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衡出了门之后,就朝着附近有老鼠的地方快步走去。他在一个地方找到那些或是聚堆,或是一两只待着的老鼠,快速出手解决掉,然后又朝着下一个地方走去。此时梦关境中所有的老鼠,虽说已经所剩无几,但每个有着老鼠的地方之间的距离太过于远,而且它们长着腿,还会到处跑,所以找起来是很费时间的。时衡用了一个时辰左右,才不过消灭了四分之一的老鼠而已。在这一个时辰里,他跑了好多个地方,就算有着灵力的加持,这一趟跑下来也是有些累得。此时,他走在一条干净的小巷子里。这儿没有尸体,没有血迹,没有老鼠,他便找了个地方,准备坐下来稍微休息一会儿。刚刚坐下,时衡收到了齐渊的传音。“阿衡,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让时衡感觉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样。一种不好的预感涌现在他心头,他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问他:“怎么了?”齐渊确实挺急切的,就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他都快要急死了,恨不得通过他们两个传音的媒介来到时衡面前,将他给拉回去。奈何这样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先将情况告诉了他:“之前将军打在和妖族相连那条通道上的封印,最近突然出现了松动的情况。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妖族那边动了什么手脚的缘故。”“本来我是想跟将军说的,但怕将军知道了之后会冲动行事,就先跟你说了,想着你如果没什么事了的话,就早些回来看看这件事要如何处理。”齐渊说完了这些,又问他,“阿衡,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不祥的预感成真了,这事听起来并不是一件好事。时衡在听到他提起和妖族相连的那条通道上时,他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他接下来的话。但尽管如此,他也不希望这事真的会成真,然后从齐渊口中说出来。这要只是他的一个幻想就好了,结果上天并不让他如愿。在听齐渊说完之后,时衡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他在思索,思索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像齐渊猜测的那样,是妖族在搞鬼。说句心里话,他并不想这件事情发生。或者换句话来说,他是不想再看到离醉像百年前那样,那般受伤了。离醉对于妖族的仇恨,不是轻易就能估量的。若是让他知道,妖族那边对他们这边有了什么想法,他怕是会直接冲过去“好好”了解一下这件事情。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个,所以齐渊才没有先跟他说。他怕他会冲动,然后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当然,倒也不是担心他会做出让鬼族为难的事情,他的心里和时衡是一样的想法,他们都是怕他再受伤。时衡一直沉默了许久,齐渊焦急地等待着。不过,他没有催促他,他知道他此时是在犹豫,犹豫着要怎么做。又过了一会儿,时衡的声音才再次出现在他耳中。他将为难表现的极其明显,开口时多少有些底气不足,他道:“我现在还不能回去,这件事也不能跟离醉说。”齐渊听到他的时就直接皱紧了眉头,反问他道:“那现在是要怎么办?任凭那里的封印继续松动下去吗?”封印并不是只松动了那么一点儿就没有动静了,而是自从被他们发现的那一刻开始,它就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如果真的要像他说的那样暂且不管,任凭它继续松动下去。那么事实如果真的是他所猜想的那样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在他看来,眼下当务之急,是应该快些查明封印松动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是否是他猜测的那样。然后,再做出应对来。但是,如果他和离醉都不回去的话,那这件事要怎么处理?他倒是可以先去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等他看出来了之后呢?齐渊觉得他们两个还是需要回来一个的,毕竟这很有可能是关乎到两族之间的事情,不是他能处理的。“自然不能任凭它就那样发展下去!”时衡坚决地否定了他的话,然后他想都没想,直接说出了让他先去看看这样的话。对此,齐渊并没有拒绝,但他还是问他:“那之后呢?之后要怎么做?”不等时衡回答,他就又跟他说道:“我是可以先去看看,但是看了之后如果情况真的是我们刚才说的那样,那我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啊!”知道了他的顾虑,时衡就应了一声:“不用你再做处理,你只需要先去看看,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告诉我就是了。”