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门外传来了罗厚山的声音:“大人,有情况。”银珠就像是触电了似的,噌一下从李北玄的腿上,弹了起来。简单快速的拉了下衣衫,红着脸,低着头,打开门走了出去。连招呼都没给李北玄打。罗厚山是个憨厚的纯直男,只觉得银珠红着脸,姿态有些扭捏,但也没想那么多。毕竟谁会在青天白日做出格的事呢?不可能的。“何事啊,罗千户。”“禀告厂公,镇国公三弟修缮郎柳大人来了,说他们府上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李北玄问道,“不会镇国公的世子被杀了吧?”“不是他。”罗厚山说道,“是世子身边的两名侍卫,突然暴毙,像是中了剧毒。”“仵作验尸了吗?”李北玄问。“验不出来。”罗厚山回道,“镇国公怀疑是野火道的手笔,恐慌不已,这才派柳大人来到咱们这求助。”李北玄淡淡一笑,瞬间便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显然是野火道在给镇国公施压,逼迫他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给请到府上。“就说我很忙,然后暗示他们拿出点诚意。”李北玄说道。“卑职明白。”罗厚山点点头。来到议事厅,跟柳家三叔说道,“柳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大人比较忙,怕是顾不上世子的事了。”柳三叔笑了:“厚山,你跟叔说实话,李厂公到底想怎么样?”罗厚山有点张不开口。犹豫了好久才说道:“大人的意思是,您得有点诚意。”“诚意?”柳三叔笑了笑,“那我得回去跟大哥商量一下。”“柳叔,要不要我过去看看?”罗厚山还是挺想帮忙的,毕竟柳三叔跟他父亲安宁侯,也是有交情的。柳三叔则笑了笑:“此案非同小可,你小子那点水平,就别掺和过来了。”罗厚山尴尬地挠了挠头:“那柳叔以后要是有什么靠蛮力的活儿,再找小侄。”“嗯。跟着李大人好好学本事,我就先走了。”“柳叔慢走。”镇国公府。柳三叔回到府上,跟大哥镇国公汇报消息。镇国公气的是拍案而起:“这个李北玄,当真是无法无天,竟敢跟老夫要诚意。”柳三叔劝说道:“大哥,消消气儿,李大人是皇上和皇后面前的大红人,又连续破了两桩大案,如今炙手可热,摆点架子也是理所应当嘛。”好色的废物世子柳桐也在现场,自己的侍卫死了,他比谁都害怕。连忙问道:“三叔,李大人想要什么呀?”柳三叔道:“也没明说,反正就是想让我们拿出点诚意。”世子大手一挥,满不在乎:“肯定是想要银子,给他五千两。”镇国公冷哼一声:“你怕是小瞧了他,他想要的可不是这些。”“不行,就再给他添五千两。”废物世子拉着镇国公的衣袖,苦苦哀求,“爹,我的命还不值一万两吗?”镇国公一把甩开:“你知道个屁,那小子在皇上面前曾经吐露过,说是想要娶走樱桃。”脾气暴躁的柳家二叔当即拍碎了手边的杯子:“荒唐,凭他也敢打樱桃的主意?”性情随和的柳三叔,也有点看不下去了,不由得微微皱眉:“这个要求就太过分了吧?他一个小太监,樱桃跟着他,那不是守活寡?”小樱桃本就甜美可爱,再加上口才好,嘴巴甜,无论是亲爹镇国公,还是两位叔叔,都对她疼爱有加,捧在手里怕碎了。完全无法接受她委身于太监。不过,废物世子对这个妹妹,没有太多的好感。原因是,小樱桃夺走了大多数人的宠爱。他虽为嫡长子,但在府中的地位和待遇,大多时候远不如小樱桃。他内心挺想让妹妹赶紧嫁出去的,但也不敢表现的那么明显。就试探性地说道:“父亲,二叔,三叔,您三位先别激动,听孩儿一言……”“有屁就放!”镇国公知道他这个儿子憋不出什么好屁,提前打预防针,“如果不是因为你平常胡作非为,被贼寇给惦记上了,我用得着去求人家吗?”“爹,我知道错了,只要我躲过这一劫,我一定改,相信我。”世子笑呵呵地认错,随后低声道,“我曾经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说小妹对李厂公的印象很不错,曾经在南市主动跟他接触。”“一派胡言。”镇国公怒声吼道,“这是你一个做哥哥的,该说的话吗?”“爹,我没别的意思。”世子赶紧改口,“我是想说,小妹跟李大人有一面之缘,如果让她出面去请李大人帮忙的话,也许会成。”“我不同意。”柳二叔率先否决,“西厂的鹰犬素来阴险狡诈,让小樱桃过去,无异于羊入虎口。”世子轻轻嘟囔了一句:“二叔,你这话我可不同意,谁是羊谁是虎还不好说呢?”“你小子说什么?”柳二叔冷声问道。“没什么,没什么。”世子赶忙改口,“我就这么一说,没别的意思?嘿嘿。”镇国公沉思片刻,开口道:“我看这样吧,谁也不用麻烦,把这臭小子关到密室,每天的吃喝用度由我亲自去送。野火道纵使有通天手段,也不可能再动手杀人。”“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世子急了,“密室阴冷潮湿,终日不见阳光,那是人呆的地方吗?爹,我就想问你,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该不会我是我娘跟别人生的吧?”“你个混账小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镇国公气不打一处来。柳三叔把镇国公劝了下来:“大哥,息怒,童言无忌。”世子躲在柳三叔身后:“三叔,还不如你当我爹呢。”这话信息量,有那么亿点点大。柳三叔自己都听不下去了:“行了,你个混小子,少说两句。”镇国公气的直甩衣袖:“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世子嘟囔道:“听到野火道的名字,就吓得要把我关密室,连保护好你儿子的信心都没有,你不也是个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