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山。
罗睺一身黑袍,斜倚座上,神色间难得的流露出些许疲惫。
旁边不远处,一名男子一袭紫袍,戴冠披巾,面庞儒雅,手中把玩着一颗黑不溜秋的是石头,低头似乎在沉思。
“天衍,算的如何?这次大战,凶吉情况可能看清?”
那男子闻言,却是不理会罗睺,继续把玩着那颗石头。
“有诛仙剑阵,加上祭道上人,不过四个大罗极巅,难道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
这次,那紫衣男子抬头瞪了罗睺一眼,冷冷道:
“既然不惧,堂堂魔祖找来本座作甚?
尔诛仙剑阵可是洪荒第一杀阵,何不直往凤族族地,施展大阵将元凤宰了?”
罗睺闻言,也不着恼,打了个哈哈嘴硬道:
“吾若不是怕有人趁机将吾这魔神宫拔了,直入凤族杀了那元凤又如何?”
“何时罗睺魔神关心起魔神宫中那些小喽罗了?本座倒是颇为好奇。”
“他们的死活本座不在乎,但本座这须弥山上,有两个奇特的存在,吾不能让他们轻易的死了。”
“哦?何等存在竟能让你这般看重?”
紫衣男子天衍脸上露出几分惊讶,好奇的看向罗睺。
他确实心中好奇。
要知道罗睺是什么存在,那是当年在混沌中,杀的无数魔神胆寒的血腥杀神,又岂会在意几个洪荒生灵的生灭。
“当年吾等兵解重修,四散各地潜修。
吾出关之时,机缘巧合之下寻到须弥山,因此将道场选在此处。
但没想到,在吾之前,这须弥山上竟已诞生了两尊先天生灵。
一者乃是洪荒先天极品灵根菩提木,一者乃从八宝功德池中化形而出的先天神圣。
吾当时本想将他们全部镇杀,收为宝物,但不想洪荒天道竟生出感应,阻止了吾。”
罗睺话音方落,天衍眉头一皱。
顺势催动神力涌入那颗黑色石头中。
此石名为天运神石,看着普通,但在混沌之中,却是令众魔神闻之色变的先天至宝。
可惜,被盘古一斧子劈残,化成了先天上品灵宝。
天云神石之上猛然升起一片璀璨光芒,竟在半空中化出了一片五色彩云。
“那两个生灵身上竟然拥有如此强横的气运之力!”
天衍神色大变,再无了方才冷静神色。
“罗睺,就算是汝,气运也不过四色彩云,他们怎会有这般磅礴气运?”
罗睺摇了摇头,道:
“吾亦不知,不过吾已将他们强留在了须弥山上,就算他们有何等惊天气运,吾也不惧!”
天衍低下头,再次把玩起了天运神石,半晌才抬起头,道:
“既然有此等强横气运者在须弥山,只要此次须弥山能够撑下来,吾自有办法未来助尔一统洪荒!”
“天衍,尔当真决定随吾一战洪荒?”
罗睺神色一震,眼中露出难以置信。
当年三千混沌魔神应劫围攻盘古。
天衍魔神就曾劝阻,此行大凶,不欲前往。
只是在罗睺不断的劝说,加上无缝不入的大道量劫气息影响。
最终还是随着罗睺一众赶往了开天之地。
到最后,真正与盘古大战之时。
罗睺才知道他们这些存在到底有多幼稚。
盘古早已经在力之大道上走到了天花板层次,对他们直接来了一场降维打击。
罗睺和天衍最终都不得不兵解重修。
当罗睺在洪荒中再次找上天衍的时候。
天衍直接黑脸,要不是打不过罗睺,只怕能生吞活剥了他。
好在终究也算是一起送过命的兄弟,最终也算冰释前嫌了。
不过,纵然如此,当罗睺在须弥山上成立魔神宫。
邀请天衍做二宫主时,被天衍直接赶了出去。
“吾先前不愿加入魔神宫,主要在于汝之气运太过稀薄,未来绝无一统洪荒的机会。
吾不入魔神宫,或许等汝被洪荒生灵斩杀之前,还能逆天改命救汝活命。”
罗睺脸色顿时一黑。
“不过而今不同,有那两个五彩气运的生灵在。
吾有秘法,能将汝之气运提升到绝世九彩,让整个洪荒都将无边气运倾注于汝。
待你一统洪荒,大道圆满之时,吾之大道亦圆满矣!”
罗睺神色一震,大道圆满证道混元,这也是他想要走的道。
“天衍,要如何做,怎么才能将天地气运全部加注吾身?”
紫袍男子天衍摇了摇头,淡淡道:
“嫁接气运之术所需时间不短,恐怕要花费数万年之久,所以当前最关键的是,依旧是要应对当前须弥山困境!”
“元凤,祖龙,始麒麟,鸿钧,四个大罗金仙极巅境界的存在,吾有诛仙剑阵在手,他们根本奈何不得吾。
加上祭道上人,难不成他们还真能将吾魔神宫覆灭不成?”
天衍脸上露出几分奇异神色,摇了摇头,道:
“此次卜算极为奇特,吾竟是测算不出吉凶,吾猜测可能有不可抗的存在干扰了运道运行,所以一切以谨慎为妙。”
罗睺皱眉,竟连天衍都测不出吉凶。
要知道,天衍魔神在混元大罗金仙之时,就算是涉及到盘古大神的开天之战都算了个大概吉凶。
虽然现在修为只在大罗极巅,但面对这场同层次的交锋,竟无法测出吉凶情况来。
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莫非是天道?”罗睺心中一突,想到了这种可能。
但随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在洪荒转世重修,那就是洪荒生灵。
身为一方世界天道,自有规则限制,岂能亲自动手针对本土世界生灵。
“天衍,加上汝,可能定胜负?”
“吾虽修为已到大罗极巅,但一身修为都在运道之上,不善战斗,改变不了什么的。现在要改变当前局势,唯有一法!”
天衍抬头看向罗睺。
罗睺脸色微变,心底见浮现出一个身影来。
“当真要用他吗?”
那个存在,实在是性格乖戾,性情异常,非是平常存在。
“当年他的一魂被盘古劈落在了洪荒之中,到了而今都未曾找到,性格乖戾一些倒也说的过去。”
“就怕他临时反水,以他的性格实在不好说。”
“死马当活马医吧,实在不行,当一根搅屎棍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天衍苦笑一声,脑海中浮现起那位常日里的所作作为,也不由忐忑这个决定做的是否正确。
“好,既然如此,本座亲自前去寻他,若他能发挥出正常战力,此番就算是再来几个大罗极巅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