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娄夭夭指挥树精停止了攻城,娄城第一次守城演练结束。
娄夭夭给树精们输送了一大波巫之力,树精们心满意足地跳回了自己的树坑。
娄城一众人听到娄夭夭宣布守城演练结束了,他们都有些恍忽。
其实大部分人已经记不清具体过了多长时间了。
他们只知道吃一口干粮就强迫自己入睡,醒来后马上去接替城墙上守城的族人。
这十天下来,一众娄城人都邋里邋遢的,彷佛又回到了以前住集体山洞,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娄夭夭安抚了众人几句,让人回去吃个饱饭,洗个澡,再安心睡一天。
其他的事等休息好了再说。
其实攻城后期,娄夭夭是放了水的。
这次演练,纯粹是为了练族人们的心态。
毕竟十天十夜不眠不休地战斗是很需要毅力的。
她的族人们也没让她失望,即使后来筋疲力尽了,他们还是把这十天坚持下来了。
但娄夭夭也知道,以娄城人现在的状态去应对虫潮袭击,结果肯定是不理想的。
娄夭夭相信,她的族人们,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个道理。
不过好在还有一些时间,她相信她的族人们能很快适应过来。
花花牛的牛棚里。
如果说十天前,狐炎和狐岐还不知道娄城人在干什么的话。
那现在,他们早就已经知道娄城在演练的事了。
他们见到大树会动,倒是不觉得稀奇,因为兽神殿那边也有会动的树精。
但是当他们看到娄城人能控制凶兽的时候,还是大吃了一惊。
这十天,他们表面上虽然人在牛棚,但暗地里,他们也摸清楚了娄城不少事。
知道的越多,他们就越心惊。
这帮南荒人,竟然妄想对抗虫潮,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狐岐觉得,这些南荒人一定是疯了。
“大哥,外面好像没动静了。”
狐炎凝神听了听,娄城的确安静了下来。
“等晚上再出去看看,如果他们消停了,我们就找机会去接近冥。”
“大哥,今天就要动手吗?”
“对,他们现在自己把自己折腾得精疲力尽,这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狐岐闻言点了点头。
两人粗略地制定了把娄主打晕带走的计划,就继续给花花牛挤奶。
娄主这边,这十天把他给累惨了。
他一边要和丝丝对抗,一边还要保证自己不要受伤。
虽然丝丝攻击他也没有用尽全力,但是光是和丝丝周旋,就已经耗费了他许多心力了。
他都好多天没有看到蛇爻了。
今天演练结束,他连饭都没吃,就跑到娄城洗浴中心去洗了个澡。
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上新衣服,娄主马上就来制造武器的地方找蛇爻了。
“蛇爻,我们去吃饭吧,今天大食堂做了许多好吃的。”
蛇爻想拒绝,但见娄主眼下的青黑和脸上遮掩不住的疲惫,他还是把拒绝的话咽回去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
娄主见蛇爻没说不去的话,他喜滋滋地带着蛇爻走了。
剩下的奴隶见了,眼睛里纷纷闪过鄙夷。
“蛇爻真厉害,把大巫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他在床上肯定骚得很!”
“哟,一年没碰小雌性了,你现在看雄性都知道他骚不骚了?”
“呸,都是娄城的奴隶,他凭什么过得比我们好?老子就是不服!”
“不服你也上啊,可惜你长得没蛇爻好看,人家压根看不上你!”
“你……”
“吵什么吵?几天没看着你们,你们这是想闹事吗?”
看守奴隶的兽人敲了敲大门,“再吵就不用吃饭了!”
奴隶们闻言,安静下来,不敢再有什么不满。
看守奴隶的兽人见状,这才把过来送饭的后勤人员放了进来。
狸谷跟在看守奴隶的兽人身后,眼珠子转了转,暗暗记下刚才看到的事。
娄主这边和蛇爻一起吃了饭,就把蛇爻拐进了自己房里。
“蛇爻,我好累啊,你陪我睡一会儿吧。”
娄主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蛇爻,但蛇爻不为所动。
“你要我送你回来,现在我已经送了,你自己睡吧,我要去制造武器了。”
见蛇爻转身要走,娄主急了,他脱口而出道:“你是我的奴隶,我不许你离开这个房间。”
蛇爻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娄主没有说话。
娄主期期艾艾地走到蛇爻身边,去拉蛇爻的手,蛇爻避了过去。
“蛇爻……”
蛇爻闭了闭眼,他干脆坐到了地上,“我不离开,你现在可以睡了。”
娄主见蛇爻这样,他苦恼得不行。
蛇爻变了,变得好像不喜欢他了。
他挨着蛇爻坐下,把头搁到了蛇爻肩膀上,他想搂蛇爻的腰来着,但怕蛇爻不高兴。
“蛇爻,你别讨厌我。”
蛇爻心里五味杂陈,看娄主现在这样子,他大概是不打算去睡了。
“娄主,我喜欢的人是象蛮。”
“啊?”
娄主一愣,象蛮是谁?蛇爻有喜欢的人了?
“你们都说象蛮坏,但是象蛮对我很好,他救了我,如果没有他,那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蛇爻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今天,他想和娄主聊聊。
娄主从蛇爻口中,知道了蛇爻和象蛮的故事。
蛇爻出生在一个小部落,他阿父阿姆都是普通人。
在寒季前的捕猎中,蛇爻的阿父被巨兽吃了。
那时的蛇爻已经九岁了,但是他还没有化出兽形,大家都认为蛇爻不会觉醒了。
蛇爻的阿姆连养活自己都困难,就更别提养活蛇爻了。
她找了部落里的其他雄性,想和他们结侣。
但是没有人愿意多养一个半大的小崽子,他们明里暗里示意蛇爻的阿姆把蛇爻丢掉。
最后,在寒季过去一半的时候,蛇爻的阿姆把蛇爻赶出了部落。
“蛇爻,你走吧,阿姆实在是太饿了,你不要怪阿姆。如果你不走,他们也会把你吃掉的,你走吧。”
蛇爻被丢在了雪地里,他阿姆走回了集体山洞,没有回头。
而部落里的许多人,看着他流下了垂涎的口水。