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降临时
“我要来了”
如同被痰堵塞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回响在储存室中。
李维斯望着天花板上那道扭曲的不成人形的身影,目光中顿时闪过一丝恼怒的神色。
他立刻站起身,将手中紧攥着的十字架高高抬起,对准被拖在天花板上的人影,直接将其掷出,然后精准的砸中目标,像一块吸铁石一样,死死的粘在人影的身上。
李维斯双掌合十,盯着头顶上方这道还在不断蠕动的人影,口中低声喊道。
“以主之圣名,予以眼前不洁之物净化!!!”
死死粘在天花板上那道扭曲人影身上的铂金色的十字架,顿时散发出一阵洁白色的神圣光芒。
光芒如焰,人影顷刻间便在圣光中化为了虚无。
“哐当~!!!”
铂金色的十字架伴随着圣光的消散,立刻掉落在储存室的地板上。
张骄望着掉在地板上的十字架,眼神不由自主地微微眯了起来……
这种情景他已经见过了数次,但每次见到,他心中都会对圣力的霸道有一种全新的认识,并且本能的会产生一种害怕与畏惧感。
当然,这种害怕与畏惧并不是说他真的就害怕了,而是像遇到了天敌一样,生命本能的感到害怕与恐慌,想要逃避躲开。
这边,李维斯却不知道自己的一番举动,会给自己这位同行的大侦探带来诸多异样的感受。
他轻咳了下,走到十字架掉落下来的地方,正准备将其捡起来的时候。
储存室外忽然传了一阵响动。
“踏,踏踏~!”
沉重的脚步声从楼道里回荡起来。
声音由远而近。
好像有人正顺着楼梯,一步一个台阶的走上来。
“踏,踏踏~!”
脚步声很是沉重,也非常的缓慢,就好像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在艰难的上着台阶一样,行动非常的迟缓。
储存室中的两人立刻警觉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房门。
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还会有老人。
李维斯一把抓住地面上的铂金色十字架,将十字架上串着的银链在手掌上缠了一圈后,立刻往储存室的门边靠去。
他透过门缝往外看去。
只是.储存室外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半点东西。
李维斯悄无声息的将先前取下的欧珀石又按进了眼眶中,然后朝着黑暗中望去。
五色斑斓中,黑暗再也挡不住他的视线。
储物间外漆黑的走廊尽头,一只还散发着缕缕青烟的焦黑色手掌。立刻出现在李维斯的眼中。
他死死的望着正扒着楼梯旁边的墙壁的手掌,缓缓的将手中的铂金色十字架攥了攥,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踏踏!!!”
只是,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
忽的。
楼梯间的沉重脚步声停了下来,扒在墙壁上的焦黑色手掌立刻缩回到了黑暗当中。
只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黑乎乎的手印。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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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小超市中,此刻一片寂静。
李维斯眯着右眼,用左眼不断地扫视着。
蓦地间。
脚步声重新响了起来。
李维斯又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只是,此时的脚步声却与他仅有一墙之隔。
狭窄的门缝处,一双充满了无尽恶意的眼睛立刻与李维斯灿烂斑斓的左眼对视在了一起。
“呵呵我来了”
伴随着如同小丑一样滑稽的声音传了过来。
储存室的房门立刻被一股巨力掀了开来。
靠在门口处的李维斯顿时被掀开的房门撞了出去。
一道高大的模糊的身影,步伐沉重的走了进来。
倒在地上的李维斯立刻伸出攥着十字架的手掌,朝前挥去。
“恶灵退散!!!”
神圣的光辉顿时照亮了整个储存室,也照亮了门口处模糊高大的人影。
一名穿着州警察制服的男子正惊恐万分的看着迎面而来的神圣光辉,口中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叫。
“不”
李维斯脸色顿时大变。
他立刻攥紧了手中的十字架,准备将它收回来时,耳旁便传来了一声阴冷的声音。
“你终于露出马脚了!!!”
