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平天”、“混天”。这“三大圣”中,一位是先天金灵,一位走“盘古之道”的二代,还有一位、则是风属的天仙,都是天之骄子。这几位主都是心气高、不嫌事大的。这三个名号一亮,直接就瞄准了玉帝的位置,想要跟玉帝平起平坐,也不怕德不配位、遭了报应。这要说他们不想反,都没几人信。“移山”、“通风”、“驱神”这几个,则可以看作是以“神通”为号。同样的神通,在不同人手中使出,有时候效果、是可以判若云泥的。以神通冠号了,可见名号主人对相应神通造诣之精深、之自信。因自视甲于天下,故而夸耀本领!例如“通风”,风者,风媒风信也,说得是名号的主人消息手段灵通。还有像焦平的“覆海”之号,可以认为他是在夸耀自己水行一道上的本事、足以向水道的霸主“四海龙族”发起挑战。若是了解多一点,也可以将“覆海”一号看作是对“北海通缉令”的公开回应,以示自己不弱于人、早晚要报仇。取何名号,反应了其主人的性格。相比于前三个而言,后四个名号都是可大可小、可进可退,相对务实。焦平冷眼旁观,浅尝辄止,在心下间暗地里,将七大圣粗略划分成两类。……“七大圣”名号一出,三界震动。因为这代表着的,是封神之后所建立起来的、以天庭为代表的秩序建筑,第一次受到的来自外部挑战和冲击。其意义十分非凡!“七大圣反天”,是一个政治事件。此事关键,不在反抗力量的强弱,而在于事件所带来的、无比深远的影响力。这事情一个处置不好,下界的局势就有可能一下子转为糜烂,人心从此不臣,现行的权力秩序将土崩瓦解。因此必须严肃对待。而当消息像长着翅膀的鸟儿,比天庭出征兵马更快一步飞入到天庭中枢时,玉帝正会同王母、在御花园中赏花。他随意将密报奏折翻了翻,口角就噙上了一丝冷笑:“平天、混天、齐天……覆海、移山、通风、驱神……”“都是贼子!”偻身在一旁的太白老星,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是天家近臣,自然知道玉帝一惯是城府深沉、向来喜怒不见于色。偶有大喜或大怒,那都是虚情作戏给别人看的,这种口角噙着的冷笑,才是他心中怒极的真正表现和流露。瞥了一眼身前兢兢的老星,玉帝随手将手中密折、递给一旁的玉女收好,端起仙茶来轻轻拨了拨,又问道:“长庚,你来又有何事?”老星长长花白的寿眉皱成一团,闻言连忙俯囟,苦着脸小心翼翼禀道:“陛下,李天王父子班师回朝。”玉帝轻啜了一口茶汤,笑道:“李家父子,真是朕的好臣子,说带兵去剿反,结果这反贼倒越剿越多,上一个还没剿灭,又冒出六个来了……”“未想寡人,竟失德至此!”老星噤若寒蝉,不敢吱声,只尽量将俯下的身子、伏得更低一点。玉帝不怒反笑,又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内心是何等的雷霆震怒!将手中茶钟放置到一旁几案上,玉帝看着老星,只淡淡道:“长庚,吩咐下去,明早设朝吧……”金星如蒙大赦,连忙俯身一礼去了。太白金星走后,在远处赏花的王母才转身回来,坐到玉帝对面,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玉帝淡淡答道:“下界妖氛渐起,有几个不长眼的小蟊贼,竖旗作反……”“庭下草木杂盛,也该刈一刈了。”……第二天,玉帝设朝。那李天王与哪吒三太子领着众将,直至灵霄宝殿,启奏道:“臣等奉旨出师下界,前往花果山收伏妖仙孙悟空,不期他神通广大,不能取胜,仍望陛下添兵剿除。”玉帝哂然道:“谅一妖猴,又有多少本事,却还要添兵?”三太子又近前奏道:“望陛下赦臣死罪!那头妖猴使一条铁棒,先败了巨灵神,又打伤臣臂膊。”“洞门外立一竿旗,上书‘齐天大圣’四字,道是封他这官职,即便休兵来投;若不是此官,还要打上灵霄宝殿也。”玉帝只是冷笑,道:“这妖猴,何敢这般狂妄!着众将即刻诛之。”这是他的表态,事涉大宝神器,他的态度就是不惜一战到底,绝不让半步。只是俗话说“温柔到处可去,刚强处处难行”,作为上位者放狠话、硬话,表明态度自然可以,但硬话却容易说僵。你看像玉帝说这话,让道门的人怎么去接,李天王父子可是回来向他要兵的。人家就是心疼伤亡、没有硬刚,所以才回来想找你要兵,想要分摊损失。结果你反而说“着众将即刻诛之”,也就是说不给兵马增援、一毛不拔。只放话说让道门的人继续去打。这样道门自然就装聋作哑不接话,将事情陷入了冷场僵硬的局面。如此一来,道门固然尴尬,但这件事上面上最难看的,其实是玉帝。原因无它,因为整个天庭他最大,天庭的脸面,就是他的脸面。李天王兵马,名义上都是奉玉帝之命出征,战事不利,最丢脸的就是玉帝。因此相比起道门,玉帝更需要主动出击破局、挽回局面,哪怕是要捏着鼻子,去给道门收拾他们惹下的烂摊子。因为维护天庭的权威,就是维护他的权威,这是“大利”,不容有失。当然,同样是为了维护天庭权威、自家权威的硬话,玉帝已经说出口,自然态度上要强硬到底,不能自打嘴巴。于是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贴心贴的手下出来打圆场、缓和气氛,同时说出上位者真正拟定好的、有所妥协的对策。而这,就是太白金星的一大作用了!对策经他之口在朝堂上说出,就板上钉钉是他的奏议了,不是也是。因此所有妥协、软弱的骂名,都要由他这把老骨头背下;同时日后这策略,若出了什么差池,也要追究他的责任。当然了,若真要追究责任,玉帝自然也会想办法帮他开脱干净、摘他出来。或者是板子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来个雷声大雨点小,意思下就把事情揭过。总之,像他这样混成上位者心腹,除非玉帝真正失势,否则谁都掰不倒他的。而若是策略奏效好用,功劳自然也是记在金星的头上,也会有奖赏的。这就是慨公济私,借个由头、把公库里的好处,扒拉一份出来给自家手下。公库不同于玉帝私库,乃是天庭所有人共有,也就是说,道门也有一份,要从里面拿东西,是要道门同意的。只是玉帝这样搞,道门却拦不住,因为在名义上,是因对天庭有功而酬之。有功必赏,此乃大义之所在!玉帝行之,正是名正而言顺。“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