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平试演法。但见他眼中四只瞳孔开阖之间,即放出一道道银色神光细束出来。这一点,倒是跟九头虫十八只眼睛放出幌幌金光有些不同。不过想想,却正是要不同才好,若是一模一样,才是惹人怀疑、不打自招。倒是这个神通,自己用着“九头虫”的身份时,可以用一用。因为有着“胎化易形”,自己可不止能变化样貌,连妖身原形都能变化出来;而且这“原形”,有着自己一身的炼体功底支撑,可是真正具有战斗的。原形都可以,把“银光”变化做“金光”换层外皮的事,就更不在话下了。这“瞳光”一术,是九头虫独有神通。因此找天用出来,反而更坐实“九头虫”这层身份,毕竟等闲又有谁能想到,竟有第二个人会得他人的独有神通呢?而神通之间,又是可以相互配合的。有了“隔垣洞见”所形成的“重瞳”,再配合上“萌头”神通,以后再有人推算自己,感应时就可以看到推算者是谁了。这样就可以日后找上门去算账!有了这极强的反制能力,相信日后谁要推算自己之前,都得多掂量着几分了。敢算我?想死就说!……修法大功告成,焦平即出了关。他首先往前殿方向过来,想要先谢过自家师姐这段时日坐镇和护法之情。来到殿中,焦平一眼看去,却见钟离仙子身外罩着一只大红凤凰,那凤凰身上的翎羽就像燃烧的烈焰、红得像血。这凤凰此前垂头闭目、似在瞑中,焦平目光甫一落下,似是惊扰了它。即睁开狭长的金眸,转头看来!“锵~”“锵~”两声合一的清脆剑击声响起,焦平及时闭眼,眼皮上撞击起两道小小的火花。“师弟,你过来……”师姐的声音传来。焦平这才睁眼,走去殿中。钟离仙子拉着他的手、在一侧的椅上相对坐下,面带关切地细细的看了一番。见是无事,总算松了口气,道:“原来师弟修习‘隔垣洞见法’,却是得了‘重瞳’,却是好机缘也!”“只是师弟,‘重瞳’并非无敌,窥看别人的功法根底、更犯忌讳之事,往后千万不要这么冒失了……”又拿手指抹了抹他的眼皮,说道:“所幸你炼体已经小有功候,这对眼皮及时挡下了我的剑意反击,否则你这一对初生的‘重瞳’,就要白练了。”焦平受教、致歉、称谢。跟着又问道:“师姐,刚才那就是‘剑在意先’?”所谓“剑在意先”,是指练剑入神、由技达道之后,会产生的一种能力。这种能力就像生物的本能一样,一受触动就会自动激发,甚至在意念之前。——就像是人的手碰到火会骤然收缩回去一样,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在你意识到之前、就自动做出反应了。剑修的攻击性极强,基本上走得都是以攻代守、先攻不守的路子,所以“剑在意先”一激发,直接就是剑意反击。不像有些,就只转避开不给你看,也不与人争强、绝不争一时之长短。“是‘剑在意先’……”钟离仙子见焦平态度诚恳,点了点头答道,并不计较他之前的小小冒犯。只是一些禁忌还是要跟他说一说,免得他日后不知就里下吃了大亏!于是又道:“师弟,别看现在你们几个在闹,没人跳出来作难,就以为三界没人了!”“三界之中,高人其实极多,只是天下不逢量劫,多数都在山中闭门清修、没有下山来行走而已……”焦平点头。上古已是传说,封神也远去,那些曾经名震一方、叱咤风云的大修行者名号,也逐渐不被提起,为世人所遗忘。就连人、阐两教姓名,也只有老人会偶尔提起,现在都是叫“道门”。这就是三界现在的情形。不过焦平好歹知道些“天机”,有些“见识”,知道这只是水面上的情形而已。实则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下,也不知掩藏着多少暗流、多少冰山、多少大鳄?只是想是这么想,不真正遇到,还是很难有深刻的认知和体悟。话说开了,师姐又教:“似师姐这样的,各教之中其实都大有人在,而且为数还不少呢!”“放在三界之中而论,师姐其实也算不得出挑,所以你也不可以为师姐这样,就如此来大致衡量天下高人……”“那样就错了!”一言如剑,直接戳破了焦平认知上的障碍,他之前确实以“钟离春”为参考,来构建对于大教二代弟子的印象了。不禁再谢。见钟离仙子谈性颇浓,又请教道:“师姐,你练的剑术,似与凤凰有关?”钟离仙子见问,欣然道:“不错,我练的正是传自凤凰一脉的‘焚城剑术’,因此剑意如火如血……”“师弟也知,我昔日也曾当过齐国的王后,拥有‘凤命’之格,所以习练这传自凤凰一脉的剑术,正是契合!”说到这里,美目一转,钟离仙子看向焦平,笑吟吟又道:“昔日凤凰一脉,又有着‘凤用剑、凰用刀’的说法,剑者王而刀者霸……”“凤凰高洁,尝自比君子,因此‘凤剑’常有,而‘凰刀’不常有也……”“说来,我来前听圣人提过一句,说师弟手中,正握有一门‘凰刀’……”“不知师弟最近练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使来,也让师姐开一开眼界?”焦平一笑,正要答话,突又皱眉。不速之客、扰人谈兴来也!……二郎神也不经通报,径自走入“雨山大殿”中,来到焦平面前。他左臂上缠着一圈黑纱,以示挂哀。看了一眼焦平,他抱拳沉声道:“恭喜大圣此番闭关修法有成了!”“然则杨某此行出师不利,先后折了三个兄弟、仍未能缉拿下那九头恶鸟,实是愧对大圣之期望,无颜再留下……”“再者杨某自身又负重创,也必须要会转天庭一趟、以做疗伤休养了。”“因此今日特来请辞。”“大圣!仙子!且后会有期了……”“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