说话声中,李维斯在感到脖间传来一阵灼烫感的同时,眼前突然一花,一道身影如同矫捷的黑豹一样窜入储存室外的黑暗当中。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就从皮肤的表面上搓下一层乌黑的盐沫。
“恶灵已经对我发起了袭击?”
“咳咳。”
感受着脖间那股如同被高温水蒸气灼过的皮肤,李维斯顿时感到一阵后怕。
他望着那位消失在黑暗中的大侦探,稍作平复后,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装,就要往储存室外走去。
至于储存室中那几位还有气息的警察,只能暂时说声抱歉了。
这只恶灵的难缠简直出乎他的意料,已经由不得他先去救人了,只能等干掉了它再说别的。
“抱歉了。”
他朝着地上躺着的三人悄悄的说了声对不起,立刻便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踏!”
“踏踏!!!”
李维斯刚迈出一步,脚下却传了四声重重的回响。
他顿时就怔在了原地,侧耳倾听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脸上满是冷汗。
“是谁?那三名警察吗?”
李维斯并没有马上回头去看,而是小心翼翼的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将铂金色的十字架叼在口中,然后缓缓的挽起双袖,动作间极具的温柔。
黑暗的储存间里,未知的恶灵和站在门口处的李维斯顿时僵持住了。
安静的有些可怕的房间里。
李维斯甚至都能感觉到一股充满恶意的气息逐渐的笼罩过来,鼻子呼吸之间,一股灼热焦臭的味道飘散过来。
他感受着已经快要接触到自己的危险气息,猛然的转过身,口中的十字架如同吹箭一样喷射出去的同时。
李维斯更是猛然抓裂开双臂上的皮肤,任由鲜血飞溅,浸透了烙印在双臂上的炼金术式。
只是,在他身后,却空无一人,就连先前倒在地上的三名警察也已不见了踪影。
“不可能。”
李维斯的声音回荡在储存室里,带着莫名的震惊。
他扫视着四方,却不想,忽然之间,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同颠倒着从天花板上落下,与他面对面的对视着。
这张一半被黑暗遮盖,一半仿佛腐烂烧焦掉了的脸庞,嘴角正露出一丝冰冷而又诡异的微笑。
“我来了”
令人作呕的声音中,一只焦黑色的爪子穿过李维斯身上浮现出来的洁白盐层,径直落在他的脸庞上。
恐怖的火光在浓郁的黑烟的包裹下,立刻从他们之间升腾而起。
一股木材燃烧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
“来吧!!!让我们一起燃烧吧!!!”
“那再加我一个好了,人多更好玩的。”
戏谑的声音悄无声息的从火光中传了出来。
正抓着李维斯脸庞的诡影立刻朝旁边看来。
只见浓烟缭绕的火光中,一道穿着淡灰色风衣的修长身影,正紧紧的抓住它的肩膀。
诡影盯着牢牢抓住自己,并且不知道何时钻入火光中的张骄,身影顷刻间便消失的不见踪影。
张骄歪着脑袋,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嘴角边温煦的微笑逐渐裂成一道狰狞的笑容。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吗?”
