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很快通过水道。龙宫门口处,早有一条老龙,领着一班的龙子龙孙、虾兵蟹将迎了上来道:“真君请进!请进!”直至宫中相见,上坐献茶毕,此时小辈们已经退下,那龙王敖广道:“真君乃是稀客、稀客!不知真君此来东海,有何贵干?”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焦平见他这样问,不禁略有些意外。那边的绿袍龟丞相,连忙凑到东海龙王耳边一阵快速耳语,龙王听了,顿时长长的花白眉头皱到一起。沉默思索了好片刻,他抬起头来道:“真君,吾妹芷菁的鳞片何在?不知能否取来与老龙一观?”竟是出乎意料的和气!芷菁?这是西海龙后的闺名?不想还真她却是龙王之妹,这两个站到一起,单从模样看倒更像是他女儿或孙女。不过这倒也不是不可能。龙王不知是察言观色厉害,还是会读心术,说完他又补充道:“让真君见笑了,真君知道,吾龙族自古便以多子多嗣为荣,吾乃先父长子,芷菁是吾幼妹,两边年岁相差甚大。”“虽说仙家长生驻颜,但吾心境已如老朽之木,形诸于外,自然白发苍苍,与吾妹之绿鬓朱颜相差极矣……”焦平连忙收束心神先,跟着即翻掌取出那放至了龙后逆鳞的盒子,递了过去。老龙王接过、揭开,轻手取出鳞片来只看了看,又将盒子盖上,道:“果然是吾妹芷菁的‘逆鳞’,她主动将此物相与,想必是有事求于真君。”“多半是为了她那孩儿的事?”这几句话说得……直接就挑破了那层窗户纸,扯开了遮羞布,倒真是好直接!焦平瞧了他一眼,都说这东海的敖广老迈昏庸,这般说话到底是老糊涂了?还是披着一层“老糊涂”的皮在说话?焦平不由试探问道:“老龙王也知道此事?”老龙王点头道:“如今龙族谁不知道此事,只不过我知道得清楚些罢了,那摩昂孩儿素来自视甚高、骄横自傲。”“我当初初见这外甥,见他脾性太过忠直刚毅,有勇无智,就多次劝他多读书,好歹知些进退之道……”“孰知他却反以吾为老迈胆小,不听我言,终致有此难,栽在真君手中。”“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孩儿不知忍让进退之理,自己骄矜无状、好勇斗狠、到处去闯祸不要紧……”八壹中文網“却带累我那幼妹享不得清福,终日还要随他担心受怕……”老龙王就像一个抱怨自家闯祸孙子的老人般,絮絮叨叨说着,语音带些含糊。焦平打断道:“龙王之妹,因我而失了逆鳞,老龙王似不怨我?”老龙王说话被打断、回过神来,也不生气,反而展开满皱龙颜笑道:“真君勿疑也,因果能解就解,事情既然能就此了结,又何必再生事端呢?”“吾辈不比凡俗之朝菌与蟪蛄,又同为天庭之臣,恩怨当能了就了,否则相互纠缠下去,恩仇永无了时……”“如此作为,也不过徒乱道心,空耗光阴与精力,却又与修行何益?”“因此,又何必无谓为此无用功。”焦平听了,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肃然起敬来,这一番说话虽不无消极之义,但总体上的道理是好的。人人都说这老龙处世窝囊,但他还窝囊得挺通透的,这一番忍让不斗闲气的作派,倒也得了几分“道德不争”的真义。焦平于是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龙王所言极是,平谢过教诲了……”“哪里……哪里……”老龙王连忙摆手示意不敢居功,待见得焦平面色真诚、显然是真心实意,才道:“真君过誉了,吾老朽之心,不想能入真君之耳,博得一赞,真甚幸也!”“真君正值功业建立、意气风发,仍能精心听吾一言,足见心性之沉稳。”“可赞。可赞。”说完,龙王又道:“对了,还不知吾妹以此‘逆鳞’,转托真君携来,欲求何事?”焦平想了想,则直接道:“无他,想进龙祠一行罢了。”敖广闻言,陷入沉思,一旁的龟丞相连忙又上前来、附耳悄声低语。老龙王这才“啪”地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道:“原来真君,却是为了那门正法而来……”跟着又拍掌笑道:“此事极易尔,真君若有暇,不若此时就随老龙往龙祠一行?”见焦平面有异色,龙王又笑道:“真君可是不解为何老龙答应得如此轻松?”他轻轻捋着颔下的白须,解释道:“那门功法真君或也知道,祖宗留下来时曾有言:天下龙种有缘皆可习之。”“故而我领真君去看,并未违了祖训私自将龙族的功法授人。”“真君也知,那门功法就存在龙祠照壁之中,平时吾四海私心、不愿让太多人打扰了祖祠安宁,故而才设拦阻。”“只是如吾前言,因果能了就了,实不相瞒,今日既然是真君亲上门,所提出的要求,正是老龙能不甚费劲做到的。”“因此也无谓惺惺作态,便直接领了真君去看,且以此了结了恩怨因果、救下我那摩昂外甥便是!”焦平将信将疑,不过仍然是随他起身行向后,到龙祠照壁上取了功法。……龙宫门口。目送焦平一行身影逐渐消失,东海老龙王回过头来,跟龟丞相道:“通知南海那边,如果这位真君去求龙祠的功法,不要给他……”龟相连忙应是。老龙王垂头想了想,又如个老人想起什么来般絮叨补了一句道:“再跟吾弟敖钦传一句话,就说在‘龙壁传功’时,我看到这位‘覆海真君’,他手背上的‘玺印’,东、西、北已经都有,如今只缺了南海一角……”“这位真君是跟圣人认了亲的,我们惹不起他,叫敖钦千万不要玩火……”“是……”龟丞相连忙应是,只是他应完后还是站着不动,并不急于去传话,而是等着看龙王还有什么补充。等了片刻,见老龙王再无话说,这才无声一礼,后自下去忙碌了。------题外话------多谢各位书友的订阅、投票等支持!继续求推荐!收藏!投资!月票!打赏!“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