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1章：记忆

沈七夜再次问了一遍，然而钟上吾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吃空伯劳克斯的财产。听到这么离谱的回答，沈七夜不由得被气笑了。这种谎话连小孩子都骗不了，居然还想用来骗他，钟上吾脑子有坑吗？沈七夜心中气愤地想着，刚觉得钟上吾是个不会说假话的家伙，可这家伙就来了句这么明显的假话……就在这时，沈七夜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会不会是自己的问题，错误地认为钟上吾是个不会说假话的人？想到这里，沈七夜再次观察起钟上吾，又询问了他几个问题，诸如伯劳克斯多久来一次，来干什么，土家人的地下城是怎么修建的，他们的食物是怎么来的等等问题，以此来观察他的表现。很明显，在这些问题上他的判断就没有失误过，钟上吾确实是个简单易懂的人，他也确实不会说假话，就连问他一些隐私问题，他也没有说过假话，只是支支吾吾害羞而已。既然自己的判断没有失误，那就说明钟上吾没有说谎。但他为什么又说出那么明显的假话呢？会不会是，他自己都信了自己说的假话？沈七夜想到自己为了骗过奥莱斯和沃克兰，也对自己下了暗示，骗过了自己。如果是这么解释的话，钟上吾说的假话就很值得商酌了。沈七夜想到这里，看了看钟上吾，便询问到他：“你们呆在这里的理由，是谁给你们的？”一问到这个问题，钟上吾的表情就明显地愣住了。他抓着头发仔细地想着，随后迷茫地抬起头看向沈七夜，“忘了……”“忘了？”沈七夜眯起眼，是忘了而不是自己给出的理由？这就很显问题啊……“怎么会忘了呢？”沈七夜缓缓地引导着他。“你有过这方面的记忆吗？”“有过。”钟上吾迷茫地点了点头，“我应该是记得这个理由是谁给我的……但我忘了。”“你仔细想想，给你这个理由的人，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钟上吾的双眼更加迷惑了，他两只手都在挠着自己的头发，面露愁容。半晌之后：“还是忘了。”沈七夜：“……”“不急，在这个人出现之前更早的时间里，你在做什么？”“在你忘记了的这个时间段之前，你在做什么？”沈七夜逐渐地诱导着钟上吾，试图通过这种办法让他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但随后，他就摇了摇头：“我对这段忘记的记忆没有任何印象，我甚至没办法确定这段记忆在我的记忆中属于哪段。”沈七夜皱起眉头，思虑许久之后，再度说道：“那就从今天开始回忆，你昨天做了什么？”钟上吾听得直翻白眼，“我哪有那么好的记性啊……”虽然他抱怨着，但却已经开始了回忆，很快，他就说出了他昨天在做什么。在沈七夜的引导之下，钟上吾开始一天一天的回忆，逐渐熟悉之后，便开始一个月一个月的回忆。沈七夜对这方面不怎么擅长，但却看到过类似的研究。经历过的事情是不会忘记了，只会被大脑放置在无用信息的存储地。所以只要有合适的方法，从无用信息废弃地中回忆出每天做了什么事，也不是不可能的。当钟上吾熟悉一个月一个月的回忆之后，沈七夜再度加快速度，开始两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的让钟上吾回忆。终于，在钟上吾回忆到自己刚来到这里时，他的记忆出问题了。他记得他是从魔城搬到这里来的，但是在搬到这里来之后的一个月内的记忆，消失了！最关键的头一个月，如何建设地下城的记忆，在钟上吾的脑子里消失了！推断到这里，沈七夜也颇感意外，他还以为土家人已经在地下城中生活了几个世代了呢，结果才短短十年？那他们的人是怎么发展到如此离谱的地步的？从魔城迁移过来的时候就有的？十年前……也就是伯劳克斯开始吃同类的时候。这里边儿要是没什么秘密，沈七夜是不信的。看了看四座物资山，又看了看钟上吾，沈七夜决定在土家人的地下城中再呆一点时间，他想查清楚，钟上吾脑子里消失的这一个月的记忆，去哪儿了。而在他这一个月的记忆中，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消失？沈七夜与钟上吾说了，他当即同意沈七夜在土家人地下城中暂住，他也好奇自己的记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对沈七夜非常的热情。确定之后，沈七夜便将一缕心神探入莱卡的灵魂空间当中，询问他关于记忆抹除亦或者是篡改记忆方面的问题。得到的回答令人喜忧参半。就莱卡所了解到的记忆方面的知识，记忆属于灵魂，能被改写，也能被隐藏，但是不能彻底剪除记忆，也没办法永久地更改记忆内容。这也就说明，钟上吾缺失的记忆绝对能被找回来。而想要恢复钟上吾的记忆，需要找到当初施术人所用的灵魂秘法，如果用其他灵魂秘法强行恢复记忆的话，轻则灵魂受损，重则魂飞魄散。能修改记忆的灵魂秘法非常之多，就连莱卡也不确定钟上吾到底是被哪种灵魂秘法修改了记忆。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沈七夜忽然就对恢复钟上吾记忆的可能性感到希望渺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