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泗立在演武场中,一脸高傲之色,瞧着让人莫名有些火大。与之对峙之人,是一位头戴斗笠,眼神略显阴翳的黑袍男子。主持胜负的老者悬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演武场中的两人,淡漠道:“你们可准备好?”胡泗轻蔑的笑了一声,从储物袋中抛出一只瓷瓶,“追加赌注,玄冥丹两颗。”瓷瓶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最后稳稳当当的落在一位穿着黑色绣裙的女子怀中。五境老者淡漠地瞥了丹药一眼,“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便开始吧。”“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黑袍男子舔了舔嘴唇,身旁浮现出一道漩涡,一口黑色的棺木从漩涡中缓缓升起,棺木炸开,一只长满绿斑的阴傀出现在众人面前。“难怪瞧着这么阴森,原来是灵傀宗的修士。”林厌离看见出现的红傀喃喃一句。陆圭把玩着腰上的吊坠,手中折扇轻轻敲了敲大腿道:“那绿傀身上已经出现红斑,看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晋级四境了。”听到陆圭的话,林厌离将目光投在绿色傀儡上。白傀对应初境,灰傀对应二境,绿傀对应三境,红傀对应四境。这只傀儡虽然浑身都是绿斑,但在一些关节处可以看见少许的暗红,的确如陆圭所说的那般,这只绿傀快要晋级四境了。胡泗讥讽一声,从一把玄铁打造的铁扇落在手中,“灵傀宗?呵!”随后,胡泗身形化作残影朝着绿色傀儡冲去。灵傀宗修行方式偏向于炼体术,有专门提升肉身强度的功法,为了控制灵傀,宗门弟子还会相对应的增强精神,属于法体双修的类型。胡泗手中玄铁扇舞出无数幻影,攻击速度极快,让人根本看不清楚。而那只绿色傀儡却是纹丝不动,任凭胡泗怎么攻击它都不闪躲。几十招过后,绿色傀儡突然发出一道刺耳尖锐的叫声,旋即猛的一跃,直接撞飞了胡泗。胡泗被绿色傀儡撞得倒退了七八步,稳住身形后,收敛了眼中的轻视。他环伺四周,看着观席台上的某处,脸色阴沉下来。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让他当面丢脸!胡泗双手一展,不再留手,手中玄铁扇如光轮般转起,带起一阵阵呼啸之音。“疾风刃!”胡泗低喝一声,双手紧握玄铁扇,朝着绿色傀儡狠劈下去,刹那间,玄铁扇上的光芒暴涨了数倍,耀眼夺目。“轰——”伴随着巨大的响声,擂台表面龟裂,碎石纷飞。绿傀脚下坚硬的青石板瞬间崩塌,露出一个深深的凹坑。黑袍修士见势不妙,手中出现一根细长竹竿,右手一挥,一条银色丝线窜出勾在绿傀脖颈上,将它拖拽到一旁,左手出现一只紫色小球,朝胡泗投掷了出去。胡泗双目一凝,双手一推,将那小球以风劲推开。只见那紫色小球在空中炸开,一阵紫色雾气在演武场中散开。胡泗转外息为内息,见前方银光闪烁,侧身躲过银线,身后浮现一道扇影,如孔雀开屏般张扬绽放,顿然彩色扇骨如刀片般将整个演武场掩盖。陆圭见到这一幕,手中玄玉纸扇一合,赞叹一句,“这小子倒有些狂妄的本钱。”林厌离搓了搓手指,将目光投向演武场的另一侧,顺她视线过来的是萧栾的心音,二人用心音交流一阵,林厌离才知晓三清门与灵傀宗的关系不好。不过三清门在须臾地界的中部神州,灵傀宗位于须臾地界南地的南极礁州,两家宗门为何关系不好,无从去考究。黑袍修士四处躲闪,银线交织成网将自己包裹,以此来躲避胡泗施展的功法秘技。不过,胡泗的目的并不在黑袍修士身上,双手一抖,满天彩霞光彩在空中汇聚成束,偌大的扇面猛然合拢蛮横地将绿傀砸翻。“我的阴傀!”黑袍修士焦急的呼了一句,赶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瓷瓶扔在地上,一股腥臭之气弥漫开。随着腥臭弥漫,被巨大扇骨压制在地上的绿傀双目亮起凶光,挣脱扇骨的束缚,嘶吼一声扑向胡泗。趁此机会,黑袍修士手中长杆一甩,勾住阴傀右肩,一人一傀,一左一右,交错施展斗技。胡泗身负彩霞神光,双眸左右探看,神识展开与黑袍修士和阴傀角逐一场。黑袍修士约战越勇,不顾鼻口鲜血淋漓,以秘法闪出三道身影,三道身影和阴傀一齐掐印。胡泗躲闪不及,被阴傀拍了胸口,身子顿时如断线风筝般往远处倒去。八壹中文網黑袍修士乘胜追击,手中长杆一甩,将胡泗的身子挑起,长杆银线编织,变作数百道杀机重重的流萤。半空中胡泗用手指抹去脸颊上的鲜血,咬破指尖点在手掌之中,双手合拢并起双指。在满目流萤扑面而来的紧急时刻,胡泗身后霞光汇聚,鲜红胜血的扇翅将杀来的流萤一一碾碎。周芊洛见到这一幕,脸上浮现出少许的凝重,她看了看自己悬挂在腰上的剑,好像是在问自己的剑意是否磨得过胡泗的彩霞神光。林厌离眯着眼睛,左手双指摩挲。胡泗为人确实好色狂妄,不过一身修为和修炼小成的功法,确实让他有嚣张的资本,毕竟是胡蛟的儿子,不容小觑!胡泗一身刺目神光在身后化形,浓稠如水银。顷刻,神光化作千万利剑,密集如雨般泄下。黑袍修士和阴傀浑身冒起白烟,黑袍修士祭出一件遁甲抵挡,却发现神光无处不在,剧烈的烧灼痛感袭满全身,忍不住地呻吟起来。在他打算举手认输时,猛地发现胡泗身影已经到了身前。胡泗胡泗一脚将,黑袍修士举起的手压下,另一只手携玄铁扇落下,精金扇骨猛然挥击在阴傀头颅上,将阴傀整个头颅敲成粉碎。“啊--”黑袍修士痛嚎一声,双眼一翻重重倒地,丹田中的灵气向四周散逸,三境修为摇然坠下,当场跌境。“啧啧啧,好狠毒的小子,这一扇子下去,那人不修个十来间是别想重回三境了,恶毒程度比起师父当年犹过不及。”陆圭玩味的笑了一声。林厌离嘴唇微抿,白了陆圭一眼,伸手掐了一下他的大腿,骂道:“我才没有干过毁人修行的事。”“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