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平看着那离去的冒牌九头虫,心中不禁暗暗揣测不定。到底会是谁人假冒?又为何假冒?必来又为何事?数张面孔在心中转来转去,感觉都有不少嫌疑,但又都缺乏进一步的证据,难以最终确定下来。只能先搁置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焦平径直从空中跃下,回到自己席上。他笑道:“无礼之徒、不速之客,搅扰诸公雅兴,实是不该!平已出手打发,诸公与我,俱可无忧宴乐也……”言罢,即拍了拍手掌。一队队的侍女即闻声鱼贯而出,给一桌桌的客人换上全新的席面,接着靡靡乐音响起,伴着女妖的歌舞。焦平频频举杯,释放出极大善意。他席上又说:“美不美,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在座的都是平之同乡。”“在这里,平有几句心内之话,不妨敞开心怀,且说与诸公听……”“平生于‘杯俱芦’,成于‘北俱芦’,自然深知‘北俱芦’是何等藏龙卧虎之地,又焉敢以区区之身、妄自凌于一洲之上?”“前番年少意气,惹祸上身,幸得圣人斡旋,才得两相罢休,各自无事。”“前者吾兄弟七人聚义之事如何?相信诸位皆有所耳闻,吾与天庭真正关系如何?诸公明眼,自然亦了然在心。”“天庭视为吾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早一刻、拔之而后快也!”“虽受迫于圣人颜面压力和解,然则天庭势大、自居三界之主已久,又忍能受挫于区区下界一妖蛟?”“故而其名虽答应了圣人和解,实则绝不愿甘心见得我好,于是又借封赏之名,大作文章、暗埋隐刺。”“其目的,则是欲要挑拨我与诸公自相残杀、好或渔翁之利也!”“诸公且明鉴之。”“诸公既知我与天庭真正之关系,便可知那九头鸟之言,实是谬矣!天庭视吾为眼中之钉,又何来相互勾结之说?”“可曾闻它呼我为何?”“‘鳞属的爬虫’。”“它来寻衅,不过是执着于先人的仇怨不放,而语出中伤,其言不足为信。”“古语有云:听其言,莫如观其行。”“吾自雨山得道以来,时日久矣,诸公又何曾见我向外侵夺他人一寸山水?”“我生平绝不好斗,但有斗,皆是时势使然,不得已耳!若问吾平生之志,唯愿诸公携手,互助互荣,同问大道。”“吾领受天庭圣旨,目的不过是为谋一席安生之地、两家息兵罢斗而已,绝无半分勾结天庭称霸一洲之心!”“此言凿凿,诸公可共鉴之。”“今日恰逢群贤毕至、高朋满座,平正有一事相告于诸位……”“平近日正筹措一‘妖集’。”“此集不日便将在雨山脚下开集,届时有丹药等物出售,聊为吾‘北俱芦’中问道之士之道途,略尽几分绵薄之力。”“此乃互通有无之意,诸公勿疑。”“且望赏光……”搞妖集,是他长久以来的谋划了,毕竟不能总是靠打打杀杀获取资源,而且从长期来看,交易的好处是胜过劫掠的。言罢,焦平举杯邀客作乐,众人欢饮达旦、极尽视听、至宾主皆尽欢娱而止。怀之以柔。……天界,弥罗宫,御书房。焦平席上的一番话语,很快便完整地出现在了玉帝的案头,一字不落。同样出现在案头密折里的,还有焦平祭天前后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说。玉帝一眼扫过,即合上密折,将其丢置到暗上一旁去了,只淡淡说了句:“倒也有几分口才……”至尊的目光下垂,看向下方跪伏在地上的一个黑影,自淡淡说道:“这条小蛟蛇,好歹也算是掀出它的底儿了,其余的又如何?”那黑影身上传出一阵波动,犹如没有感情起伏的机械声音般干涩说道:“暂时找不见了……”玉帝一笑。这兄弟七个,还真有意思!驱神大圣,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从来不在体制之内,也没个正经出身,却偏偏擅长驱神,公然僭越天庭权利。通风大圣,三界六道无所不听,窥人阴私,更是犯了无数的忌讳。移山大圣,山神乃是神道大宗,你这移山想移谁?同样犯讳非小。还有覆海,直指水神之长的龙神!至于平天、齐天、混天这几个,就更不用说了,都想要与天平齐混同?这些贼子,个个都是当诛!只不过那覆海,是女娲保下了;另一个齐天,则是佛门看上定去了。至于平天,则是有截教上下保着,暂时谁也动不了它,谁也不好真动它,不过它得意不了多久了。而剩下这几个,看来也都不简单,居然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溜走了。看来这阵妖风,背后还真有东西。有人在水底下推波助澜!这七个只是或明或暗、知或不知被人推到台前而已。他思索着,开口吩咐道:“继续找……”闻言,单膝下跪、抱拳答话的黑影双膝跪下磕了个头,即化做一道扁平影子。影子一闪,便从门缝下闪出不见了。……另一边。那冒牌的九头虫从雨山退却后,扑扇着翅膀飞了一阵。飞到一处地方时,它见无追踪,又返身飞落到刚才经过的一处山头的密林里。一个身影迎了上来。身影打出一个安全的手势,示意在他的反追踪的监视下,并未发现有人跟随。那敛翅变小的“九头虫”见此,方才放心收了变形的神通,还了原本模样。迎上来的身影开口问道:“二爷,怎么样……是他吗?”那人缓缓摇头,道:“大哥……他的确是很有嫌疑,但是现在还无法确定,不过我在打斗中、已经悄悄收集了他的气息。”“接下来就拿去请人推算,到底是不是他下的手?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发信号让四弟和五弟回来吧……”人影点点头,发出收队信号。刚才他们三个分大三角方向排布,各自监视一个方向,又保持联络互通信息。这样做除了是做反追踪的监视外,其实也不无希望借打草惊蛇、引虎出山,期冀能抓到一些小尾巴的。只是事与愿违,并无发现跟踪,那暂时只能是指望二爷这边的安排了。于是等老四和老五归队,一行四个即趁着月色、悄然离了“北俱芦”。------题外话------多谢各位书友的订阅、投票等支持!继续求推荐!收藏!投资!月票!打赏!“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