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宇文嫣和杨梦站在玄天门正殿屋脊上,皱眉望向殿前广场上这一场大杀戮、大浩劫。眼前的战局令他们心惊肉跳。上千人的搏命厮杀,当真惊心动魄。有一伙黑衣人,人数最多、武功奇高、下手特狠,各派群雄和玄天门教众虽然好像已经联合在一起,共同迎击这群敌人,但似乎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江湖到底是什么?”“江湖便是纷争和杀戮!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便有仇恨,便有纷争,从而必然也会产生无休无止的杀戮!”“所以一切杀戮的根源其实就是人?”“也不完全是,其实应该是人对权力、金钱、地位,甚至是土地、女人等的热衷和追求,才导致了争执、争夺,最后免不了演变成了杀戮。”“那怎么样才能阻止杀戮?”“我不知道,你看这群人,你能如何去阻止?跟他们讲道理?”“我讲得他们会听?如果不听我的那怎么办?”“对于听不进劝的人,只有使用暴力,以杀止杀,只有杀死滥施杀戮的人,才能阻止更大的杀戮发生。”“除了各派和玄天门的人,另外一伙人是什么势力?”“不知道,但我看得出这伙人才是这场杀戮的制造者。”“嗯,那我只有先去阻止他们,如果别无选择,只能杀光他们。”“先去杀了站在牌楼上那人,这人是领头的,他一直在盯着我们看。”“好,我先去帮大哥和四弟解围。”李羽坤打定主意,纵声长啸提醒众人他们来了,啸声绵绵不绝传了出去,响彻群峰之间。广场上正在激斗的上千人有那么一瞬间都愣在当场,但立即又回神投入到搏杀之中。李羽坤长啸过后,挥动长剑跃入战场,宇文嫣和杨梦随后杀到。李羽坤一剑拨开一名黑衣人的长剑,沉声道:“大哥退下。”程醉风喜道:“二弟,你可来了,三妹跟随梅前辈等人突围出去了。”那黑衣人嘿嘿冷笑道:“原来是少林叛徒。”“找死!”李羽坤冷冷道,长剑疾刺,那人挥剑格挡。李羽坤飞起一脚正中那人胯部,那人哼了一声,身子一晃却未后退。李羽坤长剑回削,那人矮身闪躲,李羽坤左掌拍出,正中这人前胸,打得他仰面栽倒,吐血抽搐。那边程醉风早已提了钢刀去帮助司空志。司空志的对手是一名白发老者,使一对分水峨嵋刺,招式阴狠毒辣。司空志身上好几处地方都已见红,不知是先前就受了伤还是被这个白衣老者所伤,此时他正竭力挥舞长剑,紧守门户却依然落于下风。有了程醉风相助,他终于缓过气来。李羽坤见那使峨眉刺的老者武功很高,暗想此时混战,也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便随手刺出两剑,立即攻得白发老者手忙脚乱。李羽坤刺过两剑之后不再理会,飞身杀向汉白玉白楼。果然程醉风一刀砍中白发老者大腿,司空志补了一剑刺入他前胸。有了李羽坤、宇文嫣和杨梦三人增援,形势慢慢朝有利于各派和玄天门的方向发展。站在汉白玉牌楼上的那人忽然朗声说道:“兄弟们,大家小心,有硬手来了,先合力击杀这三人。”围在牌楼下的十余人齐声应是,纷纷亮出兵刃分成三队分别围击李羽坤、宇文嫣和杨梦三人。合围李羽坤的五人,有三人使刀,一人空手,另一人使剑。李羽坤瞥眼间预判了形势,挺剑刺向那空手的中年黑脸汉子。谁知此人竟然双臂舒展,双掌拍合,竟想以一双肉掌来夹李羽坤的长剑。李羽坤长剑疾抖,一剑削去了那人两只手掌。那人哀嚎一声踉跄后退,根本没注意身后的情况,正好被赶到的玄天门教众一刀劈倒。其余四名黑衣人大怒,挥动兵器围住李羽坤,猛下狠手。李羽坤施展精妙剑法迎敌,左手偶尔拍出一掌,击出一拳,虽然以一敌四,却仍然占尽上风。但这四人一来武功甚高,二来报仇心切出招狠辣,毫无顾忌,所以暂时也不至于落败。李羽坤心知须得速战速决,当下卖了个破绽,一人果然上当,挥刀进击,被李羽坤一掌拍中肩头,直接打得他手臂脱臼。另一人沉声道:“兄弟们不要冒进,拖住他久战即可。”那脱臼的人受伤颇重,不能再战,急匆匆退回牌楼下,又有两人提了长剑冲过来围攻,场面变成李羽坤以一敌五。虽是如此,李羽坤依然游刃有余,颇为从容。他大喝一声,震慑人心,随即长剑如惊雷闪电般劈刺,不多时便杀了两人。其余三人见他武功如此之高,心下大骇,无心恋战,想要退走,却被李羽坤抓住机会,一一刺翻在地。李羽坤长剑虚劈,神威凛凛,他举剑一点牌楼上那人,喝道:“你再不下来,我便杀上来了!”那人冷冷瞧了他一眼,双臂抱胸,并未理会。李羽坤心头有气,提气纵身扑上牌楼,离得近了,看清此人面貌俊朗,仪表不凡,年纪当在四十岁上下。那人未等李羽坤杀到,轻描淡写拍出一掌。李羽坤身在半空,倒没想到这人出招如此之快,急忙举掌封挡。砰一声,李羽坤身形一顿,飘然后退落地,禁不住脸上一红,心道:“我大意了。”那人轻蔑地瞧了他一眼,重新又将眼光投向广场各处。李羽坤方才轻而易举杀了数人,他不去找其他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自然也不会活得不耐烦,上来斗他。这牌楼上的人似又不想与他交手,如此一来,李羽坤站在下面,一时之间倒似置身事外了。谁知牌楼上那人忽然飘身落到他身前一丈之地,歪头斜眼问道:“你便是李羽坤?”“正是李某。”李羽坤点头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率众来此又意欲何为?”“赢了我手中长剑,便告诉你!”那人神态倨傲。“好!”李羽坤长剑一劈,“进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