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会试第一场开始。在二月初八,徐清风已经不挣扎了,将那些文章都做了最后的定稿,反复读了十几遍,觉得已经无可挑剔了。就算还有提升的空间,那也不是这几年内能够提升起来的。初八好好的休息了一天,养足了精神,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参加科考了。在考场上,看到题目正是土地神告诉自己的题目,心里终于定下来了。提前二十多天就知道了题目,做了那么久的准备,这要是还不行,那就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说明自己确实不适合科举之路,回去老老实实的当个小官就是了。整场考试,他气定神闲,状态前所未有的稳定。柳青也跟着进了考场。他不懂文章的好坏,只能从那些考生们的表情来分析题目难不难,难度大不大。看了一圈,总的而言还是挺满意的,大部分人都是信心不足的样子。说明这一场的题目有一定的难度。考场监督挺严的,基本上没有作弊的可能性。柳青游荡了半个多时辰,感觉没什么意思了,就飘到京城别的地方游荡去了。除了道宫附近不敢去,别的地方就没有他不去的。来京城也才十来天的时间,柳青对京城的了解已经超越了很多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的人。八壹中文網他能去穷人扎堆的地方,他也能去富人扎堆的地方,他还能去权贵扎堆的地方。一座高高的围墙,可以隔断穷人和富贵人家的,把他们变成两个世界的人。富贵人家是怎样生活的,穷人也只能隔着高高的围墙去想象。穷人是怎样生活的,富贵人家没有去了解的欲望。同在一座城池,但这里却被分割成几个不同的世界,互相不了解。柳青则不然。不管哪一个阶层的生活,只要他想了解,他就能够了解。京城称为首善之地,其实这里的穷人也挺多的,而且这个地方的穷人比别的地方的穷人更加煎熬,因为这里有钱有权的人太多了,对比之下,更为自己的生活感到悲哀。他觉得这里可以吸收一些信徒。应该是很容易就吸收到的。堕于黑暗中的人,给一束光,就能照亮他的整个世界。快要饿死的人,给一个馒头,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越是绝望的人,越容易信仰神灵,越盼望救世主的到来。发现了神灵的存在,他们会信仰神灵。如果发现不了神灵的存在,他们也会创造一个神灵出来信仰。这一世走不出绝望的泥沼,他们会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世,甚至可以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下一世,献上自己的信仰,献祭自己的一生。来京城也才十来天时间,柳青每天都能够见到有那穷苦不堪的人死于街道上。在这样的地方扩展信徒,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穷人扎堆的地方,拿一千个馒头过去,说不定就可以换一百个信徒回来。可是想一想那恐怖的道宫的存在,柳青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徐清风那边,他也没有怎么关注。——他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剩下的,那就是徐清风自己的事情了。现在之所以还留在京城不走,主要是三月初一还有一场殿试,他还需要弄明白殿试的考题是什么,然后告诉徐清风。虽然说会试选上了,殿试就不会被淘汰,但柳青也不希望殿试那一场徐清风表现得太差劲,那会让别人怀疑他会试成绩是不是有猫腻。现在会试的结果都没有出来,也就无从说起殿试的事情。另外,他也想等到最后的结果出来。这一次会试的三场考试,所出的题目和柳青告诉给徐清风的那些题目一模一样,所以徐清风三场考试的状态都很好。三场考试结束,他表现得也很乐观。和那些一路过来的伙伴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的伙伴见他状态很好,预先恭喜他。不过他也没有得瑟,只是很谦虚的说道:“这是我第四次参加科考,出来之前都和家人说了,这一科要是考不上,以后都不要再考了,安安心心的某一个小官做就是了。所以这一次无论成败,都是我最后一场科考,心态也就平和了。”考是考完了,到放榜还有十几天的时间。科考是国家抡才大典,每一个会试合格的人,都是未来的官员。哪怕是最差的,也能混一个知县,管理着十几万到几十万人口。这是不能掉以轻心的事情。所以,批卷之事要相当慎重,而且还会交替审核,没有那么容易出结果。徐清风为这三场考试准备了那么长的时间,连主考官的思路都明白了,对于结果他还是挺有信心的。最难的关已经过完了,接下来就等着放榜的日子。这个时候他心态已经放轻松了,没有再去研究怎样做文章,终于开始了在京城的应酬。接下来十几天的时间里,诗会都参加了四五次,每一次都让老奴带着那只鹦鹉过去,遇上自己搞不定的时候,就偷偷的问鹦鹉有没有好的作品救场。就这样,柳青又抄了几首诗词,并且把冠名权给了徐清风。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徐清风的才子之名传遍了京城,他写出的几首诗词作品,成为了很多青楼名妓传唱的热门曲目。徐清风之前就参加了三次科考,以前也参加过一些诗会,留下过一些作品。有人就觉得徐清风以前的作品匠气太重,没有灵性,跟现在相比差距太大,都不像是一个人作的。甚至有当面问徐清风的。徐清风这样解释:“说来惭愧,以前对于科考,得失之心太重,心有挂碍,就如笼中之鸟,羁绊太多,少了那份闲情雅致。这一科是我最后一次参加科考,现在考场事了,就如飞鸟出笼,重返天地,恢复逍遥自在自身。心境不一样,写出来的诗词自然也就不一样。”这样的说法,竟然也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同。柳青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凭着自己抄来的诗词在京城文坛大放光芒,还睡了几个青楼的花魁,感觉自己亏得慌。只能往好处想——至少是在帮这个家伙扬名立万,对他以后的事业还是有好处的。“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