等会容易后患爆发。而且,断魂深渊下去的时候艰难。可若下的太深,想要回去同样艰难。“希望这小兄弟能早点醒悟,这样我或许还能找机会救救他。”伏英暗道。时间快速流逝。转眼十分钟便过去。焦虎和王师妹等人起初还在说笑。但很快,他们便渐渐笑不出来,脸色渐渐变得不好看。引起他们情绪波动的源头,无疑还是凌云。“王师妹,你输了。”七分钟前焦虎还在笑。那时凌云走到了两百丈处。这意味着王师妹赌输了。但现在,凌云已走到五百丈处。他们所有人,全部赌输。而且,从凌云神态来看,依然从容不迫,保持着之前的速度。连伏英都对凌云刮目相看,承认自己小看了凌云。“有问题。”王师妹眼睛一眯,“这小子区区合虚武者,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事。”“的确不对劲,断魂深渊的凶险你我都有体会,连我们都开始感到吃力,这小子区区一个合虚,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从容不迫!”焦虎目光闪烁。“哈哈,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当真小看了这小子。”人群中一个黑壮青年笑道。他并没有觉得被打脸,反而颇为佩服凌云。其他人听到他的话,都懒得理他。时间继续流逝。不知不觉,已是半个时辰过去。深渊中黑风呼啸。纵然在场众人修为最低都是洞天,此刻也愈发吃力。但不可思议的是,最下方那个黑衣少年,脚步尽管也减缓不少,但依然悠闲。一时间,他们的面庞都变得火辣辣的。之前他们都在嘲讽这少年。可现在看来,似乎他们都不如这少年。“大家先停一下,我们已往下走了三千丈,下方是一片极为猛烈的风暴地带,凶险万分。我们在这先休息,恢复元罡和精力,然后再出发。”人群中的老妪道。这老妪,明显身份不简单。其他人对她都很敬畏,闻言都停下脚步,老老实实照做。而且,此刻除了几个守护者,他们这些年轻人其实都很疲惫,是应该休整一番。伏英默默坐下。休息下,他眼睛望着下方,瞳仁里流露出几分好奇。只见那黑衣少年,已经进入了暴风地带。按理来说,这黑衣少年应该扛不住这黑煞暴风。结果,这黑衣少年的脚步很稳。四周的恐怖风暴,竟无法撼动他的身形。她还记得,一开始她对这少年,其实并没太过在意。劝了对方几句,也只是出于她的本心。没想到,这少年竟给她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惊喜。“混账东西,我可以肯定,这小子身上必有什么至宝,否则就他那修为,不可能有这种能耐。”王师妹脸上充满恼怒。她觉得自己已颜面无存,脸庞似乎要被这黑衣少年扇肿。这少年,明明只是一个被她看不起的合虚武者。结果现在,对方的表现已远远超过她。她向来高傲,岂能容忍这种事。在场其他人的目光,此刻都闪烁起来,隐约还能看到贪婪。或许,这少年身上真有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