狞笑声中,他的身影就如同先前那道诡影一样,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缭绕在储存室中的火光与浓烟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维斯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和那三名不知何时又出现的警察躺在了一起。
唯一不同的是,在他陷入昏迷之时。
一道道灼亮的炼金术式纹路正以极快的速度自他双臂的烙痕上蔓延出来,不断地在血肉中穿梭,勾勒出一个又一个的符文,然后布满了他全身上下,显得格外的神秘与恐怖。
与此同时,一片似存在又似虚无的诡异世界中。
一位不速之客悄无声息的踏入了其中。
无数青黑色的浓烟自地面上不断升腾而起,不时就有几处区域的焦黑的土地诡异的燃烧起来,大量的浓烟夹杂着火星直冲天际,焦域之上笼罩着一层炙热的浓烟,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透过火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无数诡异古怪的怪物们正在火焰中惨叫、哀嚎,如同炼狱一般。
但张骄却没有这种感受,他望着眼前这片由恶念、死气、诅咒夹杂在一起,从而生成的诡异世界,反而陶醉的深吸了一口这浓烟滚滚的空气,口中大笑道。
“难怪我将鬼蜮覆盖了整个小镇,都找不到你的存在,原来你是藏在这了这众生的噩梦与故事中了,怪不得你总会留下几个活口,好用来传播的你故事吗”
张骄望着眼前这片如同大火焚烧后的世界中,嘴角边的狞笑越变越大,以至于裂到了牙根他都没发现。
“真是奇特的能力,我原以为鬼类的能力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奇妙的方式。”
低声的诉说声中,张骄眉心中很久都未出现的方天敕令悄然浮出。
鎏金艳红的光芒在方天敕令上不住的闪烁,好像一位正在等待着上菜的老饕一样,充满了食欲。
他裂开的口中,森白的牙齿在这片黑红交织的诡异世界中,熠熠泛光,很是夺人眼目。
浓郁的阴气立刻就从张骄的身上升起,将他整个人衬托的一片阴戾,仿佛又退回到了方天敕令的第一境鬼境一样。
阴气弥漫之中,他整个人如同厉鬼一样,足不沾地的飘荡在这片诡异的世界中。
“我来找你了”
“我来找你了”
不住的回荡声中,一个又一个张骄出现在这火光缭绕,黑烟弥漫的世界当中。
时间流逝,不知道在过去了多久之后。
寻遍了整个焦域的张骄们,最终汇集在了一处农家庄园前。
是的,在这片只有火焰与浓烟的焦域中,竟然诡异的存在着一座普通的农家庄园。
他们齐齐的盯着眼前的庄园,口中不住的诉说着。
“是这里吧!”
“应该是这里吧!”
“肯定是这里吧!”
不断重复的自言自语声中,一个个阴森邪异的张骄缓缓地逼近了过来,踏入了庄园中。
农庄之中一片破败,就好像快要拆除的老旧房子,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
农庄的正大门处,就是一片花园,但花园中看不到任何花草的存在。庭院的最中央处栽种着一颗巨大的榕树,怕是三五个人都围不住。树枝上垂下数量不少的气根直入地面,让它显得更是庞大。
不过,榕树早已变得光秃秃,上面看不到一片叶子。只余下苍劲的树干牢牢的扎根在大地之上。
眼前的庄园没有有任何活物的迹象,到处都是一片死寂。
枯萎没有花草的花园。
老旧破败的房屋。
落满了白灰的庭院。
体型巨大却没有半点生机的巨大榕树。
巨大榕树下,一名戴着烧掉了大半截牛仔帽的男子正站在气根下。
它盯着不断朝自己逼近过来的一模一样的人群们,腐烂烧焦的脸上顿时燃起了一簇簇火苗。
张骄们盯着它丑陋的面容,却是停下了脚步,不约而同的扬起鼻子,齐齐的吸了一口气。
“信仰的味道!!!”
“恐惧的味道!!!”
张骄们望着它身后的那棵高大却枯萎掉了的榕树,异口同声的说道。
“原来你是一只死去的自然灵,现在却借助了凡人的恐惧而重新复活,成为了一只活在噩梦中邪灵,难怪和普通的鬼物们不太一样。”
肯定声中,邪灵抬起了脑袋。
它看着靠的越来越近的人群,簇簇火焰夹杂着道道浓烟从它身上不断升起,连同身后的巨大的榕树,一起燃烧起来。
“原来你是一只死去的自然灵,现在却借助了凡人的恐惧而重新复活,成为了一只活在噩梦中邪灵,难怪和普通的鬼物们不太一样。”
肯定声中,邪灵抬起了脑袋。
它看着靠的越来越近的人群,簇簇火焰夹杂着道道浓烟从它身上不断升起,连同身后的巨大的榕树,一起燃烧起来。
它看着靠的越来越近的人群,簇簇火焰夹杂着道道浓烟从它身上不断升起,连同身后的巨大的榕树,一起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