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鬟也不敢说谎,哆哆嗦嗦地说道:“是王爷让奴婢来的,说是让奴婢看看大人在不在房间。”李北玄走上前去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说?”丫鬟双手端着托盘,颤颤巍巍的回道:“奴婢就说,奴婢就说,奴婢什么都没看见。”李北玄看着她怒喝一声:“跪下。”丫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但是职业素养很高。双手还紧紧握着托盘,并没有让上边的茶水洒在地上。浅浅幽怨的说道:“大人,你这么凶做什么?看把人家给吓的。”李北玄淡淡一笑:“她不是一般的丫鬟。”浅浅走下了床,把手搭在李北玄的肩膀上:“李大人这是何意?”李北玄分析道:“普通的小丫鬟面对本官斥责,应该是浑身瘫软无力,手中的茶水都会掉下来。但你看她,至始至终都紧紧握着托盘,不让茶水落地。这说明,她很重视这个茶水。”浅浅:“然后呢?”李北玄:“茶水中有毒。”浅浅:“有毒?”“不错。”李北玄说道,“她是打算等咱们喝完茶之后,把我杀了。”“哎呀,王爷也太歹毒了吧。”浅浅表示出很吃惊地样子。李北玄直言道:“别装了,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她是野火道的耳目。”跪在地上的丫鬟放下手中的托盘,赶紧辩解:“夫人,大人冤枉我了。奴婢不是野火道的耳目。您是知道的,奴婢没有修为,怎么可能会是野火道?奴婢可是一心一意服侍夫人,侍奉王爷,绝无二心。”浅浅看着李北玄,依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小丫头的确服侍我挺长时间了,也没见对我起过歹心。大人,你太多疑了。”李北玄说道:“那你让她把茶水喝了。”浅浅看着丫鬟突然提高了音调:“没听到大人的话吗?还不赶紧喝了?”丫鬟连连磕头:“夫人明察,奴婢真的不是野火道。奴婢来之前,王爷特地嘱咐过,这些茶叶乃是先帝所赐。如果奴婢洒出了半滴,就要了奴婢的命。所以,奴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它们洒在地上。”浅浅说道:“我是让你喝,不是让你辩解。”丫鬟继续辩解:“夫人,这是先皇所赠,没有王爷的命令,奴婢不敢喝。”浅浅笑了笑:“你还真是听话啊。”嗖!李北玄已经率先发起了进攻。把双刀之中的阳刀,甩了出来。只见这把刀,裹挟着巨大的杀气,以极快的速度,直逼丫鬟的脑门儿去。丫鬟一个侧身,轻松躲开了进攻。李北玄收回刀,看向浅浅说道:“她的修为,至少四品小成。我肯定不是对手,就交给你了。”“啊?妾身不过六品小成,哪经得住啊?”浅浅更是索性摆烂,当即坐在了旁边的卧榻上,还很悠闲地拿起了点心。丫鬟不装了,嘴角浮现出阴冷的笑容:“李北玄,你果然厉害,一个照面就看出我是野火道。不错,我这次的任务就是杀了你,拿走那件东西。”她还看着浅浅说道:“夫人,您要相信奴婢,野火道的势力绝对是超乎您的想象,您也加入野火道吧。您之前跟奴婢说过,您特别讨厌当今的皇上,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听到丫鬟说的这句话,李北玄脑海之中突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怀疑浅浅可能早就知道这小丫鬟是野火道,这才故意把自己身上有特殊符文的事情,透露给了她。变相主导了之前那场绑架案。目的很可能是拉自己下水,让自己帮她破解补天宗的符文。虽然她表面是个受害者,但其实一直掌控着主动权。这真是应了那句话,最顶尖的猎人往往把自己伪装成猎物。“这个女人的心机,可真是够深的。”李北玄不由得在心中如此感慨。