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长吁了一口气,缓声言道:“屠龙刀你也在这里陪了我几十年,是否也觉得乏味无聊?今日你我出去走走如何?”
这老头胸腔之中忽然传来一声长刀出鞘的鸣响。
紧接着嘿嘿怪笑声响起:“老东西你终于想死了吗?这几十年来你咬着一口气不放,说什么都不死,害得我只能留在这里陪着你。你这老东西实在是太自私了!”
老头呵呵一笑:“我知道你这几十年天天都在盼我死,要不是因为你这么期待我死,说不定我早就死掉了,为了不让你顺心如意我这才咬着牙活到现在。”
“不提过往,咱们两个一起去鸿天大阵之外玩一玩如何?”
从老头胸腔中发出的声音传来一阵豪爽的笑声:“老东西我就陪你走一遭,算是给你送行,让你上路的时候不会太寂寞。”
老头也是爽朗一笑,伸手在布满灰尘的窗户上轻轻一点,窗框玻璃乃至于周围的墙壁土崩瓦解,随后老头纵身而起,刹那间就出了鸿天大阵。
如老头、刑场这样的存在在鸿天大阵中比比皆是。
他们有些是深受重伤的老战士,有些是年岁较大却又有自己的工作没有完成,不能马上去领取最后的荣光。
这些人之所以还活着,有许多都是在等一个契机,能让自己的生命燃烧得最旺最亮的契机。
而现在,这就是最好的时刻,也是最坏的时刻。
人族或许已经没有未来了,但他们这些人要用自己的生命将人族这两个字烙印在敌人的脑海中心脏里永恒的记忆里。
陈浩进入遗骸室。
这里对陈浩来说并不陌生,虽然他只来过一次,但这里给陈浩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正如陈浩记忆中的那样,这个遗骸室内陈列的许许多多的遗骨。
都装在水晶匣子里。
遗骸室中没有电灯照明,而是用妖族的油制成的油灯照亮,这样的火苗虽然暗淡但显得格外厚重。
使得水晶匣子中的各种尸体
残骸看上去鬼气森森,似乎这些尸体随时随地都会动起来。
陈浩此刻顾不上去看这些前辈英烈的名字,他的目光集中在这些人的法宝上。
有些人有法宝有些人没有,有些只有法宝没有尸骸。
陈浩走过去打开一个个水晶匣子,从中将一件件破损的法宝取出。
至于这些法宝有没有用陈浩现在都不去计较,反正搜索囊中还有一些地方,先把它盛满了再说。
陈浩一连收取了十几件,就在此时在陈浩身后有一线光亮缓缓燃起。
就像穿过缝衣针的线,细细的,散发着淡淡的金芒。
如果没有看到这根线的话,任谁都没办法感知得到。
而这根线划开到了一定程度后,空间如纸般被切开,一张面孔裂缝中显现出来。
这张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伤疤,一脸的书卷气,看上去温文尔雅,又弱不禁风,正是宋开道。
此刻的宋开道脸上有着诡异的笑容。
“陈浩,我实在太喜欢你了,你让我觉得自己充满了智慧,千年来我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我是你的话回到这个时代会做些什么。”
听到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陈浩的面容不由一僵,动作也停了下来。
此刻的陈浩脸上的表情凝重至极。
他没有料到宋开道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更重要的是他从宋开道的话语之中听出了圈套的味道。
很显然宋开道一定在这里做了一些布置。
这遗骸室就是一个陷阱圈套。
“我思来想去最重要的地方无外乎只有三个,炼器工厂、丹书大楼再就是这个英烈馆中的遗骸室了!”
“你果然如我预料的那样先后去了炼器工厂和丹书大楼。”
此时宋开道已经从虚空裂缝中走出,脸上挂着一抹胜利者才有的轻笑,侃侃而谈:“你也知道炼器工厂和丹书大楼戒备森严,那里有许多强者驻守,我如果想在那里动手的话,能不能把你留住不说,我自己的性命恐怕都保不
住。”
“所以我选择在遗骸室等你,你也确实不负我所望,来得很快很及时。”
陈浩目光望向宋开道,眼神冰冷。
宋开道不等陈浩开口继续道:“我知道你脑子在想什么,你在想我现在就应该自杀,只要我死了就能回到千年之前,但是你又舍不得死,你心存侥幸你不觉得我有办法能控制住你让你不死不活永远回不到过去。”
“陈浩我说的对不对?”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手段能把我留下来。”陈浩从星窍中抽出斩妖刀和星芒刀。
七颗星窍纷纷点亮,此刻的陈浩已经进入了战力全开的状态。
“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能够在时间中穿越的,我一定要问清楚这个问题才能回到过去。
宋开道摇头轻笑:“很不好意思,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你原因,我想你永生有事都不会知道答案了。”
陈浩微蹙眉头,略带嘲讽的道:“宋开道你不是认定我已经落在你的圈套中无法逃脱了吗?既然我已经成了你的掌心之物,你何必这么小气?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有什么不行?”
宋开道举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我这个人从不认为有什么十拿九稳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有百密一疏,任何事情都会发生变化,即便我现在认为你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握中,但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老实说,我很害怕你从我这里逃走,一旦你逃走了,那么在过去的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陈浩心中不住的叹息,这个宋开道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不肯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也不给你点滴的机会。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迎主派的首脑?”
宋开道略略沉吟,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应不应该说,很快他笑道:“这个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你,我怎么可能是迎主派的首脑?我在迎主派中也不过是一条小杂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