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慧顿时心动:“但这野小子常年在外浪荡,恐怕连京都的权贵势力都认不全,我们真能扶得起他?”“呵呵,那你可低估他了。”杨渠笑道:“一个没有母族庇护的皇子,常年在外做佣兵,却至今都还活蹦乱跳,你真以为他有那么简单。”杨慧目中精光微闪。皇室子弟,最是无情。陈庆如果是无能之辈,这么多年在外浪荡,恐怕早就被人谋害。现在陈庆还活着,这本身就证明了陈庆的不凡。“好,那我这就让人去找他。”杨慧道:“说完陈庆的事,我们还是说说凌云,父亲,你有没有让人去银月城抓他?”“这小畜生已不在银月城。”杨渠道。杨慧皱眉:“当真?我听说这小畜生与孟家关系很好,该不会是孟家将他藏起来了吧?”“这不可能。”杨渠道:“不仅是我,铜楼密探也去了银月城,孟家没那个胆子,蒙骗铜楼密探,那就等同于是蒙骗皇上。而且,我手下有人收到了来自血旗宗的消息,血旗宗的人在荒野中,遇到了疑似这小子的人。若血旗宗遇到的那小子真是凌云,那么凌云现在极有可能,是去了星月城。”“这小畜生倒是狡猾,知道星月城是中立城市,那里有黑衣楼在,其他势力都不敢在星月城太过乱来。”杨慧怒火汹涌道:“但他如果以为,躲在星月城就能安然无恙,那无疑是大错特错。”“正是如此。”杨渠道:“无论是陈国皇室还是我杨家,在星月城都有着庞大势力,想要整死他不在话下。”“千万不要整死他。”杨慧恨意凛然道:“父亲,你要将他抓回来,我要亲手将他抽筋剥皮。”“好。”杨渠点头。荒野中。转眼半天过去。黑龙佣兵队的车队,在一座小镇外停下,凌云目露异色。“凌兄,这是牛背镇,此地主人是一豪商,我们来这,便是因为有一批货物,要与这小镇主人进行交易。”察觉到凌云的目光,谭庆野立即解释道。“谭队长。”这时,小镇里一队人马走了出来。为首者是个刀疤青年男子,面相给人一种很阴狠的感觉。“赵兄。”谭庆野拱手道。“老规矩,谭队长随我入镇进行交易。”赵瑞道。谭庆野没有多想,当即就要指挥佣兵队入镇。“谭队长。”这时,凌云忽然开口。“凌兄可是有事?”谭庆野笑道。凌云道:“我觉得,要交易在这里便行,没必要入镇,免得耽搁时间。”“这……”谭庆野一阵诧异,没想到凌云要说的是这番话。“这位小兄弟似乎是陌生面孔?”赵瑞猛地盯向凌云。“哈哈,赵兄,这是凌云凌兄。”谭庆野笑道:“凌兄的确是第一次来这,不过我与凌兄一见如故,已将他当做真正朋友。”赵瑞点头,然后道:“凌小兄弟有所不知,我们牛背镇,向来都是在镇内交易。何况,我与谭队长相识多年,如今数月不见,自然要请谭兄入镇畅饮一番。”凌云神色淡淡:“我听谭队长说,贵镇之主是豪商,是做大事的人,既然如此,偶尔通融一番也无妨。”听到这话,赵瑞顿时有些不耐烦:“凌小兄弟,你不要胡搅蛮缠,大家都是在镇内交易,凭什么你级要搞特殊化。”凌云没计较他的态度,转头看向谭庆野道:“谭队长,我建议要交易的话,就在镇外。”谭庆野眼神微微一动。虽然他与凌云认识时间不长,但他先前说的一见如故绝非说说而已。有些人,认识一辈子恐怕都无法看清彼此。相反有些人即便只是短暂相处,却能摸清对方的一些脾性。谭庆野与凌云便是如此。两人骨子里,其实都是爽快豪放之人。所以在他看来,凌云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现在凌云这样说,肯定是有原因。没等谭队长说什么,赵瑞眼神就猛地一沉:“凌小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没什么,我只是认为,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无大错。”凌云意味深长道。“笑话。”赵瑞怒斥,“每天来我们牛背镇交易的人不知多少,就你们这种小佣兵队的财富,对我们牛背镇来说,完全就是九牛一毛。我们牛背镇,有必要图谋你们?”“既然没必要,那就在这镇外交易。”凌云道。“不可理喻。”赵瑞恶狠狠的瞪了凌云一眼,然后对谭庆野道:“谭队长,如果你也是这种态度,那么这次交易,我们可以取消了。”“队长。”“我们为了得到你们说的东西,可是忙活了三个月,怎么能说取消交易就取消。”黑龙佣兵队其他人顿时急了。见状,赵瑞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但谭庆野却是道:“如果这样,那便取消交易吧。”赵瑞表情蓦地一僵。“队长?”黑龙佣兵队其他人则是苦笑。“谭队长,这种玩笑可不好笑。”赵瑞脸色极为难看道。“赵兄,我可没有开玩笑。”谭庆野一本正经道。“看来谭队长这是不信我啊。”赵瑞沉声道:“且不说我们镇长不可能算计你们这种小佣兵队,就我们两人也算相识多年。而你与这位凌云小兄弟只是刚认识,你就宁愿听信一个刚认识之人的谗言,也不愿意信我这个旧识?你来牛背镇交易不是第一回,而是经历了数十回,我们牛背镇什么时候坑过你?”谭庆野眼睛一眯。原本,他其实并没怎么怀疑牛背镇和赵瑞。他以为凌云这样说,是有其他原因,比如可能牛背镇里有凌云不想碰面的人,所以凌云不想进牛背镇。但他没想到,赵瑞的反应会这么大。以往也有佣兵队,因为比较繁忙,为了节省时间,便不入牛背镇,选择在牛背镇外交易。他与牛背镇交易过多次,按道理偶尔选择在镇外交易,牛背镇应该给他这个面子才对。结果,赵瑞却似乎和凌云有仇,将事情说的这么严重,甚至扯起信任问题。谭庆野可不蠢。赵瑞这反应,让他想到了一个词——心虚!这似乎就像是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