浅浅看着李北玄的眼神不对,就笑着说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看到我怎么感觉跟看到坏人一样?”李北玄道:“对浅浅姑娘而言,加入野火道太屈才了,应该做野火道的宗主。”“李大人这说的哪里话?妾身不过是个没有父母的可怜女子罢了。”浅浅双眼放空,显得极其无辜。若是只看外表,任谁来都会觉得她就是个憨憨的,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丫鬟看两个人聊得挺欢的,不搭理自己,再次强调道:“李北玄,如果你主动交出来我们白袍大人想要的东西,我或许会饶你一命。”“白袍?”李北玄问道,“你说的是在城西拦着我那人?”品了品又继续说:“有意思,大乾国的白袍寺,是负责抓捕穷凶极恶之徒。野火道的白袍寺是负责制造混乱的。这家伙起这个名字,应该是要跟沈大人为敌的。这位白袍跟沈大人很熟吧。”丫鬟不再透露任何消息,而是从袖子里抽出一把长剑:“李北玄,我再说最后一遍,如果你愿意交出东西,跟野火道合作,我会留你一命。那如果你心怀侥幸,我会先杀了你,再取走东西。”“那就快点动手,再不动手的话,沈大人就要来了。”李北玄说道,“哦,对了,秀亲王故意把沈大人给支走,是不是就是为了配合你们行动?”丫鬟不再说什么,挥着手中的剑,就朝李北玄刺了过去。李北玄迅速躲在了浅浅身后。铛。屋内,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李北玄抬眼看去,有一层金色的光罩,笼罩在他和浅浅周围。这金色的光罩足够坚固,直接把那丫鬟手中的剑,震得粉碎。而这位不自量力的丫鬟,也被震得筋骨寸断,口吐鲜血。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作为堂堂四品强者,竟然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撑过去,直接被别人的防御给震死。羞辱。红果果的羞辱。小丫鬟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不甘、后悔、怨恨。几个呼吸之间,轰然倒地。李北玄道:“浅浅姑娘应该是最整个九域,最顶尖的那一批炼器师吧。”浅浅收起来那层金光,幽怨道:“李大人,你这么做未免有点太无耻了吧,竟然躲在女人后面。”李北玄大胆猜测道:“我明白了,你应该继承了补天宗的道统,能够炼制很多奇奇怪怪的法器。”浅浅自说自话:“李大人,下次出现危险你可不能再躲了。作为女人,最喜欢的就是看到心爱的男人,保护自己时那种英勇的样子。”说着就抱着李北玄的腰,把脸贴在了李北玄的胸口。李北玄抽身而出,离她远远的:“姑娘,请自重。”浅浅:“怎么了。”李北玄:“你可是继承了上古大宗的道统,别人若是看见咱们俩这样,会误以为我在吃软饭。”再次试探,看看能不能再从她身上挖出点儿东西。浅浅心理素质是顶级的,没有丝毫的慌乱,继续自说自话:“李大人,你刚刚用的那把刀是从哪来的呀?”李北玄:“怎么,你认识这把刀?”浅浅:“不认识。”李北玄:“确定不认识?”浅浅改口道:“不认识。但妾身看得出,这绝非凡品,很有可能是来自于千年之前的某个大宗。”李北玄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再具体一点,这是什么品级的法器?”浅浅:“至少是一品法器。”“一品?”李北玄听完有些震惊,“确定吗?”他一直以为,这是个法器最多是二品。毕竟,曹瑾也就是个三品的强者,理论上得不到那么高品级的法器。浅浅确实很认真地说道:“这是我见过最高品级的法器。”李北玄嘴角扬起笑意。他之前从曹瑾手中拿到这两件法器的时候,也是仅仅是想趁火打劫,随便要点东西。没想到却要来这么大个宝贝。想必曹瑾要是知道,这法器如此之重要,肯定是气得想要吐血。浅浅很温柔的嘱咐:“李大人,别怪妾身多嘴。常言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李大人虽然不是匹夫,但是修为还是太浅。