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荆猛抱起,陆玄环视了一周,最终朝着徐严点了点头:“徐主事,今日之事你皆在场,实在是这玄青宗实在欺人太甚,你能与我证明的吧?”徐严看了看那坑内和莲芸缠在一起、浑身血污的荣叶,又看了看那三个已然浑身发黑,正拼命挠着自己身子的玄青宗长老,还能说啥?直截了当的爽快点头。陆玄哈哈一笑,单手托着荆猛朝李古的茅屋走去,另一手回手一扬,一点点光芒闪过,场内顿时泛起了一阵馥郁的芳香,所有在场的各宗弟子手中都多了一颗乳白色的丹药。陆玄宽厚的背影已经没入了茅屋之中,清朗的声音却还在场内回荡:“此乃我恩师所炼的超品补元丹,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赠予诸位,一来压压惊,二来也算是小弟的见面礼吧!”众人面面相觑,但很快便都回过了神来,手忙脚乱的掏出了玉瓶,将这丹药收了起来。别人说的轻松,什么算不得好东西,可这丹药一闻便知道是极品的货色,有懂行的,心里更是吃惊,这玩意最起码也是地级丹药了,整个东荒,只怕只有尊者以上的大能才有资格服用啊......徐严也愣在了那里,他身份不同,陆玄所赠之礼自然也不同,直接给了他一个玉瓶,只是打开了一条缝隙,用神识稍微一探,他便忙不迭的又将瓶口封了起来,一时间心跳都加快了几分......那玉瓶中只有几颗丹药,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强烈的灵气波动,能修到元婴期,徐严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了,但这几颗丹药,他竟然是闻所未闻,只怕已经超过地阶的范畴......徐严紧紧的攥着玉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玄消失处的茅屋门口,心乱如麻,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方才所说的恩师......难道是炼虚期的存在不成......陆玄却没管那么多,恩威并施之下,想来外头这些家伙也会帮自己掩饰一二,而自己杜撰的恩师估计也能帮自己挡下不少风雨。小试身手之后,陆玄如今信心十足,至少在这东荒内,他已无惧任何人,不过他依旧存了一份小心,刚才荣叶曾提过九转仙门,如若引起了这个巨无霸势力的关注,对现在的他来说可不是好事。修仙如登天,其中的艰难险阻不可预料,就算气运滔天,但万事还是谨慎为上。将那戒律所的弟子送出了茅屋之外,陆玄直接掏出了阵盘,在茅屋之内下了几道封禁,也避免有人用神识窥探,而后将荆猛轻轻的放在了李古身边,老爷子又已昏昏睡去,有了撑苍树的精气帮助,再加上陆玄喂服的丹药,他的肉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算起寿元来,神力门的老人中以李古为首,已有百十来岁,放在凡俗之中已然是垂暮之年,但是毕竟他炼体有成,寿元比一般人还是要长了不少的,如若保养得当,活个百五十年应该问题不大。这次落到这般田地,主要是在挖矿时被压榨得太狠了,又得不到补充,这才加速了身体的衰败,不过毕竟底子在那,经过陆玄的调理,恢复得极其迅速。只可惜经过这么一遭,就算暂时恢复了健康,但寿元还是要损折不少,如果无法突破境界,估计也就二三十年的命了......虽然脑海中的记忆都是幻形丹带来的,但李厚与神力门众人的情谊依然透过记忆影响了陆玄,虽然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但他还是开始琢磨着替神力门众人讨回公道。不过这事,不急。茅屋内没了别人的眼线,陆玄也就放下了心,又给两人各自服下了一颗丹药后,随后再次帮他们调理了一下身体。忙活了一阵之后,他直接将钟楼玄木杖祭起,如今再使出这件天阶法宝来威力可不比从前了,六道迷竹阵的范围也大了许多,许多妙用也已琢磨了出来,此阵一起,百丈之内皆被幻境笼罩,由外而看,那些个茅屋根本毫无动静。陆玄一个个茅屋走了过去,帮那些老人全部调理了一遍,其中几个病势较轻的此时都清醒着,见到他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又一个个宽慰了几句。没多久,几十个茅屋全部走了一遍,而后钟楼玄木杖也未收起,有这件天阶法宝保护,等会若是有什么变故也好有缓冲应对的机会。刚忙活完,他心神一动,推开了所在茅屋的木门,走了出去。外头一片寂静,空中三艘云舟飘然而下,云舟上,有一个枷锁式的印记,那是戒律所的标志。当前最大的一艘云舟上,一个黑袍男子矗立在前方,劲风吹过,将他的衣袍刮得猎猎作响。他身材虽不算高大,但就这么静静的往那一站,却好似一根参天的铁柱,和背后夜色中的山脊融为了一体,那副巍然如山的气度让人心折。这几艘云舟一出现,徐严便带着那几位刚刚醒来的戒律所弟子迎了上去,站在下方恭恭敬敬的先施了一礼,随后便束手而待。云舟还未落地停稳,一个个黑衣人便已跳了下来,直接散开,没入了黑暗之中,那领头的黑袍男子则左右环视了一下,随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荣叶所在的那个大坑上。徐严已到了他身边,和他传音说着些什么,听了几句后他猛一抬头,正好迎上了陆玄投来的目光,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接朝着茅屋的方向走了过来。徐严跟在他身后,不住的朝陆玄使着眼色,似乎在提示些什么,陆玄却也没空去琢磨,只是淡淡的看着那位黑袍男子,心中估摸着,这位应该便是戒律所的所主了,看这修为只怕已是合体初期了,故此才会有那种身融天地的气势。在东荒,顶级宗门如九转仙门地位最高,乃是真正的庞然大物,凌驾于所谓的玄青宗等所谓的东荒五大宗门之上。为了能够勉强与顶级宗门对抗,许多宗门会自发联合起来,而戒律所就是这种宗门之间合作的产物。对外抗衡外敌,对内,戒律所也是地位超然、权柄极大,而这位东方上人的地位,自然也在五大宗门宗主之上了。陆玄对东荒的修行界并不了解,李厚的记忆又大部分是来自于神力门的长辈,而神力门又是那种最底层的宗门,东方上人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别说见过,根本连听都未曾听到过,不过如今一见,倒是觉得此人确实气度不凡。相比荣叶的故作姿态,这位戒律所所主不苟言笑,隔了几丈远,陆玄便感觉到一阵寒气扑面而来。“你便是那位李厚?十四年前由神力门李古带入神力门,而后登册评定时评为资质中等、下中火灵根,两年多后莫名失踪......可是你?”东方上人在陆玄身前丈许站定,手中拿着一支玉简,一句一句的念着,其实以他的神识,只要扫一遍便能记得一清二楚,但他还是喜欢将任何事情都做到万无一失,就连这简简单单的资料都要借着玉简的记载来念。“正是!”陆玄只回了简简单单二字。“好!根据戒律所探查,你可能和十一年前赤猿山之事有所牵连!随我走一趟吧!”“赤猿山?”陆玄心里确实微微一惊,但脸色却平静依然:“不知和我有什么关系?”东方上人冷笑道:“根据戒律所所得情报,当年你离开神力门的那天便是赤猿山灵脉发现的那天,同时玄青宗和焱龙门两位尊者殒命,随后你便消失了,神力门离赤猿山又那么近,你敢说和你无关?”“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