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京城,皇宫之中,冷凝殿内——
冰冷死寂的堂内,一袭大红宫装的白发红眸女子正在悠哉看书,虽然她衣衫单薄,但周围的寒意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
笃笃。
门忽然被敲响,白发女子头也未抬,“进。”
门被推开,那位身段极好的缉捕司天字女捕头陆漓迈步而入单膝跪地,她手中捧着一卷密信,“殿下,是地字密探零零柒的密信。”
“本宫记得他是潜伏在那个人身边的密探吧。”白发宫装女子放下书抬起头,那双绯色眸子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禀殿下,正是他。”陆漓低头呈上密信。
白发宫装女子随手拿过密信打开开始细品,陆漓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她是先天大宗师,但依旧不敢对公主殿下有丝毫不敬。
半晌,见公主殿下还没动静,陆漓小心抬头,悄悄打量着殿下的表情。
殿下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陆漓注意到她那双绯色的眼眸似乎在信的某个地方停住了。
殿下这是在细品哪个情报吗?
陆漓心里像小猫抓挠一样痒痒的。
“呵,原来他也是正常男子,本宫还以为他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呢。”
宫装女子的绯色视线在信上那句“其对白发红瞳者亦有所好”停留许久,最终,待把那句话完整印入心底之后,她把信甩给了陆漓,“不过本宫记得要他引导那人来京城,为何他进度如此缓慢。”
陆漓一惊,飞速浏览过信件内容。
身为先天大宗师,本应不再受外物干扰,面对公主殿下的强大压力,她依旧不由自主后背冒出了冷汗。
“如此肆意妄为!如此避重就轻!”陆漓咬牙切齿,“零零柒所刺探之情报百无一用!殿下!待他回来,属下会惩罚他!请殿下允许他暂且戴罪立功!”
为了保住手下她也是拼了。
唉,还是事后把这蠢货调去看大门吧。
“嗯?谁说本宫要罚他了。”
陆漓愕然抬头,只见公主殿下嘴角上扬,“他做的很好,本宫很满意,他与同袍合租的那处小院便赐予他当做奖赏。且你告知于他,待他回京述职之后,缉捕司藏书楼二楼可对他开放三天。”
“啊?”陆漓傻了。
那封信她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对劲,难道公主殿下就因为那一句“其对白发红瞳者亦有所好”所以就赏赐零零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公主殿下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让人知道她的想法,那她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但她不敢再问什么,殿下的命令是绝对的。
“那属下告退。”
“等等。”
陆漓回身单膝跪下,“请殿下训示。”
“之后那人的行踪呈报上来之后记得给王叔安插在缉捕司的探子手里也送一份。”
公主殿下头也未抬,而是继续细品那封密信,“还有,把王叔派去杀他的那些江湖高手的信息行踪同步给零零柒,让他在关键时刻提醒那个人注意安全。
“还有,让他提醒那人要好好吃饭。”
陆漓表情奇怪,但她不敢多说什么,“属下遵命。”
“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待陆漓离开,公主才继续看着信中的字眼,呢喃自语,“白发红瞳你还记得那个被你骗了的小女孩儿吗”
她现在特别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是在练剑?
是在赶路?
还是像她一样在想念某个人?
那个人又是谁呢?
“阿嚏!阿嚏!怎么想我的人这么多?”
李疏鸿捏捏鼻子,尔后继续翻找刑具。
呈“大”字被锁链锁着的林霁尘目光顿时犀利起来。
有人在想大叔?
是谁?
陈清焰那个表里不一的小贱人?
还是那个坤道?
李疏鸿感觉芒刺在背,他下意识回头,可林霁尘已经无缝切换到了“嫌弃却无奈”的“r18作品女骑士专用表情”。
李疏鸿耸耸肩,接着回头翻找。
翻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翻出来不少东西。
“桀桀桀”
他走到林霁尘面前,狞笑着掏出一根羽毛,“接下来可是地狱啊。”
林霁尘脸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消失不见,她眼神有点儿奇怪,“淫贼,你莫非是想脱掉我的鞋袜然后用羽毛挠我的脚底心吧?”
接着她撇撇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这种话本小说里都写烂的桥段居然还有人用。”
李疏鸿脸上狞笑顿时尬住。
有一说一,确实。
被林霁尘那种嫌弃中透着鄙夷的眼神看着,李疏鸿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行,还在嘴硬是吧,那看我给你整个狠活!”
他取来一根黑色布条直接动手把林霁尘的眼睛蒙了起来。
“桀桀,很快你就会知道刚才自己的挑衅是多么不智。”
林霁尘秀眉微蹙。
她心里直想叹气。
春秋剑阁为什么可以力压三教魁首成为当世武道圣地?那是因为春秋剑阁的弟子想要出师就必须觉醒或领悟自己的道心。
比如剑阁之中有人的道心是“重剑”,有人的道心是“阔剑”,有人是“君子剑”,有人是“软剑”。
那为什么她林霁尘会被誉为剑阁数百年来最出色的弟子?
因为她的道心与众不同。
她的道心是“剑”。
什么是“道心为剑”?
师门中人只知晓对她来说,只要是使剑之人便会被她克制,任何剑到了她手中都会如臂指使。
同样的功力与剑道修为,她比重剑道心之人重剑用的更好,比阔剑道心之人阔剑用的更好,比软剑道心之人软剑用的更好。
但那些只是表面,林霁尘并未所实话。
“道心为剑”实际上是“万物皆可为剑”。
比如现在捆着她的铁链对她来说就是软剑。
只要她想,不过一瞬便可挣脱。
而到了先天之后,草木竹石、水火风雷皆为剑。
她当然没有先天,不过现在她脸上的布条对她来说也是剑。
所以她能“看”到大叔在做什么。
他手里确实拿着方才的羽毛,而且蹲到了自己面前。
啧,结果还是这样嘛。
林霁尘颇觉无趣,她不着痕迹撇了撇嘴,尔后主动压制了自己的道心。
这下她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当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林霁尘忽然开始变得紧张。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感觉便敏锐了。
也可能是敏感?
正因为看不到,所以嗅觉、触觉、听觉等等都变得更敏锐。
不过也没有太紧张。
因为她知道大哥会脱掉她的鞋袜然后用羽毛挠她脚心。
她反倒开始担心自己小jio会不会有味道。
应该没有的,她平时很注意干净的,而且她修为高深,皮肤极为嫩滑。
应该没问题吧
就在她发散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左腿被抬起,尔后小靴子与袜子都被慢慢脱掉。
虽然有点儿紧张,但知道大叔肯定是用羽毛挠脚心之后她也觉得无所谓。
反正大叔也就这点儿出息了。
但下一刻,一根温热的硬物抵在了她脚心,尔后稍稍用力。
林霁尘黑布下蒙着的双眸骤然睁大!
“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