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所说的那秋九带上去的。”苏红儿说道。他们四人飞掠奔跑之际开口说话,功力高低便有显现,李羽坤和宇文嫣毫无影响,程醉风和苏红儿则是身形微顿。程醉风等三人只是见到双方人马赶往天池,自己因为认出了司空志而未上去便掉头回转,所以不知天池在哪里。宇文嫣自然知道,便当先带路直奔玄天门禁地而去。山道渐行渐窄,到得后来,两侧峭壁高耸,只中间一条宽约两尺的窄道可以通过。宇文嫣当先引路,程醉风、苏红儿和司空志依次跟在她身后,李羽坤断后。山道中无月光照入,十分昏暗,好在五人眼力甚佳,虽然奔行快速,倒也如履平地。李羽坤不时仰头打量,心中忐忑,此处若有人设伏,以乱石下投,己方五人实难应付,不知当时各派通过这里时又是怎样的心情?这狭窄的通道比李羽坤想象中长出很多,估摸着直疾行了一刻钟的工夫才终于通过。过了山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高约十丈,宽三丈有余的大石壁,壁面光滑,不着一物。李羽坤原本以为这么大一块石壁上,必然刻有壮志豪言之类的文字,仔细打量却没有。宇文嫣出言解释:“这块石壁唤作无名壁,爹爹凡是遇到不解难题,便会来此面壁思策。有时愣愣地站在这里一天都瞧着这块石壁。”五人复又前行,前面是一潭方圆数丈的水池,想是青龙山很久没有下大雨,池水几快干涸,池底隐隐约约似沉有许多兵器,有刀剑枪棒等常见的,亦有斧钺钩叉之类比较少见的。李羽坤起初以为这便是天池,但见宇文嫣并未停步,便知不是,当他看清池中的兵器时吃了一惊,心道:“莫非是各派群雄落下的?”他知道玄天门教众虽多,但所使兵器以刀剑枪戟为主。程醉风和苏红儿亦是满脸疑惑,宇文嫣这次却没有解答,反而加快了脚步。程醉风回头望向司空志,司空志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情。李羽坤定睛细看,才发现许多兵器露出水面的部分早已生锈,显然丢在池中时日已长,便暗暗松了口气。又行了一会,耳中听到隆隆的水声,隐隐传来呐喊欢呼之声,李羽坤心想多半快到天池了。果然转过一个弯之后,眼前是一大片广场,方圆足有两里,一条瀑布挂在远处。广场外围一圈立有十余根石柱,柱子上横插了上百支火把,照得广场亮如白昼。广场两边分左右足足站了数百人,左首众人服饰各异,显然是各派中人。右首边人数较少,显是玄天门教众,大多黑衣黄带,却也有数十名年轻女子,皆是一袭白衣,身背长剑,长得都颇为秀丽,一头黑发挽于头顶。广场彼端一方高十余丈的石台,石台上设了两座。李羽坤看清座中两人一人是余不从,另一人果然是杨梦,杨梦身后站了两人,自然是孙行松夫妇。另有一人一身灰白长袍,背负双手站立石台,却是秋九。此刻数百人千余只眼睛都盯着广场中心区域面对面站立的两人。一人一身道袍,年逾五十,手捻长须,身背长剑。另一人李羽坤依稀认出是那夜在石牢前来去匆匆,凭借绝妙身法,施展绝妙剑法袭击孙氏夫妇的怪人,心道:“莫非此人便是剑鬼戚定杰?”一条人影快步奔来,眨眼间到了近前,却是欧阳青,原来她一直心不在焉,关注来路,一看到宇文嫣等人,便过来相见。欧阳青道:“我的大小姐,你可来了!”宇文嫣道:“你的伤好了?小方说你手脚不便,又生了病?”“放屁!”欧阳青怒道,“本姑娘好好地,小方这兔崽子胡说八道。”她话一出口,顿觉过于粗鲁,尴尬一笑。但她说话大声,引来无数人的目光,玄天门教众多数认得宇文嫣和司空志,齐声欢呼,不少人奔过来行礼。而各派群雄不少也是认得这五人的,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宇文嫣朝那些教众摆手,令他们回归原位,拉着欧阳青,随同李羽坤等人在一旁站定。宇文嫣道:“快说说经过。”“那老道士是峨眉山上什么紫云观的观主紫云道人,要跟剑鬼先生比试剑法,两个人念念有词对峙了好一会了,都不出手,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欧阳青语音清脆,一口气讲了一大段话。李羽坤心道:“这人果然是剑鬼。”宇文嫣道:“长话短说,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欧阳青哦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详细道来。原来端木盛勾结各派,打算里应外合,他命蓝林甫率领电旗营趁夜假装袭击各派驻地,之后又假意追击敌人而闯入树林,实际上早已在树林中埋伏好了高手。伏兵以迷烟迷倒了电旗营百余名教众,脱去他们的外衣外裤靴子,再找来各派高手乔装成电旗营,轻而易举便跟着端木盛混上了青龙山。但令各派和端木盛没想到的是,李羽坤和宇文嫣武功大进,轻松击败了围攻雷旗营的高手,并尽数活捉上山。蓝林甫反应也快,将计就计,力主将俘虏押去天王殿。他们故伎重施,以毒烟迷晕了天王殿的教众,并全部杀死。好在右天王余不从修为高深,并没有被毒烟所迷,带领数人杀出重围,退往后山。各派集结之后直扑后山重地,一方面要营救李问剑等人,另一方面是想抢夺神龙。秋九率领教众和石牢中的高手奋力抵抗,他以一己之力击败各派数名好手,最后杨梦与秋九达成口头协议,双方一对一公平决斗。于是秋九直接引着众人上了天池。双方之前由余不从和杨梦出面,长篇大论讲了好多说辞,故此才比试了两场,双方各胜一场。司空志听罢大骂道:“他妈的,蓝林甫这小子吃里扒外,若非我急着赶去跟秋前辈报告,就也着了他们暗算啦!待会我定要好好揍他一顿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