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是属于真神王座的领域,类似冥府、地狱的古老世界,才有资格收割万物灵魂的规则。
在地球上,只有天道(星魂)有资格收割灵魂。
当然,有些精通灵魂一道的传奇,勉强有机会触碰到这一领域的边缘,或者像许纤纤这样,依靠兔子发夹的特性,可以直接吞噬灵魂。
但要许纤纤研究出这种灵魂连锁的疫病,是决计做不到的,能做到这种事的最少也是灵魂相关权柄的传奇,甚至有可能是半神。
她面前这人连传奇(地仙)都不是,只是随手可杀之的十环生物(人仙)。
黑色的身影逐渐成实质,是一个外表阴柔的年轻男子,一袭灰白色的长袍,上面印着一种四爪五头的怪物图案,其模样还算俊美,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他听到许纤纤的话语后,略带狂妄的心态微微收敛,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少女几眼,长相并不算美艳,而且还带着未褪的青涩,活脱脱的邻家少女。
只是让他有些心惊的,则是一时间居然看不透对方的实力,那气息就宛若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微光,若隐若现,无从捉摸,越是将精神延伸过去,越是感觉距离遥远。
浑圆无光,这是地仙的境界。
但他绝对不相信眼前的少女是地仙。
于是这灰袍年轻人微微拱手,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我乃霄霆门无光道君座下童子,姓李名运,专司吹箫。”
他怀间的确配着一把玉箫,上面萦绕着淡淡的法力波动,看来并非寻常法器。
许纤纤面色不变,只是眸光里微微转动,似乎有着几分惊诧:“无光道君?什么时候道君的门槛这么低了?你是修道之人,岂不知遂古之初传道者,划分天地阴阳者,自成万象规则者,才有资格被尊为道君。”
“你口中的无光,想必连昂日星官都比不上,也敢自称道君?”
就算是超脱时间之外的天仙,都不敢自称道君,因为承受不起。恐怕只有物质王座那一层次的神王,才有着被称为道君的资格。
虽然力量体系不同,但是终极之路殊途同归。
“敢自称道君,又不怕受到反噬,我想来这无光道人,最多不过地仙之境,连半步天仙的门槛都摸不到。”
层次不到半神(半步天仙),自然不会引起规则反噬。
凡人就算狂妄的自称神帝,也不会遇到什么天谴,也没有谁会在乎。——除非是当着一位真神的面这样大发厥词。
“你你狂妄!”这李运表情一变,立马色厉内荏的呵斥道:“无光道君的名讳,岂是由你这外来者所能作践的?”
自家尊上被如此侮辱,不论对方说的是否是事实,都已经让李运无法忍受,他抽出怀中的玉箫法器,就发在唇边吹奏起来。
这玉箫乃是上品的灵器,有着震慑心灵,束缚肉身的效力,但除此之外,就是操控那些失去理智的活尸狼妖们,这样才能让李运所过之处,周围寸草不生,再无人迹存留。
不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生命,只要被活尸狼妖咬伤一口,用不了片刻时间就得感染疫病,然后同样被剥夺理智和生命,同样化作成一头失去理智意识,只知吞噬血肉的活尸狼妖。
这也是即使看不透面前这个少女,李运也依然没有丝毫畏惧的根本原因。——有大量活尸狼妖在,哪怕是地仙大能,他也无所畏惧。
“呜——”
悠扬的箫声刚飘扬出来,就直接戛然而止。
李运看着眼前的一切,满脸的不可思议,瞳孔缩小的宛若细针,他的声音再也不复之前般平静,而是结结巴巴的喃喃着:“怎怎么可能?”
手中的玉箫‘啪’的一下断裂,他看着面前的无头尸身,以及空旷的大地,眼前瞬间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禁止之力,还真是好用,十环的生物居然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许纤纤收回自己拉长十几米的手,然后看了眼手心上萦绕的禁止之力,略带着几分欣喜之情。
没想到头一次试验完整版的禁止之力,就能有这么卓越的效果,人仙位阶的修道者,居然直接被禁止了全身法力,犹如一个普通人般任由她切断头颅。
人仙的道与武道家相似,但同样偏向于锻炼精神和术法,炼体的修士毕竟只是少数,被禁止了法力之后,人仙的身体失去了法力的根源,也在短瞬间内降为了肉体凡胎,许纤纤只是轻轻用手一揪,对方的脑袋就直接被拧了下来。
当然,这其中的过程是少不得传奇真灵的加持,真灵的精神层次,以及禁止之血的粗暴,才能在瞬间切断对方身上的所有法力节点,造成这种一击秒杀的情况。
否则在一般情况下,许纤纤要杀死一个人仙,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没等许纤纤感慨太久,远处的细微响动让她警觉了起来,“没想到这玉箫并不只是用来攻击我,更是用来召唤那些狼形怪物的。”
在没解析出灵魂疫病的根源前,不宜与大量的狼形怪物战斗。——许纤纤向来是十分谨慎的,不然也走不到今天的位置。
她伸手往虚空一捏,原本想要游离逃跑的李道灵魂就被摄了过来,但是许纤纤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吞吃,而是直接塞给了兔子发夹。
发夹的两点红眸闪烁着淡淡的光泽,露出两点小巧的漩涡,直接将惨叫中的灵魂给彻底汲取了进去,转化成了纯粹的怨念之力。
“这大光明宫内的情况有古怪,我还是不要直接吞吃灵魂为好。”
许纤纤想到刚才的所见所闻,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后在下一秒,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原地,在狼形怪物重新聚集到这里来之前,她已是化作淡淡的暗红雾气,往无光城的相反位置飞去。
在她离开没多久,就有大量的狼形怪物重新爬进了这处破落道观之中,但是除了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无头尸体外,就再没有什么东西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