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愿望?面对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艾德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定要许吗?反正愿望这种东西一般都不会实现的。”“为什么不呢?反正又不收钱,就算不灵验你也不会吃亏。”白矢调侃道。“愿望是希望的具体表现,怀科洛先生,我们正是依赖希望才能生活下去——请相信它吧。”身旁沉默了许久的夏洛蒂忽然轻声细语地说道。“那好吧,让我想想……”既然夏洛蒂这样说,艾德也不好意思拒绝。他用食指搓了搓鼻尖,低头说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金钱?当然,钱可是永远不嫌多的。不过他暂时也没有急需用钱的地方,欠白矢那一笔钱,在他看来过一段时间就能还上)。神调局探员薪水足以满足他的日常用度,营养充足的食物、干净的水,偶尔还能去餐厅打打牙祭。更何况,除此之外他手里还有足足七枚无面铁币的巨款。地位?艾德暂时也没有升职的打算,怀科洛队长这个称号听上去的确很悦耳,但当一位称职的领导绝非易事。仅仅是一个东区的烂摊子,就足够让伊顿先生这样精明强干的男人每天焦头烂额了。如果今天让艾德就任神调局局长,那么神调局恐怕明天就会倒闭解体。密谋、交际、治理、权术,想要做一个杰出的领导者,这些能力缺一不可。而艾德在这些领域的经验姑且还是一张白纸,人贵有自知之明。提升实力?晋升为三级非凡者所需的的神选者人格结晶还远远没有找落,这件事暂时也急不来……更何况实力不过是一个笼统的概念,非凡者之间的对决不是简单的摇骰子比大小,而是涉及到特性相克、先后手明暗攻防、信息差异以及各种场外因素的复杂博弈。即使是伊塞克长老这样拥有传奇圣物的四级非凡者,最终竟然也在他和蒂娅面前莫名其妙地栽了跟头。唉,没想到许愿竟然也是个麻烦事……正当艾德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吹灭蜡烛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脚步声。“大侦探先生,是你吗?”白矢扯着公鸭嗓大声问道。“希望我没有错过切蛋糕的环节。”伊顿先生一边上楼一边回应道。他的脚步声很重,像是拎着什么东西:“从鸦巢借设备需要填报表,路上又耽搁了一点时间。”艾德向楼下望去,只见伊顿左手提着一大箱用黑色隔水油布包好的东西,右手还抓着手套和金属折叠支架:“照相机?”修理技工的本能反应让他一下子认出了这东西。“难道是要拍照吗?”白矢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天哪,我是不是应该赶紧补个妆再来?”“你哪也别去,给我老实点儿!”奎茵恶狠狠地低声说道。“希望你知道怎么组装它,不然我恐怕还要看着说明书研究一阵子才行,年纪大了学什么都变得很慢。”伊顿答道。“当然。”艾德从伊顿手里接过支架搭好,这种小事对他来说简直手到擒来——掀开黑油布将相机的机盒架在上面,同时给闪光灯装填好金属镁丝插在顶部,最后将定时器连接在快门上,时间只用了大约一分钟:“我说……专门拍照纪念会不会有点儿太隆重了,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像这样糟糕的天气,带一台照相机过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当然值得,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说这话的时候,伊顿那深灰色眼睛两侧的皱纹微微颤动,艾德意识到那是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白矢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短暂的对视:“好了好了,别都在那傻站着,就快过十二点了!坏脾气小姐,麻烦你赶紧再去搬一支椅子过来,大块头往后站一站,你站在前面会挡住所有人的。还有臭鱼头,记得把连弄得模糊点儿,我可不想在照片里看到你那张怪脸。”说罢,他用小刀从蛋糕上切下了一点奶油弹在海怪的潜水面罩上。“得了吧,我们认识起码得有十年了,难道你还没习惯?”海怪无奈地抱怨道。“再过十年没准艾德还要把相片拿给自己的孩子看,你想吓哭小朋友吗?”“好吧……”直到一切安排妥当,分针已经走到了最后的五分钟。“我能不能也把帽子摘掉?”艾德戴着彩色条纹尖顶帽坐在最前排唯一的椅子上,膝上还端着生日蛋糕。身材瘦小的夏洛蒂站在他的身旁,高大的铁砧和穿着潜水服的海怪则站在了最后面,其余的人站在中间。除了他,所有人都摘掉了那顶滑稽的帽子。“不行,你可是今天的主角。”奎茵带着讥笑的口吻地说道,“更何况帽子可以遮住你的湿头发。”奎茵正好站在他的身后,她的头发有股如修剪过后草坪般的香气。艾德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所谓的体香,又或者只是某个品牌的香水。“你确定定时器设置好了吗?我怎么一点儿声响也听不到。”白矢一边目不转睛地对着镜头,一边小声对艾德说道。“放心,我只是暂时丢失了记忆,不是丢失了大脑。”艾德回复道,“我应该先拍照还是先吹蜡烛?”“随便你,只要你想好了愿望就可以吹蜡烛了。”“那我需要把愿望说出来吗?”“当然不用,说出来就不灵验了。闭上眼睛默默许个愿望,然后把蜡烛吹灭——大功告成。”“好吧……”艾德闭上双眼。他听到大雨滂沱的声音,然后是队友们节律不同的微小噪音:呼吸声、心跳声、无意识的小动作产生的声音。即使闭上眼睛,他还是能通过这些细小的噪音勾勒出每个人的形象。希望明年这个时候,我还能和你们坐在一起。他一口气吹熄了眼前所有的蜡烛。镁光灯燃烧爆发出一阵炫目的白色闪光,快门被定时器触发了,忠诚地将这一刻永远记录了下来——咔哒。……“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