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剩下的两名男子走到摔倒男子的身后,似乎这样可以助长他们的气势。
倒地男子挥了挥身上的衣袖,装腔作势朗声道“什么怎么样,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滚开,那个瘸子呢,他在哪呢?”
说着就要用手去推开王姜,并把目光转向床上的成雅和成才。
“好啊,原来你们在这...嗯?”回头看向那只伸向王姜的手,此时正被那人牢牢的抓住了。
可王姜更本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一个凡人的力气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将这只手从他这里拽出去。
其余两个跟班看见,也上前一起使劲。
无论男子如何使劲,都无法把手从王姜手里拽出来,更无法撼动他的身体分毫。
他有些开始害怕了,语气颤颤巍巍道“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快给我放开。”
男子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把手从中拽出,这时王姜却又主动松开手。
男子一个踉跄又栽倒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
“王公子,快停下,不要这样做会得罪他们的。”成才这样喊道。
王姜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做好像确实有点不对,毕竟这是人家的事,自己这样随意掺和不合适。
自己可以一股脑的痛打这些带着恶意来这里的三人,可是最后承受他们背后之人怒火的却是成才兄妹二人。
他可以事了拂衣去,看似潇洒,实则是在害成才他们。
意识到这些,王姜停了下来,只是站在一旁及不说话也不动手。
受到惊吓的男子,已经知道了王姜的厉害,也不再去试探他的底线,站在门口不敢再进去半步。
但还是继续说道“成才,这是最后一次通牒,你要是在交不出钱来,你就带着你妹妹给我滚出这里!”
说着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王姜,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不要以为有人给你们撑腰就敢不还钱,到时候后果你是知道的。”
说完男子便带着另外两人快步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给王姜使眼色,意思是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之类的。
王姜无语,自己刚才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对这几个混混出手了!
衣服还没有干,王姜随手将房门带上,又坐回了板凳上一言不发。
这时成才抱着虚弱的妹妹成雅,沉默片刻后轻声道“王公子,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们背后站着的是这寒窑镇上的地主,在他们身后更是有仙家门人,得罪不起。”
王姜破天荒的开口问道“我走了,你们怎么办?再说了刚才的事情也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你们无关。”
关心,他是在关心这对兄妹的安危吗?
或许是吧,不过更多的是此事确实因他而起,也应该由他来承担,而不是临阵脱逃。
王姜走到烘烤的衣服旁,小声道“衣服还没干呢?”
见王姜没有要走的意愿,成才也无可奈何,毕竟现在他比较担心的还是怀中妹妹的情况。
此时的成雅已经昏厥了过去,抚摸额头,温度高的吓人,就和火炉差不多。
怎么在这个时候发高烧,这下可怎么办?
成才焦急的挪移着身子,从枕头下取出一包不知放了多久的药草,放入还在温热的茶水之中。
王姜这时也走了上来,看着成雅的情况愈发严重,现在去城里找中医恐怕是来不及了。
既然现在走不了,不如所幸就暂时帮他们一把,王姜从怀里取出一粒疗伤丹药。
“把这个喂她,会好起来的!”把手中丹药递给成才。
成才把丹药握在手中,有些吃惊的望着王姜,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简单,可没想到居然和他们有着天差地别。
像他们这样普通平民,平日里生病都是煎药草,这种丹药一般只提供给一些豪阀世家。
难道王公子是城内某个高官子弟?
成才始终没有往修士身上去想,毕竟那些自诩为仙人的修士们,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虽然有大宋律法,可大部分修士仍旧从心眼里看不起他们这些普通人。
王姜和他们相处平和,所以成才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
刚才发生的事情,有自己的原因,王姜只好问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成才兄,你和那些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欠了一些钱吗?”