“不跟将军说吗?”齐渊又问他。在他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这件事如果真的是和妖族有关系的话,是需要告诉他,让他知道一下的。要不然的话,那可就是他们的错了。齐渊不想惹他生气,就一直在心里做着思想斗争,尽管是时衡跟他说让他别说,他也还是在犹豫。见他不说话了,时衡想到了什么,就警告他道:“你要是敢偷偷把这件事告诉离醉,你就给我等着!我过几天就回去了,等我回去之后有你好果子吃的!”“你过几天就能回来了吗!?你确定!?”齐渊关注于他说过几天就回去了的那句话,对于他的警告一概没有理会。“嗯。”时衡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怕他不听话,他还又跟他嘱咐了一遍,让他千万千万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离醉。结果,让时衡没有想到的是,这货扭头就跟离醉说了。而且,说的还很夸张,很生动,好像妖族马上就要带兵打进鬼族了一样。好在有桃七在,离醉并没有再想以前那样那般冲动。他认真想了想,最后就像是时衡跟他说的那样,让他先去探查一下情况。如果事情真的是他说的那样的话,他很快就会回去了,让他不要担心,只管查清楚就行。听了他的话,齐渊才将一颗提心吊胆的心放下。当时衡不再族中时,他总是要帮他处理各种事情,他都处理的有些怕了。如今,是真的不想再跟妖族扯上关系了,他怕自己会在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中死的悄无声息,所以是有些畏手畏脚的。在和离醉传完音之后,他好像充满了力量一样,心里十分坚定,哪里还有半分害怕的意思。不就是先去查探一下情况嘛,去就去,反正只是去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而已,不会有他担心的那种情况的。他就这样想着,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打了好一会儿。等他终于下定决心,这才快步来到封印中,往前走去,去看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本来他就在这条通道附近,一知道这件事就在这里了,也有要看看情况的意思,但就是心里有些畏惧,这才迟迟没有动身,而是选择传音给他们,让他们先知道这件事的。说实话,齐渊有些怕死,特别是在他重新回到鬼族之后。如果换作以前的话,他肯定什么都不会怕。光是凭借着对妖族的恨意,就早已冲到那边去,探查出原因了。但他现在有了要陪伴要守护的人,自己的命就不光是自己的命了。他得好好活着才行。这样想着,齐渊就保持着千万小心的状态,一点儿一点儿朝着封印开始出现松动的那边探查着。越是往前面走,妖气就越是浓郁。也不知道是因为接近妖族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别的缘故。齐渊觉得那妖气让他有些难受,就停下来不再往前,而是将神识外放,打算施法偷偷摸摸去看看情况。这条通道是被离醉封印起来的,为的就是不让两族之间再有来往,但其实只是要防止妖族有人过来罢了。对于本族中人前往妖族,他并不阻拦。所以,齐渊此时才能站在这条通道里,然后还能放出神识到妖族那边去。此时他所在的这个位置,距离妖族已经不远了。因此,妖气更是浓郁了起来。在快要到通道尾部时,那里的妖气增长到了让齐渊难以忍受的地步。但,他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继续控制着神识往前。神识的力量大小和周围环境的情况,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所以在那般浓郁的妖气中,他的神识就变得越来越虚弱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达妖族的范围内,马上就要探查到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就算神识虚弱到需要他用大把灵力来维持的状态,他也没有就此放弃。神识还在往前,它承受着妖气为它带来的折磨,那折磨让本体齐渊已经将灵力耗费到了一定的程度。妖族近在眼前,他强忍着心里一直打退堂鼓的想法,加快了速度,促使神识在眨眼之间,便进入了妖族之中。齐渊控制着神识悄悄待在那条通道旁边隐蔽一点儿的地方,他在那里稍微等了一会儿,很快便看到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为首正是妖族王上言轻涯,他身后是几个妖族如今有名的将军。齐渊曾经见过几次,所以对于他们是认识的。看着他们来到通道前,言轻涯盯着通道看了一会儿,他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头,不曾有人注意到。“王上,这几天以来,属下们尝试了数十种办法,最后也只是让它慢慢变得松动了而已,并未完全散去。”跟在言轻涯身后的将军,在他们站好之后,就跟言轻涯禀告了起来。闻言,齐渊便确定了他此前的那个想法。这里封印松动的原因,的确是因为妖族的缘故。“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