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难得睡了个好觉的琉帆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起身看了看旁边的空位,脸上不由得露出些许困惑神色。
门外传来爷爷熟悉地叫喊声,将有些发愣的琉帆惊醒过来。
“帆儿,睡醒了就起来吃午饭。”
琉帆三两下穿好鞋袜出了里屋,看着正摆放碗筷的爷爷有些惊喜道,
“爷爷,您咋起来了?你的病好了吗?”
老琉头闻言老不正经地原地蹦跳了几下,面色红润的朗声道,
“昨晚喝了那参汤,今早醒来便感觉全身好多了,就想着下床活动活动一下这把老骨头。”
“见效就好,有些时日没吃爷爷做的饭菜了,真香!”
“饿了就快吃吧!”
闻着扑鼻诱人的饭香,早已饥肠辘辘的琉帆顿时食指大动,待爷爷开口动筷后,便拿起碗筷大快朵颐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
“哎嘛,真香!”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桌上只剩下光滑发亮的盘子和碗筷,如果不是爷孙二人嘴角还残留着米粒,恐怕没人相信这是吃饭后的场景。
“呃,爷爷,您的饭量不减当年呀!孙儿佩服不已!”
“呃,莫贫嘴,速去刷碗,待会和爷爷出去一趟。”
“好嘞!”
老琉头说完便转身进内屋去了,留下琉帆一个人收拾碗筷。
由于舔的够干净,琉帆只用水清洗一遍,再用抹布擦拭干净就搞定了。
琉帆来到院内看到爷爷拿着一个包裹正背对着他站在门口台阶上。
“爷爷,我洗好了,咱们要去哪里呀?”
“有些时日没去你干娘家了,爷爷正好找他们有事相商,你跟爷爷一路去吧!”
琉帆一听是要去干娘家,忽然想起昨晚忙着熬制参汤,都忘了一件事了。
“那我把药兜里的桑椹带上,昨晚都忘了让二蛋带回去。”
爷孙俩出了小院,沿着村里小路穿过几个小巷来到一户宽大不少的庭院门口。
琉帆上前见院门没锁,便推门径直入内喊道,
“干娘,干娘!”
一名身材壮实的妇人闻声从里屋出来,看清来人后不禁有些惊喜道,
“啊呦,我的大娃来啦!是不是找二蛋呀?”
“干娘,我这可是专门来看你的,喏!这是我昨天在山里给你摘的桑椹,昨晚急着回去熬药没来及给你送过来。”
“好儿子,真是越来越有孝心,比二蛋强多了。”
“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二蛋在母亲身后有些酸溜溜地小声嘀咕着。
老琉头缓步进入院内朝妇人开口道,
“秦易娘,叨扰了。”
“琉叔,您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秦山在家吗?”
“在呢!易儿,去把你爹叫起来,跟他说小帆爷爷来了。”
“好嘞!”
“琉叔,先进屋坐吧!我去给您沏杯茶。”
“劳烦了。”
爷孙二人以前来过多次,熟络地坐在客位上。
一炷香功夫,一名络腮胡汉子进入堂屋赔笑道,
“哎呀!琉叔,我中午喝了点酒眯了一会,让您久等了。”
“不碍事,此番前来是有关秦易的…”
才进屋的壮实妇人把茶放好,有些疑惑地问道,
“琉叔,我家易儿咋了?”
络腮胡汉子瞪了自家婆娘一眼斥责道,
“琉叔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站一旁听着。”
壮实妇人本想还口,碍于老琉头在场,想了想还是得给自家男人一点面子,便不再言语,坐在一旁静等老琉头下文。
“琉叔,我是个直性子,你有事直接说吧!”
老琉头抿了一口茶水才继续说道,
“老夫有一至交好友在宝平州开设镖局,我打算让帆儿去那里习武,若是没有练武天赋,也可当个账房先生,在外面见见世面也好。”
“帆儿被老夫带回来后没少让你俩费心,自小他和秦易两人时常形影不离,情同手足。”
“此次前来,老夫希望秦易能和帆儿一同前往,兄弟二人相互之间能有个照应,只是不知你们可愿意?”
壮实妇人听完有些忍不住轻声询问道,
“琉叔,让两个舞勺小儿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无须担心,老夫自有安排。”
琉老头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看了主位上秦山一眼,又自顾自喝起茶来。
络腮胡汉子这次没有出声呵斥妻子,而是眉毛紧皱不知想些什么,沉默半晌才开口道,
“琉叔说的在理,我原本打算让易儿去铁匠铺学门手艺,现在能去习武也是一个难得机会,只是我夫妇二人实在有些放心不下易儿。”
坐在琉帆身旁的二蛋忽然开口道,
“爹,娘,我愿同帆哥一起去习武。”
秦山盯着儿子看了一会感叹道,
“也罢!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
老琉头放下手中茶杯,取下身后包裹递给秦山道,
“此去山高路远,不知何时能归,这是我写信托好友捎来的银子,权当秦易提前预支的月钱,要是能习得一身好武艺当上镖师,月钱还能翻几番。”
秦山闻言连连摆手道,
“能去习武已经是易儿莫大荣幸,这可如何使得?”
“收下吧!帆儿承蒙二位诸多照顾,这也是老夫的一番心意。”
老琉头见事已达成,便招呼琉帆出门而去,行至院口又停顿道,
“三天后在村外码头出发,你们一家人好好准备一下。”
“琉叔慢走。”
送走爷孙二人后,秦山夫妻二人唤来秦易仔细交代着出行各项事宜。
回去路上,琉帆有些好奇地问道,
“爷爷,您以前不是不愿意收取别人过多钱财吗?”
老琉头盯着琉帆有些意味深长地笑道,
“人都是会变的,再固执的人也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改变,你以后出门在外不可凭表面感觉行事,凡事得给自己留有退路。”
“你先回去修炼一下那本法诀,成与不成我自有计较,爷爷还有要紧事去镇上一趟,可能明天才回来。”
老琉头说完撇下琉帆便急匆匆往村口而去。
琉帆点了点头,目送着爷爷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后才往回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