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影瞥了顾玄北胸前悬浮的传讯飞剑一眼,没有说话,他挥了挥手道:“此事过于蹊跷,最好还是妄自判断的好,是否为千魔宗所为也不能确定,先将附近封锁,将侦查范围扩大一百里。”几名仙盟的弟子点了点头,将命令下达后,几道灵光朝四周散去,将封锁区域扩大了一百里。“那么,顾兄想对我说些什么呢?”李竹影将折扇收入袖中,目光炯炯,将视线落在顾玄北的传讯飞剑上。刚刚顾玄北传音于他,让他屏去仙盟弟子,显然是要将一些秘密告知于他。他与陈秋雨关系匪浅,现在陈秋雨好不容易卸去了千魔宗的宗主之位,他实在不想让陈秋雨再受到魔窟的牵连。顾玄北抬指,设下一个结界,他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传讯飞剑递到了李竹影手上,淡然道:“江晚离这几日在十方大山内圈,并没有空来屠杀陆家村民,这也是我为何信誓旦旦的说此事与江晚离没有干系。”“江晚离在十方大山?”李竹影带着怀疑的目光打开了传讯飞剑,看了一阵后,他有些云里雾里。什么江晚离苏醒了,什么炸药开矿、火蛟,他是一点也看不懂。顾玄北叹了口气,将林厌离的事情告知了李竹影。随着千魔宗的步子越迈越大,林厌离的事情慢慢兜不住了,与其继续隐瞒下去,倒不如将事实告诉这个千魔宗的女婿。“你是说现在的江晚离只是一个转世身,而且是一个初境修为的丫头?”李竹影有些不敢置信,但这话又是从顾玄北口中说出来的,他又不得不信。“难怪这两年千魔宗如此安生,原来此江晚离非彼江晚离。”顾玄北点了点头道:“这两年千魔宗在林厌离的带领下,确实没有作恶了,所以我见到千魔宗的身份令牌才会如此诧异。”李竹影沉吟一段时间,他虽在心中打消了对江晚离的怀疑,但此事总得给陆家村一百多口人的亡灵一个交代。“让我用摄魂术如何?”顾玄北突然道。“这不太好吧,这么多人!”李竹影皱了皱眉头,摄魂术有干涉轮回的可能,被诸多正道修士列为魔道禁术,在这么多仙盟弟子面前使用禁术,是不是不太好!顾玄北轻哼一声:“我可不是你们正道修士,他们能拿我怎么样?”说完,他的之间凝聚出一道黑色火苗,一瞬间,火苗燃起,将整个陆家村包裹。随着时间推移,顾玄北指尖的的火苗越来越小,脸色越发凝重。“如何?”顾玄北摇了摇头。“凡人的魂魄本来就孱弱,过去这么长时间,寻不到魂魄也很正常。”李竹影宽慰一声。“既然如此,陪我去千魔宗走一趟如何?”“去千魔宗?”李竹影在心中揣度一二,决定跟李竹影去千魔宗探个究竟,顺便见见许久未与他通信的陈秋雨。二人立刻乘风向千魔宗所在的山脉进发,此去千魔宗不过五百里,按照五境大修的速度,不过一炷香时间。二人行至孤云山时,几道灵光从山中向他们奔来,将他们拦在了孤云山的峡谷中。“竹君子—李竹影!”几名千魔宗弟子惊呼了一声,立马摆出战斗姿势。顾玄北扭头朝李竹影打趣道:“你在千魔宗还挺出名嘛!”李竹影用手指挠了挠脸,表情略显尴尬。那能不出名么!之前几次围剿千魔宗,三清门都是派遣他去镇的场子。“你来我千魔宗究竟有什么目的!。”几名弟子抬剑指着李竹影,目光凶狠,就差没有直接砍上去。千魔宗弟子的叫嚣被李竹影看在眼中,他微微有些惊讶。以前,千魔宗弟子见到他不是破口大骂,就是出剑捅他心窝子。结果现在只是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咳咳—”顾玄北清了清嗓子,“他是跟我一起来的,能否给我一个面子,放下手上的剑呢?”几名弟子对视一眼,沉默无语,最后收起了长剑,其中一名弟子满脸复杂道:“前辈,您当初也是千魔宗的弟子,希望您不要让千魔宗万劫不复,前路有诸多仙家渡船和飞舟行驶,请前辈们慢行!”丢下一句话,几名弟子重新返回孤云山。“走吧!”顾玄北轻笑一声。李李竹影点了点头,随着顾玄北一起穿过峡谷,见到了一出广阔平原。此时麦谷渐黄,清风拂来,麦浪翻滚,清香萦鼻。“这……”李竹影时隔多年,再次来到千魔宗,不禁对千魔宗的变化感到震惊。此处,竟是那须臾地界魔宗首派—千魔宗的地界?若非周围群山没有变化,他还以为来到了某个正道大宗管辖的洞天福地。峡谷的山涧处,几个不知哪来的仙家渡船井然有序的排队等候,穿过山涧后缓缓腾空朝东南去。三清门因为与南极礁州交流不多,故此仙家渡船未曾穿行过千魔宗地界,故此对千魔宗的改变浑然不知。突然,他想起前些日子他的徒儿萧栾寄回的传讯飞剑。当时传讯飞剑中似乎提及到一些千魔宗的变化,只是那时他当江晚离迷惑萧栾,搁置一旁没有细看。向前遁行十多息时间,二人见到一处村落。这处村落排布极其整齐,房子规划一整,像是某种土灵术法的产物。千魔宗的地界内,竟然有凡人居住!李竹影身形缓缓降落,很快就被被一些村民发现。“仙师,有仙师来了!”在一声呼唤中,竟是有不少人从房中跑出。“仙师,去咱家吃饭吧,咱家今天炖了鸡!”“仙师大人,麻烦您跟书院的先生说道说道,让先生不要吝啬棍棒,我这孩儿调皮,不敲打敲打读不进书!”“仙师大人,这鸡蛋麻烦您捎给我家翠儿,我家翠儿在血魔山当厨娘嘞。”“仙师大人,这刚钓起来的鱼,贼肥,您带给小姐尝尝鲜!”李竹影被村民包围,一时犯了难,村民送到面前的物品,他不知是接还是不接。“等下,他们不是千魔宗的仙师,千魔宗的仙师都拴着一块梅花牌子嘞,他们没有!”一位老者尖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