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由着地上粘稠的血液折射,莫名给尸体堆里的奥菲莉亚,染上了几点猩红的光泽。
许纤纤一看到对方有些呆萌的模样,就不由想起自己在噩梦中,被对方砍成肉块的惨状,气就不打一处来。
“几点你个大头鬼!”许纤纤狠狠戳了戳对方光洁无暇的额头,一点都没有公主和骑士的尊卑观念,她破口大骂道:“被拖入噩梦之中还沉迷游戏,还把我砍成了几十块,真是从没见过这样愚蠢的主君!”
“要不是我早留了一手,估计你就成了帝国第一个砍死守护骑士的公主了!”
明面上对方还是她的主君,可是这种刚成年的深闺大小姐,涉世实在太过浅薄了,一点诱惑都经受不住。
地狱梦魇由自身的本质衍生噩梦,可以轻易的将大部分生物拉入其中,不过每个生物所经历的噩梦,却并不完全相同。
因为噩梦倒映的是生物所渴求的事物,是他们在现实里得不到却追求的渴望,所以是最大的弱点所在。
但是只要精神力足够坚强,一般都不会瞬间被噩梦所迷惑,就算真的迷失在其中,也只是因为无法对抗噩梦中产生的怪物,在其中被杀死后才化作噩梦的养料的。
但像奥菲莉亚这种,明明知道是噩梦衍生的假象,还能沉迷进去无法自拔的,也真是没几个了。
“啊?”
奥菲莉亚被许纤纤狠狠戳了几下脑袋后,不由吃痛的捂住头,眼泪汪汪的看着面前矮小可爱的小女孩。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许纤纤,当对方睁着那双明媚的大眼睛,怒气冲冲看着自己的时候,这才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七公主眼神游移,有些怯怯地问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的她,一点都没有公主殿下的威严。或者说,她与许纤纤在人类社会生活久了,那种上下级的尊卑隔阂,也就慢慢消散了。
毕竟,她也只是刚刚成年的少女妖精而已。
“没什么,就是你准备上台发表游戏攻略的时候,我们被梦魇拖入了噩梦而已。”许纤纤看着对方柔弱的表情,语气也温和了几分,只好简单的将事情叙述一遍:“然后我被拉进了你的噩梦中不,对于你来说应该算是美梦了,我在里面被设定为幼龙boss,然后你当着一堆人的面把我砍成碎块了。”
说到最后,她又有些愤愤不平的瞪了对方一眼:“而且我都死掉了,你还要鞭尸,把我砍成几十段,都快成肉沫了!”
这样一说,萝莉许就越想越气。
本来直接摔死是她脱离噩梦的方法,但是奥菲莉亚那行云流水的鞭尸,是她预料之外的,不但让她损失了不少精神力,还逼得她强行施法深渊之眼。
本来按照计划的话,她躺尸能够迷惑猩红使的判断,然后拖到足够的时间,等待深渊之眼的吟唱结束,但实际上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能提前放了个残缺版的。
“在梦中有这种事吗?”奥菲莉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过看到娜塔莉怒气冲冲的表情,又连忙拨浪鼓的摇着脑袋:“但是我不记得了。”
随着她的摇头,乌黑的长发也是一甩一甩的,‘啪’的两下打在许纤纤的脸蛋上。
许纤纤拨开对方的长发,一脸不信的盯着对方的眼睛:“真的忘记了?”
“真的,比珍珠还真。”奥菲莉亚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你不信的话,我发誓给你看。”
许纤纤不言不语,只是盯着奥菲莉亚的眼睛。
七公主表情有些茫然,似乎真的忘记了之前在梦中发生的事情,不过看到娜塔莉不依不饶的眼神,她就只好慢吞吞的说着:“皇天后土在上,我妖精帝国七公主,奥菲莉亚”
没等奥菲莉亚说完,许纤纤一手拍开了对方的小手,直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得了吧,你少在网上看那些人类编的段子。还对着皇天后土发誓公主姐姐,你们都不是一个体系的好吧!”
她对这个小公主的纯真是完全没辙了。
“那我对伟大的妖精之母发誓?还是基柱三神灵?”
奥菲莉亚先是乖巧的‘哦’了一下后,又带着几分试探性的问道。
“算了吧。”许纤纤也是被这姑娘逗笑了起来:“发誓有用的话,母猪都能上树了。”
她不想再和这个笨蛋公主扯皮下去了,起身站了起来,然后伸手将对方从沙发上拉了下来。
“你看看这周围。”许纤纤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大厅,活人很少,死人很多,“他们都在噩梦中被杀死,然后反馈到了现实中来。”
“怎么会这样?”奥菲莉亚被萝莉拉起来之后,这才切实的打量着周围的场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因为噩梦丧生,她的表情中有着几分不忍,“他们和我玩游戏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附近躺的不少尸体中,还有不少是她工会里的成员,之前还在游戏里聊天说笑,现在却是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你以为呢?公主殿下。”许纤纤低声说道,声音透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战争当中,你对陌生的生物,可以是毫不留情地下手,不会有半点犹豫。但若是熟悉的生物,你却会为他们感到怜悯和悲伤。”
“你要记住,你是妖精大法师,是帝国公主,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忘记自己来地球的目的。”
“我年轻的公主哟!你摸着自己的心,问问你自己,你是要给其他文明带来死亡,还是带来希望的?”
萝莉许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一堆尸体当中,背对着奥菲莉亚。外界的光线倒映在她身上,宛若披上了一层血红的轻纱。
不容易啊!
许纤纤憋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绝佳的机会,对这个玩物丧志的七公主进行说教了。一直习惯杀戮解决问题的她,早就想来一发拷问内心的嘴炮了,可惜一直没找到好的机会。
此情此景,却是刚刚好。
她差点笑出声,不过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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