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大愿

那些读书人梦中获得神明赐下的益智神药脑白金丸，一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都觉得自己变聪明了，中举中进士，那也是指日可待。但是第二天醒过来，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场梦。倒是白欢喜了一场。在柳家大院吃早餐的时候，就有人说起自己做的这个梦。才说了一个开头，听的那些人眼睛都睁圆了：“我好像也做了这么个梦……”“我也是……”纷纷表示自己也做了这样的梦。然后，大家都呆在那里了。几十个人做同样一个梦，这也太奇怪了一些。柳老四陪着他们吃饭，听着他们议论起来，便微笑着说道：“自从我柳家老祖宗升天之后，这种事情我们这边也发生过多次，都是多人同做一场梦，梦中见到了已经成神的老祖。”这么一说，那些读书人对柳青这个土地神又多了几分兴趣。他们本来是决定吃完早餐就回去的，同做了这么一个梦，变又去了那座土地庙，再一次给土地神上香。有的还在默默的祈祷：“土地爷，你要是保佑我秋闱中举，我就会在家里把你供起来，带着全家人天天给你上香磕头。”还有人默默祈祷：“土地爷，我三次会试都铩羽而归，今年春天又会进京赶考，参加会试。你若能保佑我高中进士，我不只是我全家供奉你，以后我做了父母官，我会让地方上的人都供奉你。我若为相，我会让全国都供奉你。”祈祷中举的是秀才，他们连参加会试的资格都没有，进士离他们过于遥远。祈祷中进士的是举人，他们才是有资格参加会试的人。这一次来得有两个举人，都是参加过几次会试的人，从风华正茂的少年考成了稳重的中年。大乾国科考三年一次，有时候会开恩科，增加场次。不过一般不会那样做。科举是国家抡才大典，为国家选拔人才。国家的官员就那么多，选拔的人才过多，没有那么多官位安置，被闲置的人就会心有怨意。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开恩科。除非出现了什么官场大地震，一下子刷下很多官员，需要补充人才，那就得另开恩科了。这一次不是恩科，就是正常的科举，明年春天就要进行。有些离京城比较远的，在秋闱之后就已经出发了，不然赶不上那个时间。庆州离京城不过是几百里路，路途也算通畅，过完年后再出发也不迟。那两个举人此刻都在祈祷，希望土地神能够保佑他们中进士。他们并没有成为柳青的信徒，但已经相信了这个土地神确实有着一些神异之处。没有成为信徒，只是内心深处还是不大认为神祇里面最末等的土地神能够改变他们的命运。要相信也得相信道宫里面供奉的正神。向柳青祈祷，更多的还是抱着一个万一的想法——万一可以呢？反正跪拜一下，祈祷一下，又没损失什么。柳青用小通灵术倾听这些读书人的心声，也听到了那两个举人的心声。一个愿望挺简单的，就是保佑他中进士，以后就会供奉他。另外一个发下了大愿，竟然表示以后当了父母官会让这下的百姓都供奉他。这下就成功的吸引到了柳青的注意力。本来没想过帮这些读书人实现心愿的，因为他们的心愿实在是太大了，实现的难度太高，就算是满足了他们，最大的收获也不过是多了一个信徒，有那个精力，都可以在贫苦百姓中发展一百个信徒了。可是听到这个人的大愿，这是要把他的影响力扩张到别的地方去。中了进士，外放当地方官员的话，最小也得是个知县。那管辖范围比柳镇大得多，人口也比柳镇要多得多，发展潜力也要更大。他觉得这个可以尝试一下。要是能够当上宰相，让全国都供奉他，那就发达了。至于这个人会不会成为他的信徒，那一点都不重要，只要兑现承诺就可以了。如果帮到了他，却不兑现承诺，以柳青现在的能力，弄死他还是挺轻松的。心里做出了决定，在那个人祈祷的时候，便发声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举人正在祈祷，突然听到昨天晚上梦到的神灵的声音在耳中响起，大吃一惊，连忙四处张望，却又没看见什么。想到昨天问的那些香客们说的土地爷显灵的故事，心中又生出一丝喜悦：“这是土地爷在跟我说话，莫不是我得到了神灵的眷顾？”晚上梦到的那神灵的声音又响起来：“没错，你刚才发的愿已经惊动到我了，如果你能做到你所承诺的，我可以在会试的时候帮你一把。”那举人激动了，在心中默念：“土地爷，只要你能帮我中进士，我一定会兑现承诺。”又想起这个土地神的第一个问题，又回答：“我叫徐清风，博物县洪山镇徐家人，今年三十二，已参加三次会试。家里说了，明年若还不中，就放弃科考，在地方上谋一小官做。”“土地爷，我不想做那种入不了流的小官，我想高中进士，光宗耀祖。”柳青回应他：“你若诚心信我，此事极易。”这个叫徐清风的举人连忙表示：“土地爷，我信你！”柳青道：“你若信我，可向守庙人讨一张我的神像，请回家里供奉，每日早中晚焚香跪拜，进京赶考之时也是如此，果真诚心，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能不能帮到对方他也不知道，但他觉得可以试一试。能够考上举人的，都有两把刷子。没有考上进士，有时候也不一定是能力的问题，只是运气不好，遇上了冷僻的题。一个合格的举人，只要知道题目是什么，提前准备，完全是有能力选中进士的。柳青别的不会，但作为一个别人都看不到他的神灵，窃题的能力还是有的。如果把题目都偷了出来，还选不中进士，只能说明这个徐清风就是一个废物，不值得倾注更多的心血。让徐清风带着他的神像去进京赶考，每日都要上香跪拜，主要不是为了那一点香火神力，而是方便之后的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