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当头棒喝

白雀宫。徐皇后询问银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银珠回答地很干脆：“没有，一切很正常。”她已经慢慢，从最开始对徐皇后撒谎时的紧张慌乱，变成了现在的游刃有余。还能主动转移话题：“娘娘，院子买下来了。这两天，我再去置办些家具，打扫好之后，您就可以搬过去了。”“做得很好。”徐皇后对银珠是没有一点怀疑，随手拿出一张一万两银票，“看看小李子府上缺不缺什么家具，回头给他一块买了。”“好的娘娘。”银珠开心地接过银票，心里想着，可以顺便带着灵儿公费吃喝一把了。徐皇后又问：“案子怎么样了，西厂有没有连夜提审赤鸦，询问幕后指使。”银珠昨晚过去其实还带着个使命，就是询问案件。但昨天见到小萝莉之后，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要是搁以前，她一定会主动承认错误，把昨天晚上的真实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但为了不透露灵儿的事情，就索性继续撒谎：“小李子说，还没有结果，要不要我再去催催。”“嗯。”徐皇后道，“此事已经引起祖父的注意，想必没那么简单，提醒他务必小心。”“是。”银珠应道。李府。李北玄穿上衣服，正准备去西厂衙门。一位头戴面纱，白衣飘飘的女子，悄然而至。见到李北玄，率先行礼并自我介绍：“小女沈黛月，见过李厂公。”沈黛月？忠亲王心目中的四大美人之首？我的后宫团之一？咳咳，八字还没一撇呢。小老弟，虽然她是京城top3的绝色，但你也不能见一个爱一个啊。要这样下去，温夫人你岂不是也想……李北玄面容平静，淡然道：“沈姑娘，找本官所为何事？”沈黛月开门见山：“叔父让小女来跟李大人说说野火道的事。”李北玄心中一动，沈大人，这不是要给我打助攻吧：“沈小姐，请到书房一叙。”“听大人安排。”“沈小姐先请，我准备些茶水。”“大人不用客气。”“我跟沈大人可是至交好友，你是他的侄女儿，从辈分上来说，也是我的侄女。以后，你可以叫我叔叔。”李北玄是想出言试探一下，沈黛月是哪种类型的。如果是偏外向一点，就加速攻势。如果内向，那就慢慢来。只见沈黛月不急不恼：“大人有所不知，小女跟孔雀是闺中密友，你是从她宫里出来的人，她平常定然唤你作小李子。那从这层关系来说，小女也应该称呼你小李子。”呦呵，不卑不亢，从容优雅，这姐姐有点意思。“沈小姐，才思敏捷，不愧是太师之女。”李北玄伸出个请的姿势，“还请先去书房稍等片刻。”“大人客气了。”沈黛月优雅转身，莲步轻移，朝着书房走去。李北玄打量她的背影。虽然她穿的衣服宽松。但依然无法遮盖那诱人的蜜桃臀。不知怎么回事，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经验之谈，臀儿宽过肩，赛过活神仙。“李大人，一直盯着未出阁的姑娘看，不合礼数吧。”“无意冒犯，只是沈小姐的背影，让本官想起了年少时的老师。”“哦？是谁？”“不提也罢，都是过去的事了。”“大人探案的本领，想必是跟这位老师学的吧？”沈黛月似乎对此事兴趣很浓。“那倒不是，她只教会我一些手艺活，不提也罢。”李北玄没再多说，煮茶了些茶，端进书房，给沈黛月满上一杯，“沈小姐请。”沈黛月抬起左手，把面纱的一角微微撩起一部分，只露出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左手端着茶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随即放下。就是不把面纱摘掉。好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李北玄问道：“关于野火道，沈小姐发现了什么，但说无妨。”沈黛月直奔正题：“自从忠亲王意外身死，小女就怀疑王妃可能是凶手，二叔也恰巧这么认为，就暗中派了四捕快，秘密监视王府的一举一动。”“可是找到了什么直接的证据？”李北玄问。“并没有。”沈黛月道，“这几天王府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只是昨天晚上，二叔派过去的四个捕快，全部都失踪了。”李北玄道：“沈小姐是想说，王妃是野火道的人？”沈黛月轻轻点头：“小女以为，王妃在野火道的低位不低，应该跟赤鸦相近，也是护法级别的。之所以除掉二叔派的人手，是为了方便下一步的活动。如果大人亲自提审，或许能搞清楚野火道接下来要杀的人，究竟是谁。”“不见得。”对于这种很自信的女人，李北玄决定给她来个当头棒喝。“大人有何高见？”“本官以为，王妃跟野火道的确存在某种关系，但她并不是野火的成员。”“为什么这么说？”沈黛月微微皱眉。李北玄故弄玄虚：“沈小姐有没有听说过一句？世间所有的人和组织，都拥有一种特性，名为惯性。”沈黛月有没有上过物理课，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惯性：“还请李大人指点。”李北玄等的就是这句话：“所谓惯性，是说人都有一以贯之的习惯性的行为。”沈黛月一点就通：“大人是想说，已经找到了野火道的惯性？”“不错。”李北玄道，“野火道组织成员，基本上可以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以丫鬟、小厮、护卫组成的执行人员，他们负责直接参与刺杀。而另一部分成员，则是野心勃勃的朝廷官员，他负责策划整个行动，目的就是颠覆朝纲，登上王位。但无论是哪个部分的成员，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就是野火道的惯性。而咱们这位来自外邦王妃，既不是朝廷的官员，也不是丫鬟，还受尽恩宠，野火道也不会让她加入，更不会让她担任护法。审她，毫无用处。”沈黛月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震惊：“早就听二叔说，李大人明察秋毫，断案能力还在他之上。今日一见，小女佩服。”【积分+5】“既然这么佩服，那沈小姐可否把面纱摘了。”李北玄擅长得寸进尺，“在本官看来，带着面纱跟人说话，是不真诚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