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玉帝明明看重天生灵猴,为什么却只给他一个“弼马温”的小职呢?原因很简单,因为孙悟空没功劳。因此只能从低做起,否则你一个寸功未立的新人一来,就要骑到老人头上去。这算什么?因此玉帝对孙悟空的雪藏,既是对手下老人表明态度,也是对孙悟空的磨砺。同时也是一种保护,因为孙悟空以异类之身跻身天庭朝堂,已是十分之扎眼。因此先给他一个贱职,正好压下这股风头热度,使众仙家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好免受太多的注视和妒恨。孙悟空若能熬得住,包羞忍耻避过这阵风头火势、先以“弼马温”职位为着力点,站稳了在天庭的脚跟。那么,接下来就是发达的时候了。他本是有个硬本事、大神通的,锥立囊中久了,自然就会露出头来。玉帝在有心提拔之下,自然就会多给他创造立功的机会;而只要一有功,玉帝就给他升官,那众仙也无话可说。有功就赏,这是所有势力的规矩,这一条也是所有仙家本身的大利益所在。他们绝不可能自己坏了!否则下次他们的人立功,玉帝也同样不给赏,到底头来亏的、还是他们自己。上位者若有心要提拔下属,就是多给你立功的机会,你争气把握住了,我这边就有理由来提拔你上来。而绝不会费力直接将你高高举起。上位者想要的,是得力的属下,而不是一个巨婴;以今日小投入投资人才,进而得未来大回报,才是他的想法。而绝不是他割自己的肉来喂你。权力的游戏,说破就是这么简单,只两下的组合拳,就能把人给抬举上来了。当然,打铁也要自身硬,这一切还要你自己够实力、才能这样青云直上。这里面还有一个妙处,那就是孙悟空不知为何、竟已经渡过了“三灾”。也就是说,众仙往日里用来掣肘、制约着“野仙”入朝堂的最大神兵利器,这回却是对这孙悟空无用了。半点奈何他不得。没了“三灾”,众仙一时间、也就没了利用“公器”,来打击孙悟空的着力点了。否则你玉帝要提拔,但对方“命数气运不济、竟殒身于‘三灾’中,致使天庭痛失栋梁、群仙哀失同僚……”这么个搞法,这么个软钉子,你玉帝也要束手、无奈。你要提拔,就提拔个枉死鬼去吧!……不过玉帝的想法,只是他的想法,众仙家看破了,却并不想配合。玉帝的想法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因此他们不会让玉帝算盘、打得那么噼啪响。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对于长生仙家的谋略规划来说,很多时候是要抛开时间因素、一万年只当作朝夕来看。威胁只近在眼前!迫至眉睫!若是让玉帝的算盘顺遂,倏忽间自家就要跟一只猴子同班而列、同朝称臣了。这样自己岂不就是“沐猴而冠”?众仙家岂不是就都成了一群“开心的马骝”?真是天大的笑话!!众仙家绝不会容忍自家的体面,被这样无情揭下丢到地上,任人踩踏和嘲笑。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你至尊有堂皇法度、如意算盘,我臣下亦有阴谲心术、雕虫小技。你上有政策,我下就有对策。因此不过是小作了些安排,御马监的众监官,自然就安排酒席给自家上司、补上了先前刻意不办的接风酒宴。于是宴席之上、觥筹交错之间,风言风语入耳入心入脑,刺得孙悟空当堂发作、推倒公案、打出天门去了。孙悟空酒后这种种藐视权威行径,一下就把事情弄大条了。而且这个时间点选的是绝好,事情就在玉帝设朝的前一日发生,可谓是打得所有没准备的人、都是措手不及。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补救措施,就直接要在天庭早朝之前三曹对案了。此大不利也!而次日早朝,却是谁先发难?是张天师!张天师引御马监监丞、监副在丹墀下拜奏,开口就奏新上任的弼马温因嫌官小、反下天宫去了。这一下,就直接将孙悟空的行径要定性也是“造反”,而且还带了人证物证来!出手就要剁去玉帝未来一只臂膀,这一出端地又狠又辣、下手绝不容情!太平黄天、龙虎山、五斗米教、巴蜀鬼道、天师道……这些都是“张家道”。这张姓,在道门里头可是了不得!张天师一出面,就代表着道门之中一支重之又重的力量也下场了,而且是一出手就要逼迫玉帝“壮士断腕”。这是道门势力在开始疯狂反扑了!正言说间,职风的南天门增长天王不知为何、又率众天丁过来掺合了一脚,禀奏说弼马温走出天门去了。未免事态进一步扩大脱离把控,于是玉帝那面直接当机立断、做了决策。那就是“着两路神元,各归本职,朕遣天兵,擒拿此怪。”这话刚落,“班部中闪上托塔李天王与哪吒三太子,越班奏上。”立马就有将请战了!这一环扣一环,眨眼间就要敲定钉脚把事情直接坐实,根本不容得你反悔。这般来来回回、你来我往,精彩纷呈如大戏的朝堂上、朝堂下交锋,正是天庭两派大势力之间不断地倾轧和斗法。孙悟空则是适逢其会、夹在两股势力中间的棋子,双方都在它身上着力较劲。也亏是这猴子金刚不坏、八字硬,所以才能有命在,换作个稍差一点,恐怕坟头上草都要高五尺了。虽然如此,但也不是没有代价,比如天庭攻打花果山,很多猴子就被杀了。为什么?因为你勾去死籍、逃出罗网,那我处理起来,也不去细辨你这猴子原来的寿命、是要到何年何月而止?只一律都将你们当作将死处理,全部杀了处理,这样阴司轮回的秩序、三界的秩序就又恢复正常,恢复旧观了。你冤死的自然无辜,但站在阴司的角度和天庭的角度,这种蛮横的“一刀切”,却是维持秩序、维持统治的必需。这是一种十分“经济”的处理方式。所有统治和管理的手段,不管以什么形式呈现出来,其目的和出发点只有一个,那是维持秩序、维持局面的稳定。无关善恶、正邪、对错。至于误伤的一些,最多也就在自己心里无声说声“抱歉”罢了,很多时候,政治选择就是在坏与更坏之间做选择。换做你,你怎么选择?你只能选结果相对不那么坏的,否则你只会输得更多、输得更快、出局更快。游戏的规则,就是如此。“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