成才将丹药喂入妹妹口中,叹息一声“欠钱?子虚乌有罢了,不过是想要把我们给赶出这里寻找的借口。”
接下来,成才大致和王姜讲述了其中缘故,原来成才的父母生前是获得了现在住的这处地方的永久所有权,而等到他们离世之后。
这里的地主为了收回这块地方,曾经多次和他们兄妹两交涉,都没有达到双方想要的结果。
最后地主恼羞成怒,干脆向外宣布,此地原主人去世土地与房屋应该回归地方官府,他们住在这里这么久属于租借,需要上缴租金。
当然这个说法不足以让人信服,不过这位地主的手段确实厉害。
就连这里的官府知晓此事也只是充耳不闻,只要不闹出人命,其他的事情就随他去了。
毕竟只是两个无依无靠的乡下孩童,折腾不了多久。
可是这一纠缠,就是半年,期间地主多次派人上门讨要租金,未果便会对他们家里的设施进去打砸。
其目的还是希望成才兄妹可以放弃这里的所有权,拿一些钱财远走他乡。
可是成才却认为,这是父母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就算是死也不能轻易交出去。
对此王姜很是无奈,这其中牵连的甚至出现了大宋庙堂上的人。
依稀记得上一次妖庭杀害了一位大宋官员,差点就掀起对妖庭的战争,自己要是也和这些虚伪的官员扯上,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算了,一切都已经发生,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固本培元的丹药效果很好,成雅的脸色在短时间内就红润起来,之前额头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
当她缓缓醒来,成才看到妹妹安然无事,一时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哥,你们怎么了,都看着我做什么?”
成才“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家妹妹越发美丽动人了,长大了!”
成雅害羞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姜,小手轻轻打了一下哥哥“说什么呢?”
王姜只能是坐在一边,会心一笑。
不多时,外面的风雪开始逐渐变小,时间也来到了傍晚时分。
成雅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感觉浑身有劲,心情极好的说道“今天过年,难得有客人在家,我去温一壶酒在配上一些小菜,你们稍等一会马上就好啊!”
恢复过来的成雅,迈着轻快的步伐开始在屋内忙活起来,从自己的床底下取出一壶老酒,又拿出一袋为数不多的下酒菜。
然后再取出一些藏好的青菜,开始准备年夜饭。
这时成才小声问道“王公子不回去和家人团聚吗?留在这里会不会...”
家人,这个他从未有过,不,他曾在王妈家里体会过这种感觉,那种被人关怀的感觉真的让人陶醉。
“这是我第一次吃年夜饭!”一切好像都说了,又好像没说,成才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成才“我妹的手艺很好,待会王公子可以尝尝。”
轻声细语,就好像他刚才并没有问过那个问题一样,王姜也随性的只回答了一个好字。
夜色逐渐笼罩冰雪大地,王姜走出房门,眺目远望大宋城内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欢声笑语,鞭炮连天。
每一户人家的大门两边都贴上了对新一年的祈愿,也就是对联,门上更是贴着一张倒过来的福字,意思是福到了。
回头看向身后的小屋,门上空无一物,既没有对联,也没福到了!
更没有烟火气,不止是成才一家如此,周围的其他住在这里的底层居民都是如此。
好一些的会在门边贴上一幅春联,有一些更是空荡荡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一个靠坐在泥瓦房门口的老人惹来了王姜的注意,风雪过后,外面依旧还是很冷。
可是这位老人却只是身着单衣,眼神呆滞的看向大宋城内!
仔细看去,在他的腰间挂着一柄制式匕首,不像是民间可以打造出来的,更像是军营里统一发配的武器。
这只匕首是老人无意间得到的,还是他年轻的时候就拥有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当王姜视线刚刚从老人身上移开!
靠坐在房门上的老人缓缓闭上了沉重的双眼,没有了一丝气息,溘然长逝。
生死一瞬,在这个热闹非凡的节日,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门口老人的突然离世,除了王姜并没有其他人投来注意的目光,大团圆的日子谁会在意一个无亲无故的老人的离去。
王姜深深的看了一眼前方热闹,烟火不断的大宋城!
听到身后成雅喊道“开饭啦,王公子快进来,年夜饭得关上门吃!”
对于老人的离世,王姜只字不提,相信明天会有其他人发现,不需要自己来多管闲事。
转身走进屋内,顺手带上房门笑道“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