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林姓君子是何人?他们心中有了一个答案。观海书院中有君子贤人头衔的人不多,排出掉那些老头和中年大叔,剩下的君子就九位,刚好,那九位君子中有一位名作林兮风的年轻君子。林兮风此人孤高淡雅,喜欢清净,从来深居浅出,很少露面。这一百年来,林兮风写了几篇文章,其中有一篇名作“风华颂”,其中有一首诗,写道:三杯两盏清酒,难送晚离归,四曲五弦浓茶,易迎朝回去。这不就写的江晚离嘛,而且这首诗里头携带浓浓的不舍之意,不舍即是厌,舍不得分别,就是厌离,林厌离!更妙的是,这位林君子师承颜少卿,是颜圣人的嫡传弟子之一。整个须臾地界,只要看过江晚离的书,谁不知道江晚离崇拜复圣。妥了,这个复圣嫡传林兮风,就是江晚离的道侣,林厌离的爹!真的勇士,居然能够驾驭江晚离那样的女人,当为须臾地界男修之楷模!林厌离站在原地,双手叉腰,双目盯着眼前的粗壮男人,摊了摊袖子。她不知道的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多出一个便宜爹。“千魔宗林厌离!”“灵傀宗李宽。”双方相互间行了个礼。礼毕,李宽抬腿蹬在地上,溅起几块碎石,右手缠起灵气,一拳震出。一股强劲的灵气波荡开来,碎石直扑林厌离面门。林厌离退开几步,右手一展几张符箓飞出在身前展开结界,将碎石拦了下来。咻——林厌离眉毛微挑,看着扑到自己面前的李宽,右手微微抬起摁在李宽的手背上。眼前人,是个体修!李宽面上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林厌离居然会用借力打力的手法,将他的山拳拦下。挥拳踢脚,被林厌离以极其巧妙的步伐躲过。“不用那只手,你会输!”李宽退开两步,闷声道。“哦,是吗,那你可要努力了!”林厌离左手一直揣在袖中,丝毫没有用两只手的打算。李宽喝了一声,身形如电,直奔林厌离而来,拳头如炮弹般砸向林厌离的胸膛,拳劲如潮水般滚滚而来。"你不行的。"林厌离右手一扬,两道银光射向李宽。叮咚!叮咚!叮咚!银针落在了李宽的双拳上,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李宽拳头上流转起灵气,直接将银针震飞出去。李宽双脚微弯,身躯前倾,右手化掌如刀,劈向林厌离的脑袋,掌刃之上还附带着一层灵气,锋利无比。林厌离右掌一翻,手腕微抖,两根银针弹射而出,准确命中李宽的左臂。几次金属碰撞之声响起,李宽的双手被林厌离的银针扎的鲜血淋漓。李宽不敢托大,退开几步后将双臂银针以灵气撑出,右手一抓将几枚银针抓在手心。这些银针,品阶不低。李宽吞下一颗丹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双铁甲拳套带入手中,右手五指弹开,一对银刃悬浮周身,心中暗暗想道:“五十招是当然拿不下那丫头,不知道一百招内可否看瞧出破绽。”心念闪过,李宽抬拳运起灵气,速度极快。“三二一,倒!”林厌离嘴角微咧,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李宽见到林厌离的邪魅笑容,还未反应过来就觉脚步沉重,四肢发软,一头栽在地上。因为速度太快,在演武场的地面上磨出一条长线。他艰难的抬起头,满脸惊恐惊恐的望着自己的双手,不禁想起刚刚以拳头接下的银针法器。那玩意原来是有毒的么!林厌离见李宽脸变成了酱紫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乐呵呵的走近,夹着裙子蹲在他的身前,盈盈笑道:“小伙子,傻眼了吧。”“卑鄙,这是犯规!”观席台边缘,符轩见到这一幕,不禁大手拍在栏杆上。白衣青年瞥了符轩一眼,冷冷道:“演武场并未禁止用毒,你败了就乖乖闭上嘴巴看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我……”符轩一噎,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只能在心中愤愤的骂上两句,发泄自己的怒气。天上的白衣供奉落在林厌离身旁,低身摸了下李宽的脉搏,手指凝作尖刀划破李宽的手腕,随即灵气冲击在李宽的周身穴窍中,将李宽体内的毒液逼了出来。林厌离双手托腮,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搁置在李宽的手中道:“这蛇毒还挺厉害的,回去好好养两天吧,这瓶丹药给你,莫说我欺负你。”林厌离用的是秘境峡谷中那头黑蟒的毒血,先前她拿过柳佰泺做过试验,虽不致命,浑身经络也得疼上几天。李宽撑起身体,将丹药抓在手心,勉强给林厌离和白衣供奉行了个礼,怏怏的走回观席台。白衣青年手掌攥在栏杆上,轻声道:“你同样输在大意,你们若是碰到生死之战,必死无疑。”李宽低着头,没敢说话。“第三场,赵萌。”随着白衣青年声音落下,一位少女缓缓起身,腰间系着一柄绯色长剑。她缓缓走下,并未说话,只与白衣青年对视一眼。第三场了!观席台上窃窃私语,不少对林厌离并不看好的修士,转变了态度,觉得林厌离说不定真的能够一穿十一,将灵傀宗的面皮踩烂。南边,陆圭乐呵呵的数着储物袋中的灵石,几位修士凑身过来,贴身而坐,笑眯眯道:“看来道友赚了不少灵石啊。”陆圭瞥了周围几人一眼,眯着双眼笑道:“自是赚了不少,我也想不通灵石咋就这般好赚,本来身上的灵石就花不光,怎的有坐庄赚灵石呢?真想把这右手剁下来,欸,好像剁了也能涨回来,但是这些灵石赚了多少,不关几位道友的事吧!”话语说到后面,陆圭的语气便越是冷淡,大有一副要出手打人的架势。“道友误会了,我们压错了人,本是打算压千魔宗的,谁知手一滑,灵石掉灵傀宗上了,不知道是否能帮我们换过去。”“原来如此。”陆圭恍然大悟,脸色一板,“不行。”“道友行个方便嘛,我等赚些灵石不容易。”“滚蛋,别逼我打你。”陆圭喝退那几位想要投机取巧的修士,冷哼一声。什么狗屁手滑,明明是见林厌离占据上风,临阵投机,现在知道压错人了,早干嘛去了!“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