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话音方落,只见一众黑衣人又从箭筒中取出羽箭,一支一支地折为两截。过不多久,地上已经铺满了断成两截的羽箭。慕容丹砚和叶逢春没有想到这伙黑衣人做事竟然如此果断,都是大出意料之外。黑衣老者傲然而立,对厉秋风大声说道:“咱们的弓箭都已折断,你总可以放心了罢?”厉秋风躲在源美慧身后,笑着说道:“不错不错,阁下确是一位信人。既然你们将弓箭毁掉,咱们便公公正正地打一架。不过不晓得是一对一单挑,还是你们一起动手群殴?”厉秋风说完之后,黑衣老者哈哈大笑,口中说道:“自然是一对一单挑。咱们虽然人多,却也不想以多欺少。何况就算老夫想要群殴,只怕你也不会答应。眼下女娃子落在你的手中,这场架如何打,就请你划下道来罢。”厉秋风听黑衣老者说完之后,口中说道:“阁下果然聪明,着实令人佩服。既然阁下打算一对一单挑,不晓得是哪一位站出来与我决斗?”厉秋风话音方落,只听黑衣老者拍了拍左手提着的长刀刀鞘,笑着说道:“自然是由老夫来领教你几招。只是你须得记住,老夫手中这柄刀杀人无数,出刀无情。你若死在老夫的刀下,可不要后悔。”黑衣老者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老夫看你年纪不大,父母生你养你不易,并不忍心加以屠戮。你若识相,能够悬崖勒马,将女娃子交给老夫,这场架也不必打了,你尽可以带着你的朋友离开,老夫绝对不会阻拦。如此行事,岂不是好?”厉秋风哈哈大笑,口中说道:“阁下这番话说得甚好,只是我毕竟活了二十多年,世间的阴谋诡计看得多了,轻易不会上当。阁下若是识趣,不必多费口舌,咱们还是刀上见真章罢!”厉秋风说完之后,缓缓从僵立不动的源美慧身后走了出来。只是他只走出几步,到了源美慧身前,便即停下了脚步,右手长刀横在胸前,口中说道:“你出招罢!”黑衣老者嘿嘿一笑,右手缓缓拔出长刀。火把光照之下,长刀刀锋闪烁寒光,一眼望去甚是阴森恐怖。厉秋风看着黑衣老者手中的长刀,口中赞道:“好一柄吹毛断发的利器!此刀来历不凡,必定有许多故事。阁下若是死在我的手中,这柄刀就要易主了。’黑衣老者被厉秋风不住挤兑,虽然明知厉秋风是要故意激怒自己,使得自己心中恼火,决斗之时便会露出破绽,但是他一向自高自大惯了,哪曾受过如此窝囊气?是以厉秋风说完之后,他心中愤怒欲狂,忍不住出言反击,大声说道:“你手中的大刀太过寒酸,实在入不了老夫的法眼。待到老夫将你杀掉之后,不妨为你选一柄好刀,放入你的坟墓之中,让你做了鬼之后,也要念着老夫的好处!”黑衣老者说到这里,右手大刀高高举起,口中一声怒喝,便向厉秋风杀了过去。厉秋风长刀横在胸前,既不向左右闪开,更不向后倒退躲避,而是傲然站立不动,双眼紧盯着黑衣老者。片刻之后,黑衣老者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右手大刀自上至下劈向厉秋风面门,声势着实惊人。眼看着黑衣老者手中的大刀就要砍中厉秋风的面门,只见厉秋风身子滴溜溜一转,瞬间向右首移动开了三尺,堪堪避开了黑衣老者砍下来的大刀,随即右手挥刀砍出,直取黑衣老者右肋。灰衣老者招数已经用老,再想变招抵挡已经来不及了,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得向后退开,这才避开了厉秋风砍过去的长刀。厉秋风逼退黑衣老者之后,并未挥刀追杀,而是伫立不动,全然处于守势。黑衣老者虽然向后退开,不过刀法丝毫不乱,右手手腕翻转,长刀自下向上掠出,直取厉秋风小腹。厉秋风挥刀抢攻,砍向黑衣老者右手手腕,黑衣老者手中长刀竖起,径直迎向了厉秋风手中的长刀。两人刀来刀往,登时斗在了一处。慕容丹砚站在一株大树背后观战,眼看着厉秋风和黑衣老者斗得甚是激烈,心中疑云大起,暗想黑衣老者虽然力大刀沉,不过脚步虚浮,一望便知没有练过高深武功,只是仗着天生神力,手中拿着的又是一柄十分锋利的宝刀,这才疯狂攻向厉大哥。以厉大哥的武功,要将黑衣老者击杀,只怕用不上三招。就算不想杀人,三招之内也足以将黑衣老者手中的长刀抢走或是打落。可是厉大哥却与这个老家伙混战在了一起,斗得甚是热闹。厉大哥不肯下毒手,难道是想打探这个老家伙的师承来历,这才故意引逗他出招不成?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厉秋风和黑衣老者又斗了十几个回合。黑衣老者出刀大开大合,左砍右劈,渐渐占了上风。厉秋风左支右绌,不敢与黑衣老者硬碰硬对战,只能以巧招应付,处境越来越困难。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暗想厉大哥的武功胜过这个老家伙百倍千倍,为何眼下竟然如此狼狈?慕容丹砚越想越是不解,双眼紧盯着厉秋风,皱紧了眉头,似乎要从他身上找出不敌黑衣老者的原因。便在此时,只见黑衣老者突施抢攻,“唰唰唰”连砍三刀,分取厉秋风左胸、右胸和面门。厉秋风此时恰好站在源美慧面前,眼看着黑衣老者势若疯虎一般挥刀抢攻,他却并不后退,拼命挥刀抵挡,但是不敢正撄其锋,只是挥刀砍向黑衣老者的右臂,逼迫黑衣老者收刀自救。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心中一动,刹那之间心中雪亮,知道厉秋风武功远在黑衣老者之上,只是他故意示弱,与黑衣老者纠缠在了一起,却又不愿意黑衣老者扑到源美慧面前,这才在源美慧身前死战不退。只是他伪装得甚是巧妙,别说黑衣老者看不出来他在故意做戏,就连慕容丹砚看了多时,这才发觉厉秋风的用意。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中疑云大起,暗想厉大哥如何做作,到底有何图谋?“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