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谓见状不由轻轻摇头,蠢货往往是死于自大,参与了今晚的任务就别想轻易离开。经过刚刚的那一番折腾,原本整洁的餐厅早已一塌糊涂,如今看着都令人相当反胃。餐桌旁布满了众人的呕吐物,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酸腥味儿。与其说这地方是个餐厅,还不如说是后厨倒菜地。如果继续让这帮人在这种环境下待下去,还要面对呕吐物用餐,恐怕是有些困难。章浩宇同样面露难色,他又悄悄看了一眼吴所谓那边,发现对方也一样脸色特别难看。不过,任务机制在某些方面倒很人性化,很快一阵悲情的音乐响起,而后又有机械冰冷的声音随之传出:“今晚真是相当不幸呀,6号玩家中毒身亡,看来叛徒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想要解决所有人了,诸位接下来可千万要小心咯。”一听今夜的任务已经正式启动叛徒也快忍不住了,在场者都不由变紧张起来,那冰冷的机械声再次传出:“考虑到大家的身心健康,我们还是换一处地点就餐吧,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请有秩序从楼梯上到二楼。”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轰鸣声响起,已经中毒身亡的6号背后的那道墙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石门。而刚才的轰鸣声就是石门运转发出,门后一条螺旋向上的楼梯自动出现到了众人面前,墙壁上的蜡烛也逐渐亮起,感觉就像为了照亮指引向上的道路。当音乐声彻底停止之后,先前机械的声音也随即消失。众人一时间也是面面相觑,并没立刻就展开行动。这意味着所有人都在忌惮着一些东西,枪打出头鸟恐怕现在已成了默认的真理。章浩宇还在思索眼前的突发变故,一切都发生太突然了,最初是因莫名的晚宴,导致执行者中毒身亡,那这次的任务到底是要干什么呢?章浩宇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但这一切要验证也不难,只要上去第二层就能弄清楚真相。不过,目前依旧没任何人愿意先动身,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于是乎,章浩宇决定自己先行动。但金丝眼镜男很明显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从座位上起身,不紧不慢走到楼梯口。“你们都不打算起身上楼去吗?我善意提醒一下哈,继续在这地方待久了,说不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金丝眼镜男讲话的语气并不严肃,话语中还带着几分戏谑之意,他扭头看向坐在位置上的那些人,阴阳怪气的语气和莫名其妙的眼神,一度让所有人都觉着内心发毛,似乎后边真如同他所言,如果还不动身上楼,马上就会有厄运降临。还没等眼镜男走进楼梯,便已经有二人迫不及待超过他,一刻都不敢停歇。余下之人见状,自然也迅速行动了起来,整个房间里好不热闹,简直好比大型超市促销时大爷大妈抢购的架势。眼镜男看到这个情景之后,一时间没忍住当场笑出了声,他不经意往前挤了挤,但却很巧妙把自己挤到了后面,任由别的人争先恐后冲上楼去。眼镜男一边目送那伙人上楼,嘴上却小声嘟囔着:“唉,你们不是不信我吗?怎么我说啥你们还就真信啥呢?万一我一个不小心说错了,那可该怎么办呀?”一直没有行动的章浩宇和吴所谓也听到了这句话,二人都不约而同为之一愣,他们悄悄对视了一眼,而且互相达成了一个共识,眼前的这个看起来斯文的眼镜男,绝非什么等闲之辈,光这手制造恐慌的攻心话术就已经能超过不少人了。眼镜男独自摇头晃脑好一阵叹息之后,这才想起来自己旁边还有两个人,他回过头看向章浩宇和吴所谓,那眼神犹如毒蛇一般格外犀利,整个人仿佛思索着什么,而后微微眨了眨眼,用食指放到嘴边比了个安静的动作:“我知道你们俩互相认识,不过别太害怕,我和你们身份一样。”眼镜男此话一出反而更让章浩宇和吴所谓毛骨悚然了,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任务才不过开始了没多久,他居然就能把全程毫无交流的二人给看穿了,并且还精准判断出了身份来。章浩宇一时间差点就乱了阵脚,他正要开口好好辩解一下,却先被吴所谓给强行打断了。“兄弟,你说我跟他是盟友?这恐怕不见得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吴所谓开口道。章浩宇听着吴所谓的否认,才彻底想明白了一点,因为他们俩是最后动身离开位置的人,在眼镜男看来大概率是有所共识,通过这一行为自然也能判断出,吴所谓与自己极大概率互相认识。眼镜男也没和吴所谓争辩,只见他随意笑了笑:“不管我有没说对吧,你们都只当是玩笑好了,反正身份对于我们而言不重要,倘若你们之间如果有人是叛徒,恐怕我就不会这样客气了!”说完,眼镜男竟然独自走到了刚才被毒死的六号身旁,仔细观察起那具已经彻底死透了的尸体来。对方这略有些变态的行为,让吴所谓和章浩宇都有些难以接受,二人齐齐撇过了头去,不去看眼镜男的行为,但还是有些好奇想窥探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只见眼镜男用目光扫射过尸体,口中也不禁微微叹气,感觉像是为死者进行哀悼。片刻之后,他又把目光放到了死者面前的那个酒杯上,他用手拿起那个酒杯,借着光摇了摇里面的酒,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酒杯里的液体。眼镜男观察的非常仔细,这个其貌不扬的杯子,在他手里停留了几十秒钟。章浩宇也把注意力放到了眼镜男的手上,他内心非常好奇,这家伙在杯子里看到了啥?不一会儿,眼镜男的嘴角扬了扬,轻轻放下酒杯,扭头说道:“我要上去了,你们来吗?”章浩宇当场被问愣住了,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结结巴巴之后还是嗯了一声。不过,吴所谓没被对方给迷惑住,他快步走上前去,也学着眼镜男的样子观察起酒杯来。几十秒后,吴所谓也咧嘴笑了,开口喃喃自语道:“看来真正有毒的东西并不是酒。”金丝眼镜男听到这句话后,刚迈开的腿突然收住了,他也回头对吴所谓笑了笑,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终于有一个人和我一样看出来不对劲了,确实酒杯里头没有毒,不过我想知道,你认为毒到底在何处呢?”吴所谓听闻徐徐抬起头,与眼镜男进行对视,并很礼貌笑着吐出了四个字:“无可奉告!”眼镜男听罢这个回答也怔在了原地,先是爽朗笑出了声,然后摇了摇头感慨道:“看样子,你们还是不太相信我,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自然就会明白,我是个可以让人放心信任的好人。”随后,眼镜男又对章浩宇跟吴所谓比了个请的手势,再次善意出言提醒道:“两位别继续浪费时间了,咱们还是先一起上二楼吧,我刚才那些话可不是故意说着吓唬人,这里恐怕很快就要消失了。”“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