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焦平忽然一声叹息。太白金星心肝一颤,连忙问道:“真君何故叹息?”焦平垂泪泣道:“大天尊与王母,待焦平何厚也!只是焦平不济,而今却是上不得天……”金星急急追问道:“真君为何上不得天??”焦平拂然不悦,作色道:“老星何必明知故问,莫非是专程来奚落取笑?焦某修行速度缓慢,不久前方才过得了‘火灾’,这并不是秘密!”“试问‘风灾’未过,我如何上得天?”说罢,当即拂袖起身、就要走了,只吩咐一旁小妖送客出去。太白金星一怔。他此行来前,对于所有可能会遭遇到的不顺、都设想过不只一遍。焦平拒绝上天的这个可能,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万万没想到是因为“风灾”未过。不由暗暗叫苦不迭!因为先前负责对焦平出手的安排,都跟他无关——既不是他安排的,他从来未够资格去参与、或闻听相关的事宜。也因此他对焦平修为进度的掌握,反倒是不甚了了,只想当然尔。谁又能想到如今名满天下、兴风作浪的“覆海大圣”,竟然还未过“风灾”呢?他的名气,高出自身道行多矣!这样的话,他还真上不得天,因为根本过不去地天之间的雷火风层。任你神通再大,也是过之不去。这是一个灯下黑障,也是太白金星一个重大的工作失误!三十老娘倒绷孩儿,老太白万万没想到只因一个小小疏忽和不察,一下竟就把自己陷进了外交上的囧境。难怪人家艴然不悦!这般一来,易地而处、将心比心,自己适才请他上天的说辞,任谁听都会觉得是一种嘲笑奚落、而且还是当面的。原本说的好好的、气氛融洽,却只因一个失误,转眼间又不欢而散。这是直接要谈崩了啊!大好形势急转直下,直如泥石滑坡!见焦平抬脚就走,金星心中一慌,连忙几步抢上前去,一把扯住了焦平。“嗯……”焦平豁然回头,面色不善,冷声道:“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黑紫的薄舌、舔过森白的利齿,凶冷的蓝睛、带着冷血动物特有的暴戾和阴寒盯向猎物,瞳孔已经缩成竖针状。冰冷的气息弥漫,死亡的鼓点临近。老星一吓,条件反射般松手。焦平冷冷一呲牙,转身就走。“真君、误会啊!”“真君、且听我说……”金星蓦不顾体面,纵身一扑、抱住焦平的靴子,口中呼喊,连连挽留。焦平走了两步,见是不好走,只能停下来,低头冷声道:“汝还有何话说?”“真君、真君……”太白金星抓紧时机连忙长话短说,叫道:“老汉有一法……”“老汉这里有一法,可包管真君毫发无伤、就过得那‘风灾’……”焦平冷声道:“此言当真?”金星拍着胸脯,道:“当真!”“果然?”“果然!老汉敢以自家性命担保。”焦平闻言,不由回嗔作喜,笑责道:“老星有如此妙法,何不早说?”言罢,连忙亲自馋起金星,又作势替他拍打去衣服上不存在的尘土。一边又问道:“不知老星有何妙法,竟能包管我毫发无伤、过得‘风灾’?”“恕我浅陋,之前竟闻所未闻也!”“过谦了、真君真过谦了……”太白金星连忙答道:“真君可知‘灵吉菩萨’,他手中有一法宝,名为‘定风丹’,正正是那‘风灾’的克星也!”“灵吉菩萨”焦平自然知道,这位是仅在西游之中出现过的菩萨,各处佛经中反而从来没有记载过有这么一位。有人说他是封神时出现过的西昆仑散仙度厄真人、也即托塔李天王的老师,其曾经的道场在“九鼎铁叉山”的“八宝云光洞”,后来去了“小须弥山”修行。根据就是度厄真人曾有一宝,名为“定风珠”,在武王伐商中襄助周军。也另外有人说,这位“灵吉菩萨”其实乃是佛门四大士中的“文殊菩萨”。依据则是文殊又名“妙吉祥”。且普陀山志一曰:“佛经称地藏、普贤、文殊、观音诸道场,曰地水火风。为四大结聚:九华,地也;峨眉,火也;五台,风也;普陀,水也。”四大士对应着佛门所说的四大——“地水风火”,而其中的“风”,正对应道场在“五台山”的“文殊菩萨”。因此,文殊擅长风法。这位菩萨后来在那取经路上,曾以一颗“定风丹”帮取经人破去黄风岭上“黄风大王”的“三昧神风”,助取经人过得劫难。“定风丹”能破“三昧神风”,焦平是听闻过的,只是没想到竟能用在“风灾”?而且看这老星言之凿凿的样子,效果竟还要好得吓人,能让人“毫发无伤”。不过说来,这位“灵吉菩萨”有降伏“黄风大王”的本事,这还是太白金星下凡告知的消息、指点孙悟空去寻的救兵。因此,金星自然认得“灵吉菩萨”,甚至极可能还相熟,否则怎知人家的根底。焦平却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他装作一副初次听闻的样子,疑声道:“这位菩萨,一听就是佛门中人,又未相识,如何肯借他的法宝与我?”“能借、能借!”金星连忙道,“由我出面去借,必定能借来,如有不遂,真君只管坐罪老汉便是……”焦平又道:“效果真有那么好?”“有、有、有……”金星一迭声应道,“这‘定风丹’正是所有风的克星,不管什么风都能定住,真君且放宽心就是。”焦平于是笑:“我自是信老星的,只是此事宜速不宜迟,不知这‘定风丹’几时能来?”焦平催促,正合金星之意,正要越早补救了这失误才越好,于是连忙答道:“老汉即刻出发,不日便返,真君且等老汉的好消息便是了。”焦平十分过意不去,道:“怎能劳老星这般奔波?我于心何忍?”“不如且吃过一餐便饭再去?”说着,又吩咐一旁小妖整治筵席。老星坚辞不受,一定要出发,焦平垦留饮宴不住,只好由他。末了,金星又不放心多问一句,道:“真君应下婚事,只等过了‘风灾’,就会前往天庭完婚?”焦平失笑道:“这个自是当然,王母一片好意,平又怎会不识抬举?”“况就算没有‘天婚’,于情于理,平也该去面见大天尊,亲谢一番!”“否则岂不失了礼数?”“是这个理、是这个理……”老星得了保证,连连迭声附和,后便自去了。“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