如果公开使用这种级别的法器,还被二品以上的强者看出门道,那会给你带来大麻烦的。”李北玄嘴角扬起笑容:“看来浅浅姑娘的见识,要比那些二品的强者更要强。”浅浅不愿意再聊自己的事情,就看着地上的丫鬟感叹道:“怪不得野火道会把我给绑走,原来是这小蹄子泄露了秘密。”李北玄分析道:“虽然目前没有直接的证据,但秀亲王的确跟野火道勾结了。他们若是日后推测出玉玺没在我身上,肯定会对你动手。”“那我该怎么办呀?”浅浅表现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李大人,要不然你把王爷给杀了吧,这样妾身就能光明正大跟大人抱在一起了。”李北玄:“……”浅浅:“如果你打不死他,打个半死也行。然后我当着他的面亲吻你,把他给活活气死。”李北玄:“我一个变态都觉得你变态。”浅浅反而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呀,既然要杀他,不如再诛个心,让他死得彻底。”李北玄禁不住问道:“浅浅姑娘,你童年到底看了一些什么样的书籍,让你培养成现在的口味。”“哎呀,我童年的遭遇可以说是颠沛流离,以后有机会慢慢告诉大人吧。”浅浅说道,“咱们还是先说说,接下来我要去哪个地方?”“太师府是你最好的去处。”李北玄说道。“可是,人家想去大人家。”浅浅轻轻咬了下嘴唇,嗲嗲地说道,“人家需要男人陪伴嘛。毕竟咱们两个都已经那样了,我已经是你的人。”李北玄说道:“那行吧,你就住在我家。”“是住在你家,还是住在你的床上?”浅浅指尖划,轻轻过李北玄的胸痛,一路向下,极其诱惑。李北玄叹了口气,粗暴地做出了回应。撩起她的面纱,把那些名贵的胭脂,吃得一点不剩。……浅浅刚把李北玄给推开。秀亲王就大声呼喊着,冲了进来:“你没事吧浅浅。”看到李北玄嘴角还挂着胭脂,眼神之中闪烁着渗人的寒光。但他还是把话题转移到倒在地上的丫鬟身上:“我刚听到有打斗的动静,这是怎么回事?”浅浅恢复平常那个温柔的贵妇形象:“王爷,她是野火道人,想要暗杀妾身。幸好李大人来得及时,救了妾身一命。”李北玄擦了下嘴角,看着秀亲王说道:“王爷,我有必要跟你提个醒,你这王府之中野火道耳目众多,可得小心了。”秀亲王叹了口气说道:“李大人,这着实不能够怪本王,你也知道,野火道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忠亲王家都有野火道,更何况本王呢?”他还补充了一句:“也许皇宫之中,也有野火道的人。”李北玄道:“皇宫有没有那是后话,但你们府上的确还有。为了保证浅浅姑娘的安全,本官会请明圣上,让浅浅姑娘暂住西厂,由我们西厂保护。”秀亲王脸色逐渐阴沉:“李大人,你莫非是要强抢本王爱妾?”李北玄笑了笑:“王爷,你这说的哪的话,我是让您的爱妾住在西厂,又不是住在我家。”秀亲王的眼神异常冰冷:“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李北玄戏谑道:“本官乃是宦官,就算有心也无力啊。”秀亲王冷哼一声:“可是本王听说,你早已经恢复了男人真身。”浅浅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似乎更兴奋了。李北玄注意到浅浅的表情,不由得心头一颤。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浅浅看向李北玄:“李大人,你真恢复男人之身吗?要是这样的话,妾身可不敢跟你有任何接近,也不敢再入住你们西厂了。”旁边的沈怀义解释道:“李大人前几天不仅接受了司礼监的检查,更是由皇太后亲自把关,他的确是清白的。浅浅姑娘,不用担心。”浅浅的嘴角流露出玩味的笑意:“浅浅自当是听从大人的安排。”“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